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紮根”臨床,對於中醫中藥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現代對中醫藥的研究,無論是藥效實驗、網路藥理亦或是機制研究、分子對接等,總是很難取得中醫的突破,究其緣由,應為兩者理論互不相投。
藉著現代科技的進步,現代醫學對於人體的研究亦日益精進。二者探究的雖均為人體的奧妙,但中醫把人體看作一個宇宙,與天地呼應。
《內經·生氣通天論》指出:“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於陰陽。天地之間,六合之內,其氣九州九竅、五臟、十二節、皆通乎天氣。”
筆者認為,現階段中醫的科研更應當側重於把中醫的一些形而上的理論用可以量化的方式呈現出來。
比如腎為先天之本,補腎可以充髓,而骨髓間充質幹細胞可以在補腎方藥的誘導下向成骨細胞、神經元細胞轉化,這就很好的詮釋了中醫中“腎主骨生髓”的理論。
話扯遠了,回過頭來再看中醫中藥。
論中藥四氣五味中藥講四氣五味,方劑說君臣佐使。
四氣是指寒、熱、溫、涼四種不同中藥的性質,五味即為中藥的酸、苦、甘、辛、鹹五種味道,此外還有淡味,前人將淡歸屬於甘。寒涼屬陰,溫熱屬陽。辛甘淡為陽,酸苦鹹屬陰。氣機有升、降、浮、沉四種趨向。
《素問·髒氣法時論》:“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脾苦溼,急食苦以燥之。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肺苦氣上,急食苦以洩之。”
《珍珠囊補遺藥性賦》:“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以辛補之,以酸瀉之。心欲耎,急食鹹以耎之,以鹹補之,以甘瀉之。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以甘補之,以苦瀉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以酸補之,以辛瀉之。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以苦補之,以鹹瀉之。”
五臟所欲所苦明了地將臟腑與中藥結合在一起。
現代大多數中醫人所學的中藥都是背的功效,包括《藥性賦》。比如麻黃,張口就是發汗解表,宣肺平喘,利水消腫,或是麻黃表汗以療咳喘。
如果我們從性味來看,麻黃辛、微苦,入肺、膀胱二經。辛,能行能散,入肺、膀胱,就成了宣肺,利水。如果只看麻黃中有麻黃鹼,能興奮交感神經,鬆弛支氣管平滑肌,就忽略了麻黃在配伍下可以利尿的功效。
中藥裡諸如此類的例子挺多的,黃連可下瀉可止瀉,而黃連素只可止瀉亦同此理。
論氣機之前一直看不懂人體氣機,因為看不見摸不著,過於縹緲,所以理解起來特別抽象,總覺著霧裡看花。但隨著階段性的積累,也有了一點自己的小得。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中:“清氣在下,則生飧洩;濁氣在上,則生月真脹”。
升清降濁,升降失司,病由始生。再以《傷寒論》為例,傷寒中的條文,除了背誦外,更需要的是理解,理解疾病氣機的轉化。因為六經辨證,六經不單單是太陽、陽明、少陽等六經,此中有臟腑的氣機運轉,有邪氣太少的變化,也與人體的經絡密切相連。
如《傷寒論》中:“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
這裡說的表不解,為什麼會有小便不利?肺主皮毛,表不解,肺不宣降,不能向下佈散津液,自然小便不利,少腹滿。
再如《傷寒論》中:“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
太陽病不解,內迫陽明而下利,為何內迫陽明?我們來看肺經走形,《靈樞·經脈》篇“肺手太陰之脈,起於中焦,下絡大腸,還循胃口,上膈屬肺。”經氣流走過程中,邪擾胃腸,胃腸經氣不樞,自然下利。這就很好理解葛根湯為何能主之了。
麻黃湯解了太陽病的邪,再借由葛根,升一下胃腸氣機,自然樞機得利。寫到這,筆者也由衷感嘆下仲景對於氣機升降把握的精準,妙哉!妙哉!
前些日子,筆者學習溫病,其中“溼遏用芳化,火鬱當升降”一句,讓我對中醫中藥裡的氣機有了醍醐灌頂之感。
故作此雜文,以抒心中氣機。
#大家健康超能團#@大家健康#四氣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