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內容屬於“致命傳染病”系列
引子1915 年 2 月[1],紐約的天氣非常寒冷,公共衛生專家喬治·索伯(George A. Soper)[2]正坐在溫暖的辦公室裡,讀著歐洲戰局的報道。此時,電話突然響了,聽筒裡傳來了一個急切的聲音:“先生,我是斯隆婦女醫院(Sloane Hospital for Women),我們這裡很可能出現了傷寒!”聽到傷寒這個詞,索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放下電話,他立即趕往醫院。
喬治·索伯(1870-1948)
在斯隆婦女醫院,20 多人被確診為傷寒,醫院懷疑一個叫瑪麗·布朗的廚師很可能是傳染源,因為病人都吃過她做的點心。聽到瑪麗這個名字,索伯吃了一驚:“不會這麼巧吧?居然也叫瑪麗。”
他接著詢問道:“她現在人在哪兒?”
醫院的人答:“已經走了。”
索伯追問:“她長什麼樣?”
醫院的人答:“五英尺六英寸(1.68m)高,金髮碧眼,很健壯。”
有人找出了瑪麗·布朗工作中的單據和一封信遞給索伯。索伯一看到這位自稱瑪麗·布朗的人寫的字,立即驚叫了起來:“她不是瑪麗·布朗,她是瑪麗·馬龍,那個恐怖的,失蹤很久的傷寒瑪麗。[3]該死的,馬上報警!快,一秒鐘都不能耽擱。必須要找到她,要不紐約可就要出大麻煩了,會死很多人!”
傷寒瑪麗(Typhoid Mary)是誰?為什麼她能引起如此恐慌?讓我從傷寒給你講起。
恐怖的傷寒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傷寒是一種透過被汙染的水和食物傳播的腸道傳染病,傳染方式與霍亂相似。人類歷史上,它也是一種臭名昭著的傳染病,可人類真正瞭解它,卻始於 19 世紀。說到這,一定有同學會問:我國的張仲景不是早就寫過《傷寒雜病論》嗎?這裡我要解釋一下,本文敘述的是現代醫學概念下的傳染病“傷寒”,和我國古代醫學中說的傷寒是兩個概念。
中醫的傷寒是一種泛指,是一大類症狀的總稱。而本文說的傷寒是一種由微生物引起的特定傳染病。得了這種病,一開始會覺得乏力、食慾減退,體溫逐漸升高到 39-40℃,接著會出現肝脾腫大、面板玫瑰疹、腹部脹痛、便秘或腹瀉的症狀,常伴有精神恍惚、呆滯或心跳緩慢等,嚴重的會出現腸出血、腸穿孔、中毒性肝炎、中毒性心肌炎等[4]。許多病人的死亡都由這些症狀引發,死亡時也是痛苦萬分。傷寒的死亡率一般在 8-15%[5],有些地區可達 57%。傷寒的死亡率之高,甚至對軍隊作戰都造成了影響。美國南北戰爭時(1861-1865),北軍因作戰死亡的人數是 9 萬多,可死於傷寒和痢疾的人數就達到了 8 萬多[6]。傷寒不僅死亡率高,而且經常流行。1869 -1875 年間,英國每年有 8500-8900 人死於傷寒,就連維多利亞女王的丈夫阿爾伯特親王,也是在傷寒的折磨下痛苦而亡[7]。
維多利亞女王和阿爾伯特親王
傷寒(Typhoid Fever)與人類的第一次“接觸”可能始於公元前 430 年的古希臘。當時,正值第二次伯羅奔尼撒戰爭,戰事對雅典不利。為了躲避斯巴達軍隊,雅典城周圍幾萬戶農民遷入了城內。一時間,城市變得異常擁擠,人畜混居,汙水橫流,衛生條件極差,瘟疫就這樣爆發了。古希臘歷史學家修昔底德描述了地獄般的場景:新來者像蒼蠅一樣死亡,垂死者的身體互相堆積,傳統葬禮被取消了。屍體被疊在一起焚燒,患者們發著高燒。鳥類和動物也被感染死亡……這就是著名的“雅典瘟疫”。
米歇爾·斯威特斯:雅典大瘟疫
據估計,這場瘟疫奪走了 1/3 雅典人的生命。可這場瘟疫到底是哪種傳染病,歷來說法不一,後世的學者們羅列了天花、鼠疫、霍亂等十多種傳染病,可又覺得哪種都不像[8] [9]。直到 2006 年,希臘的幾位科學家在那場大瘟疫的萬葬坑裡找到一個 11 歲少女的屍骨。他們給這位少女取名桃金娘(Myrtis)。桃金娘的頭骨儲存完好。科學家們對她的牙齒進行了檢測,發現了傷寒桿菌的DNA 序列[10]。其實,這樣的證據還是難以說明當年的雅典瘟疫就是傷寒,可至少說明在 2400 多年前傷寒就和人類有過接觸。可在之後很長的時間,人類對疾病的認識有限,沒辦法準確識別,只能把傷寒和其他傳染病一起籠統地稱作“瘟疫”。
