在日常生活中,很多人可謂是“談艾色變”,這充分說明了艾滋病的危險性。然而,截至目前,艾滋病已經奪走了3300萬人的生命,其致病因子、攻陷人類免疫系統的艾滋病毒(HIV),迄今仍無法找到剋制疫苗。
現在,許多國家已經可以買到預防病毒傳播和感染的藥物,但2019年,仍有170萬人感染了艾滋病。
事實上,自1980年在剛果民主共和國扎伊爾擔任全科醫生以來,加拿大舍布魯克大學的流行病學專家雅克·佩平教授,數十年來一直在努力尋找艾滋病毒的起源。
先前的研究發現,猿猴免疫缺陷病毒(SIV)於20世紀初,在喀麥隆東南部首次傳播給人類。SIV可能對黑猩猩致命,並且與艾滋病毒完全相同,兩者之間的唯一區別是,SIV生活在其它的宿主。
艾滋病毒是人畜共患病傳播的一個例子,其中病原體可以從一種物種,傳播到另一種物種,例如新冠病毒、禽流感。
在2011年出版的著作《艾滋病的起源》第一版中,佩平博士得出結論:艾滋病病毒很可能在20世紀初感染了喀麥隆的一名獵人,然後傳播開來。
現在,這個“獵殺者”假設的修訂版本已經發布。書中指出,艾滋病毒原始的“零號病人”,不是本地獵人,而是一位飢餓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士兵。因為他被困在周圍的偏遠森林中,被迫尋找黑猩猩覓食。
並且,在接受媒體的獨家採訪中,佩平教授揭示了殖民主義,飢餓和賣淫如何助長了艾滋病的持續流行。
佩平教授說,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在非洲擁有許多殖民地,盟軍決定入侵這些殖民地,其中之一就是喀麥隆。當時,喀麥隆從五個方向受到英國、比利時和法國士兵的聯合入侵。
其中一條入侵路線是1600名士兵從萊奧波德維爾沿著剛果河及其支流桑格河,冒險步行到達喀麥隆的最終目的地。這條路把他們帶到了莫洛杜的偏遠小鎮,以前的研究推測,這是最早感染艾滋病毒的地方。
士兵們繼續前進之前,在莫倫杜度過了三四個月。他們在那裡時,主要的問題不是敵人的子彈,而是飢餓。
1920年代,喀麥隆整個東南地區的正常人口約為4000,以木薯、其他農作物和食用森林動物為生。這些士兵屠殺城鎮和殘酷地強姦婦女,非常殘暴,最終被趕走逃離。 結果,他們很快就沒有糧食了。
佩平教授估計,每天長達25英里的跋涉和營養不足,導致其中一半士兵喪命。後勤問題導致大飢餓,迫使士兵冒險進入森林,以尋找可以食用的任何動物。
突然之間,1600名擁有步槍和大量彈藥計程車兵闖入森林,在這幾個月裡,該地區的狩獵水平急劇上升。佩平教授說:“我的假設是,其中一名士兵在森林中狩獵時被感染了。當黑猩猩被殺死,士兵們切開動物以將其帶回時,有受傷者被該病毒感染。”
最終,士兵在戰後回到了萊奧波德維爾。佩平教授認為,一旦這種病毒在人類中佔有一席之地,它最初就會緩慢傳播。他估計,在1916年發生的這一人畜共患疾病傳播病例,在1950年代初,導致了約500例感染者。
那時候,艾滋病的傳播主要是由於醫院再次使用髒針頭,資源短缺和消毒能力有限所致。
1960年,剛果擺脫了歐洲殖民主義的束縛,引發大量難民和移民湧入這座城市。20世紀初,萊奧波德維爾的人口約為14000,如今,該地擁有1400萬人口,是一個世紀前的1000倍。
但是,這座城市卻成為艾滋病毒的理想滋生地,因為出現了了性別不平等現象,男女比例嚴重失調。 這導致了貧困和賣淫,促使性傳播病毒在城市人口中傳播。
每年,這裡的妓女有多達1500個客戶。佩平教授說,在這些大批性工作者及其服務物件之間,艾滋病毒得到了完美的擴散環境。
那個時候,真正的性傳播艾滋病毒,在1960年代加速了。萊奧波德維爾的中心,是艾滋病毒在全球傳播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到1960年代,在前比利時剛果的其他地區,也發現了少數病例。
剛果獨立後,來到該國的人們感染了病毒,並最終將其帶回家,然後在男同性戀者中傳播。
佩平博士說,幾年後,艾滋病毒被帶到美國,並傳播到男同性戀者和靜脈吸毒者中,之後又從美國傳播到西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