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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內金是中醫常用的消導藥,並有消石、消積等作用,很少用於補虛,但張錫純在這方面卻有很好的經驗,這種“匯通而廣其用”的做法很值得臨床借鑑。
脾為後天之本,腎為先天之本,歷代醫家補虛,多重此兩髒,張錫純亦然。張氏經驗:凡在培補脾腎兩髒之藥中,若加入一味雞內金,就可使補藥更好地發揮作用。故其治療勞瘵已甚、飲食減少等證之資生湯;治療老人氣虛之期頤餅;治療下焦元氣虛憊、腎弱不能作強、脾弱不能健運之敦復湯等理虛方時,均用了雞肉金。
如資生湯一方是以山藥養胃、白朮健脾為主藥的,但張氏與雞內金合用,並強調指出:“方中此三味為不可挪移之品。”張氏認為:“雞內金為雞之脾胃”,“其性甚平和,兼有以脾胃補脾胃之妙,故能助健脾胃之藥,特立奇功,迥非地藥所能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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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脾胃虛弱、不能運化飲食、飲食不變生中津液精微而反變為痰涎的情況下,張氏認為應當以白朮健補脾胃為主,但他同時又認為:“土性壅滯,白朮多服久服亦有壅滯之弊。”為克服此弊,張氏主張將白朮與雞內金等分用之,即可使之揚長抑短,以更好發揮其健脾化痰作用。其健脾化痰丸一方,即基此認識而制。
張氏認為白朮類補藥“有雞內金之善消瘀積者以佐之,則補益與宣通並用,俾中焦氣化,壯旺流通,精液四布,清升濁降,痰之根柢蠲除矣”。
在下焦虛憊、腎氣不攝、痰涎上泛、氣虛不化的情況下,張氏主張用芡實補腎斂衝以固澀氣化。但他也同時認為需配以“雞內金,以補助脾胃,大能運化飲食,消磨瘀積。食化積消,痰涎自除”,並可達到“令人飲食增多,則氣虛者自實”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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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女子幹血癆證,張氏經驗:此證最為難治,是以愈者恆少。但他說:“惟善用雞內金者,則治之多能奏效。”因為雞內金“能運化諸補藥之力,使之補而不滯”。所以他主張一方面以山藥、地黃、枸杞諸藥以補肺滋腎,同時配合“雞內金以運化之,自能變其濃厚之汁漿為精液,以灌注於肺腎也”。
張氏習用雞內金補虛,取其運化作用以促使補藥更好發揮其作用,這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雞內金具有“通”的作用,張氏不但通月經常用雞內金,理虛亦主張用通藥。張氏認為“虛勞者必血痺,而血痺之甚,又未有不虛勞者。並知治虛勞者必先治血痺,治血痺亦即所以治虛勞也”。
基此認識,其制治虛勞之十全育真湯時,用了三稜、莪術兩味來理虛,但此兩藥開破氣血之通力畢竟較峻,故張氏特地又加註說:“氣分虛甚者,去三稜、莪術,加生雞內金三錢。”因為雞內金通雖有力而性卻平和,能運藥除痺但不傷正氣,故善用之,實不失為理虛之上品。張氏這種認識和經驗,擴拓了雞內金的藥用範疇,有其獨到之處,故值得予以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