桃金娘復原相
直到 1829 年,法國醫生皮埃爾·布雷頓諾(Pierre Bretonneau)首先命名了傷寒。如果瞭解我的《致命傳染病》系列,對布雷頓諾這個名字一定覺得耳熟,沒錯,他也是命名“白喉”的醫生。他還認為,傷寒是透過一些“疾病種子(morbid seeds)”在人群中傳播[11]。到 19 世紀中後葉,人們才把傷寒和斑疹傷寒區分開,知道這是兩種病。當時,傷寒讓人們傷透了腦筋,醫生們也在想方設法地解決它。這副重擔,被流行病學的先驅威廉·巴德挑了起來。
皮埃爾·布雷頓諾(1778-1862)
水?水!水。威廉·巴德(William Budd)1811 年出生在英國德文郡的一個醫學之家。他的父親是醫生,兄弟十人裡也有七個成了醫生。巴德早年在法國學習醫學,後來在愛丁堡大學獲得了博士學位。當時,人們對傷寒的病因還沒有正確的認識。有人認為傷寒病人的排洩物中含有毒素,有人認為傷寒透過某種媒介傳播,還有人認為傷寒由營養不良、房屋骯髒等原因引起[12]。巴德想要搞清楚這種疾病。他對研究的專注達到了一種近乎瘋狂的程度。即使在炎熱的8月,他也會把腸道潰爛、死亡三天的豬搬到家中解剖。1847 年,巴德在里士滿臺(Richmond Terrace)發現了一名傷寒患者。與一般醫生不同的是,巴德開始了對周圍地區的走訪調查。巴德發現,這個地區一共住了 34 戶人家,其中 13 戶都有人發熱,另外 21 戶卻沒有。巴德敏銳地注意到,發熱的這 13 戶用的是同一口水井,而沒有發熱的 21 戶用的是另一口水井[13]。這是不是意味著,傷寒的發病與水有關呢?
威廉·巴德(1811 – 1880)
1853 年,威爾士的小鎮考布里奇,連續幾晚都有人在鎮上的旅館舉行派對。可沒想到,樂極生悲,傷寒爆發了。這次疫情一共有 8 人死亡。於是巴德再次開始了他的調查。他一次又一次地找鎮上的居民訪談,瞭解疫情的細節,終於被他找到了線索:這 8 名死者都在派對上喝過同一種飲料——檸檬水。可檸檬水又是怎麼引起傷寒的呢?巴德繼續追蹤,原來檸檬水是用井水做的,而這口井的附近,就是旅館的化糞池。化糞池附近的井水會引起傷寒嗎?巴德帶著這個問題繼續調查,終於發現,就在派對前不久,一位傷寒患者在那個旅館住宿過。這麼說,傷寒患者的糞便汙染了化糞池,而這口井離化糞池太近,也被汙染,所以喝了井水的人就會得病,那是不是說,傷寒可以透過被汙染的水傳染呢?
1866 年,巴德又開始調查一所農舍的傷寒疫情。很快,那所農舍附近的居民也患上了傷寒。這次巴德發現,後來患病的居民和最先發病的農舍都在同一條河裡取水排水,而且後來發病的人都住在最早發病的那戶農舍的下游。這下,證據鏈完整了。結合他其他的研究,巴德得出了結論:傷寒病人排出的糞便汙染了河水,健康人飲用了被汙染的河水,就得了傷寒。傷寒是透過糞-口傳播的!於是巴德提出了隔離病人,用漂白劑消毒糞便和水,或是把水煮沸後使用等方法來遏制傷寒的傳播[14]。1873 年,他里程碑式的著作發表,書名就叫《傷寒》。
威廉·巴德在傳染病領域取得的成績是非常了不起的。他在沒有細菌學介入的情況下,證明了傷寒、霍亂等疾病都具有傳染性,還提出了這些病的傳播途徑和預防方法。直到 1880 年,卡爾·約瑟夫·埃伯斯(Karl Joseph Eberth)才發現了傷寒的病原體——傷寒桿菌,這是一種革蘭氏陰性菌,屬於沙門氏菌屬,在顯微鏡下,它們就像是一個個短粗的小棒子。它們有鞭毛,可以在水中游動。
傷寒桿菌
傷寒病人從潛伏期開始就能從糞便中排出傷寒桿菌,成為傷寒的傳染源,這也就是傷寒透過糞-口傳播的原因。傷寒桿菌的抵抗力還是比較強的,耐低溫,在水裡能活 2-3 周,在糞便裡可以活 1-2 個月。但它們對化學消毒劑敏感,把水煮沸也能殺死它們,或者加熱到 60℃,15 分鐘後它們也會被殺死。所以,巴氏消毒法是可以殺死傷寒桿菌的。為了對抗傷寒和霍亂這些傳染病,19 世紀末世界主要工業國逐漸開始修建衛生設施,改善供水和排水設施[15],後來又使用氯來消毒生活用水,於是傷寒、霍亂等傳染病減少了,特別是在一些條件較好的富人區。1896 年,英國細菌學家阿爾姆羅思·萊特(Almroth Wright)發明了傷寒疫苗,人們終於收穫了對付傷寒的重要武器。那時人們覺得只要按照這類方法,做好消毒,隔離病人,自然可以避免傷寒的傳染。可誰也沒想到,傷寒突然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捲土重來,而且是發生在衛生條件很好的美國富人區。20 世紀初美國發生的那一次“無頭奇案”,重新整理了人們對傳染病的認知。
