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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瀉的入藥部分是乾燥塊莖,呈2~7cm的類球形或卵圓形,質堅實,斷面黃白色,粉性,有多數細孔。氣微,味微苦,歸腎、膀胱經。功能是利小便,清溼熱。用於小便不利,水腫脹滿,洩瀉尿少,痰飲眩暈,熱淋澀痛等症。(摘錄於《中國藥典》)

從藥典的記述可以看出的是現代醫家多認為其藥性“偏瀉”,而最早期的《神農本草經》則首載澤瀉“養五臟、益氣力”、《別錄》亦調“補虛損五勞”。之後,甄權、日華子、張潔古等人也有類似的看法,謂之“可治虛精自出”,“補女人血海、令人有子”,“去舊水養新水”云云。

但後世也有很多醫家對此持有不同的看法。李時珍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位,他對於陶宏景、蘇敬等人尊崇《本經》以澤瀉為上品,認同澤瀉“久服輕身、面生光”有補益之功,很不以為然,指出:“澤瀉行水瀉腎,久服且不可,又安有此神功耶,其謬可知”。對於《本經》、《別錄》之論做了精闢的分析:“脾胃有溼熱,則頭重而目昏耳鳴,澤瀉滲去其溼,則熱亦隨去,而土氣得令,清氣上行,天氣明爽”,指出了澤瀉之所謂“補”,實為滲除溼熱之功。

並且,李時珍還結合澤瀉在仲景地黃丸中的運用,闡明瞭瀉邪藥物與補益藥物的相互依存關係,他說:“仲景地黃丸,用茯苓、澤瀉者,乃取其瀉膀胱之邪氣”,並指出:“古人用補藥,必兼瀉邪,邪去則補藥得力,一闢一固,此乃玄妙,後世不知此理,專一於補,所以久服必至偏勝之害也”。這些深刻的見解和寶貴的用藥經驗成為後世臨證用藥的指南。除了瀕湖老人所論之外,餘如《本草蒙筌》、《本草匯言》、《本草通玄》、《藥品化義》、《本草正義》等所論雖各有見地,也皆主“瀉”不主“補”。

透過上述,可以知道的是:澤瀉對腎中濁氣的祛除基本都是認可的,只是歷代醫家對“補腎”“瀉瀉”的理解不同而已,有固腎瀉水即為“補”之說的;有滋陰利小便即為“瀉”之說的;亦有佐藥配君隨主性之說的。

筆者開始以為是炮製法不同導致的,對比下來也有一點發現。澤瀉的炮製方法最早見於南北朝的《雷公炮炙論》,自雷公提出酒澤瀉後,後世醫家多有應用的,可謂記載最早、應用時間最長的澤瀉炮製品;到宋代出現了炒澤瀉;元代出現了蒸澤瀉;明代記載了有米泔制澤瀉和鹽澤瀉,鹽澤瀉目前已被我國絕大多數地區所用,併成為醫者中所喜用的炮製品。現代雖尚發展了麩炒澤瀉、土炒澤瀉等炮製品,但在中醫臨床應用上卻不屬常用品。

明代開始大量有反對澤瀉主瀉而非補之說,如《本草經疏》:"病人無溼無飲而陰虛,及腎氣乏絕,陽衰精自流出,腎氣不固精滑,目痛,虛寒作洩等侯,法鹹忌之。"在此之前,幾乎沒有藥學書籍提到澤瀉味鹹,那也只能是與青鹽炒過後,鹹味入腎更強增加了利小便的清洩作用。

王履《醫經溯洄集》長論到:"張仲景八味丸用澤瀉,寇宗爽《本草衍義》雲,不過接引桂、附等歸就腎經,別無他意。愚謂地黃、山茱萸、白茯苓、牡丹皮皆腎經之藥,固不待澤瀉之接引而後至也,附子乃右腎命門之藥,官桂能補下焦相火不足,亦不待乎澤瀉之接引而後至矣。唯幹山藥雖獨入手太陰經,然其功亦能強陰,且手太陰為足少陰之上原,原既有滋,流豈無益,且澤瀉雖鹹以瀉腎,乃瀉腎邪,非瀉腎之本也,故五苓散用澤瀉者,詎非瀉腎邪乎?白茯苓亦伐腎邪,即所以補正耳。是則八味丸之用澤瀉者非他,蓋取其瀉腎邪,養五臟,益氣力,起陰氣,補虛損之功。"歷代醫家這種尊古而不拘泥於古的治學態度,確實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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