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蔘敗毒散方出自宋朝的《太平惠民和劑局方》。自宋代以來就有古代醫家提出,用它是應對瘟疫的一劑良方。根據明末清初醫家喻嘉言在明崇禎十六年(1643年)所著《寓意草》中關於人蔘敗毒散的記載,古人發現用人蔘敗毒散的藥方,增加人蔘的用量,減少獨活、前胡用量,熬製服用,治療瘟疫效果極好。喻嘉言推此方為治疫第一方。
中醫的外感病一般都是由皮毛而入,所以治療就用散法,由皮毛而出。如風寒感冒就用辛溫之法,風熱感冒就用辛涼散法,再則風熱、風寒夾雜溼的,我們在整體基礎上加治風溼風藥,如羌活、獨活、防風等(風能勝溼,如同洗衣服,放在有太陽又通風的地方,水溼之氣下去的會更快些)。當然感冒還有暑溼、陰虛、陽虛等治法均不同。
疫厲之氣由口鼻而入。如清代醫家解說如下:吳有性在《瘟疫論.原病》中說:“邪之所者,有天受,有傳染,有所感殊,其病則一。凡人口鼻之氣,通乎天氣,本氣充滿,邪不易入,本氣適逢虧欠,呼吸之間,外邪因而乘之”。邪氣從鼻而入,首先灌注於肺。
吳鞠通在《溫病條辨·上焦篇》中有論:“溫病由口鼻而入,自上而下,鼻通於肺,始手太陰。邪氣自口而入,則首先影響胃。喻昌則從中焦與胃的病變關係上提出《尚論篇·詳以瘟疫以破大惑》中說:“然從鼻從口所入之邪,必先注中焦,以次分佈上下,故中焦受邪,因而不治,則胃中為濁,營衛不通,血凝不流......”即認為邪氣進犯中焦之後進而影響到胃。
肺開竅於鼻,鼻口相連,口為整個胃腸的開口,通及中上二焦,如發病,首先直通中上二焦,後貫通三焦。所以我們治療,就應該由皮毛和中上二焦為主入手。危者陰陽厥脫,治療應顧及真陰真陽。疫厲之氣合風邪,從口鼻及皮毛入侵,實則陽明,虛則太陰。病邪束表、入肌化熱,固此惡寒重、發熱輕、肢體痠痛、頭痛等。寒邪束表,肺失宣降,則時流清涕,喉癢,咳嗽,吐痰稀薄色白。
方用人蔘敗毒散加荊芥防風,預防新型冠狀病毒性肺炎,是因方藥間於寒熱之間,即可治上焦之肺,又可治中焦之氣、水;還可防陽明之實,及太陰之虛。
荊芥、防風,解表散寒,辛散透表,治上焦(辛不只是辛散解表,也可辛散裡之表,如痛瀉藥方防風,建中湯的桂枝)。
柴胡、薄荷解表疏風,合枳殼可以疏肝,這不正適應於,現在疫期不能外出,一直在家的鬱悶心情嗎?並防木鬱土中,化火入陽明引起溼熱,阻止形成易感體質。
枳殼、桔梗、前胡宣肺利氣,並且枳殼可宣中焦之氣,寬中,諸藥使上中二焦氣機暢通無異常。
茯苓滲中焦之溼,防溼熱蘊結可阻形成易感體質。水、氣暢,中焦自和。
人蔘補正氣,正氣盛邪不相干,固可增強免疫力抗邪。甘草補中,解毒,合人蔘補脾胃,可至中氣實,陽明、太陰強,邪氣難入。以上為治中焦,兼顧上焦治法。
羌活、獨活辛散治肌表之寒溼,防溼化熱蘊結,形成易感體質。
川芎味辛,為血中之氣藥,活血祛風止痛,並可防病入血分之邪出表。
少佐生薑避穢祛邪。固此人蔘敗毒散對預防,及新型冠狀病毒性肺炎初期,是有防治兼併作用。
附:
預防藥量供參考:人蔘15克、茯苓15克、川芎6克、羌活9克、獨活6克、柴胡15克、前胡9克、枳殼12克、桔梗12克、薄荷6克、生薑12克、甘草6克、升麻9克、連翹9。建議每天一付,服五到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