阿爾姆羅思·萊特
最危險的廚娘紐約長島,瀕臨大西洋,風光秀麗,景色宜人,有迷人的沙灘和湖泊,是美國富豪們理想的度假區,特別是長島的牡蠣灣,連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都喜歡去那裡消暑。1906 年 8 月,銀行家沃倫帶著家人和僕人到牡蠣灣度假。可誰都沒想到,就在這樣一個設施齊備、衛生整潔的豪宅裡,傷寒突然爆發了。先是小女孩瑪格麗特突然發病,緊接著,瑪格麗特的母親、女傭、姐姐和家中的園丁也紛紛發病,豪宅的 11 人中,有 6 人感染了傷寒。
牡蠣灣的富人區
紐約衛生局立刻介入。他們首先化驗了豪宅的用水,沒有問題,於是他們又懷疑當地的貝類被汙染了,可檢驗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最後他們化驗了這裡的牛奶,還是沒有任何結果,那傷寒究竟是哪裡來的呢?
一直到那年冬天,還是什麼都沒查出來。於是公共衛生專家喬治·索伯(George A.Soper)博士接手,繼續追查。索伯把所有的調查報告都仔細看了一遍,覺得之前的檢查做得很嚴謹,沒有任何問題。可傷寒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發生,為了尋找突破口,他開始和沃倫家的每個人談話。就在他核查豪宅人數時,他發現了一個細節:沃倫家的廚娘瑪麗·馬龍(Mary Mallon)在前不久辭職了。
瑪麗是 8 月 4 日到沃倫家上班的,而沃倫一家人的發病時間在 8 月 27 日- 9 月 3 日之間,符合傷寒的潛伏期!於是索伯醫生繼續詢問瑪麗到底製作了哪些食物,如果食物能燒熟,也不容易傳染傷寒。終於索伯得知:事發前不久,瑪麗曾經做過一份非常誘人的甜點——鮮桃冰淇淋。冰淇淋和新鮮的桃子都是不可能加熱的,廚娘瑪麗在製作的過程中也很可能沒有洗手。想到這一點,索伯立即沿著這條線索繼續追查[3]。他找到職業介紹所詢問有關瑪麗·馬龍的情況,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瑪麗·馬龍是一個來自愛爾蘭的移民,她曾在八個家庭中工作過,而這八戶人家裡有六戶出現了傷寒病人。可是,令索伯感到萬分奇怪的是,瑪麗自己卻一直身體健康,從來沒有感染傷寒的記錄。難道說,沒有得病的人也會傳播傷寒嗎?這事對於當時的醫學家來說,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
1907 年 3 月,索伯終於找到了瑪麗,當時瑪麗正在紐約公園大道的一戶人家工作。果然,當索伯找到這裡時,發現這戶人家也出現了傷寒。索伯向瑪麗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希望瑪麗能配合做一些檢查,可沒想到遭到了瑪麗的嚴詞拒絕,瑪麗甚至用餐叉刺向索伯的腦袋,還好索伯逃得快才沒受傷。
瑪麗的病史
如今,新冠疫情讓我們很熟悉“無症狀感染者”或者是“健康帶菌者”這一類名詞,可在當時,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瑪麗堅持自己是健康的,不肯配合。索伯馬上向衛生局報告了這件事。衛生局和索伯商量後,覺得派個女醫生去做工作可能會好一點,於是就讓溫文爾雅的約瑟芬·貝克醫生去說服瑪麗,可瑪麗還是拒絕。於是,第二天,貝克在 3 名警察的協助下,經過了 5 個小時的搜尋,把瑪麗抓了回來,一路上瑪麗都在謾罵和反抗。到了醫院後,檢查發現,瑪麗的糞便中果然有大量的傷寒桿菌。也就是說,瑪麗雖然感染了傷寒桿菌,可她卻沒有發病,她的身體和傷寒桿菌和平相處,卻又不停地把細菌排出體外,瑪麗是一個具有傳播能力的“健康帶菌者”。
約瑟芬·貝克
索伯向瑪麗解釋說:“你在上廁所的時候,身體裡的細菌就會沾到手上,如果你沒有認真洗手,這些細菌又會沾到你碰過的食物上。如果這些食物沒有燒熟,或者燒熟之後你的手又碰了它們,別人吃了就會感染傷寒。”可瑪麗怎麼也不肯相信這種說法。沒多久,瑪麗就被轉移到北兄弟島隔離[3]。這件事情被媒體報道後,“傷寒瑪麗”這個綽號也就傳開了[16]。因為媒體的渲染,瑪麗·馬龍在美國民眾的心中是一個面部帶著陰影,把人頭骨作為食材的可怕女人[17]。
二年後的 1909 年,瑪麗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釋放自己,法院沒有支援她。又過了一年,瑪麗向衛生局許諾不再幹廚師這行了,衛生局也就解除了對瑪麗的隔離,但要求瑪麗定期和衛生局聯絡,報告她的情況。
可沒多久,瑪麗就從衛生局的視野中消失了[18]。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五年後的 1915 年,紐約的斯隆婦女醫院突然爆發傷寒,20 多名醫生、護士、護工被感染。於是醫院請來了 5 年前和瑪麗·馬龍打過交道的索伯來處理,索伯聽了人們的描述、核對了筆跡,馬上就明白這位所謂的“瑪麗·布朗”其實就是 5 年前的瑪麗·馬龍。
紐約的警察冒著嚴寒一路追蹤,從紐約追到新澤西,從新澤西又追到緬因州,然後從緬因州又追回到曼哈頓,最後終於在長島找到了她。當時瑪麗正端著一碗新做的果凍給朋友,警察破門而入,給瑪麗帶上了手銬和腳鐐[19]。不過,這次瑪麗沒有反抗,平靜地跟著警察走了。
瑪麗明知自己得病卻違背諾言造成了他人的不幸,這是需要被譴責的,她被再次送到北兄弟島隔離。直到 1938 年 69 歲去世,瑪麗再也沒有離開過北兄弟島,她被隔離了 26 年。對於瑪麗個人來說,這是她的不幸。但對於當時的紐約人民來說,卻是萬幸。因為以當時的醫療條件,她很可能會造成傷寒大流行。不過,往深層次去想,得病並不是瑪麗的錯。從某種角度說,她的後半生最終以自我犧牲的方式(儘管是被迫的)維護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完成了救贖。從瑪麗開始,“健康帶菌者”這個名詞才開始被人熟悉。
瑪麗被隔離期間的住處
今天的傷寒傷寒曾經是我國幾種主要的傳染病之一[20]。但在較早的記載中,他往往與其他傳染病一起被記述為“瘟疫”。傷寒在我國一度曾叫“腸窒扶斯”[21],民間也叫“倒家亡”。解放前,幾乎每年都能看到傷寒的流行,造成大量病人死亡。1941 年,湖南爆發傷寒,僅僅是武岡一個縣就造成了 620 人死亡。建國後,隨著環境衛生的治理改善,傷寒的發生也逐漸減少。抗生素進入臨床後,更是成為了對付傷寒的有力武器,喹諾酮類、頭孢類、磺胺類等藥物都可以有效治療傷寒。現在,傷寒在我國已經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不過從全球的情況看,我們依舊要提高警惕。據世衛組織估計,全世界每年有 1100 萬 - 2000 萬人感染傷寒,其中 12.8 萬- 16.1 萬人死亡。在缺乏安全飲水和適當衛生設施的人群中,風險更高。去往傷寒流行地區旅行還是有潛在風險的,應當要進行傷寒疫苗接種。
回顧人類和傷寒的鬥爭史,讓我印象最深的還是瑪麗·馬龍的故事。可以說,她給人類的倫理提出了一個複雜的難題:
思考:
在少數人的利益和多數人的利益衝突時,我們該如何取捨?
假如今天再出現一個傷寒瑪麗,在她沒有犯任何錯的前提下,我們有權利將她隔離一輩子嗎?
2020 年出現的新冠疫情,讓所有人都瞭解了“無症狀感染者”。實際上,每一位無症狀感染者都是“傷寒瑪麗”,但後者有時卻是一個帶有侮辱性的綽號。從今年開始,整個人類社會都將學會如何與無數個“無症狀感染者”相處,新的醫學倫理會在我們的見證下誕生。儘管我很難準確預測每個國家的國民如何對待無症狀感染者,但有一點我敢肯定,我們不會再像第一次面對“傷寒瑪麗”時那樣恐懼。
瑪麗·馬龍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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