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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白飲:當歸、黃芪、白芍、白朮各15g,茯苓、柴胡、甘草各10g,川楝子9g,薄荷、白殭蠶、丹參各6g。疏肝健脾。主治婦女額部黃褐斑。每日1劑,連服20天。

消斑丸:熟地黃、山茱萸、菟絲子、枸杞、丹參、川芎、白芍各150g,茯苓、赤芍各100g,白朮、益母草、當歸、香附、鬱金各75g。各研極細末混勻,煉蜜為丸,每丸重9g。養血益氣,補益肝腎。主治黃褐斑。每日3次,每次9g,30天為1個療程,連服2個療程。

解毒消斑飲:金銀花、連翹、丹皮、黃芩、蟬蛻、赤小豆各10g,薄荷6g,黑豆、綠豆各50g,甘草6g。清熱解毒。主治黃褐斑。每日1劑,10天為1個療程。

美容祛斑湯:白芷、白及、白附子、白芥子、白芍、白朮、白鮮皮、桃仁、紅花、桔梗各10g。養血祛斑。主治面部色素沉著斑。每日1劑,30天為1個療程,3個療程後判效。

退斑湯加減:柴胡15g,香附、當歸、川芎、殭蠶、白芷、白鮮皮各10g,茯苓、白朮,熟地黃各20g,生地黃30g,漢附子、甘草各6g。養血褪色。主治黃褐斑。每日1劑,4周為1個療程。

祛斑湯:柴胡、當歸、川芎、桑白皮各12g,菟絲子、白茯苓、枸杞子各15g,益母草、制首烏各30g,丹參20g,白芷6g,白殭蠶9g。養血通脈,活血祛色。主治黃褐斑。每日1劑,連服28天后判效。

複方甘草飲:甘草10g,生地黃、枳殼、丹參各15g,丹皮、澤瀉、山藥、山茱萸、牛膝、柴胡、當歸、紅花各6g。:活血化瘀,養血祛斑。主治黃褐斑。每日1劑,1個月為1個療程。

紅花美顏湯:紅花、川芎、桃仁、甘草各6g,生地黃、熟地黃、女貞子各15g,當歸、白芍各10g,菟絲子、旱蓮草各12g。益腎活血,通絡消斑。主治黃褐斑、色素沉著斑等。每日1劑,1個月為1個療程。共治療3個療程。

五白活血湯:白殭蠶、桑白皮各15g,白扁豆20g,白附子、白芋、桃仁、柴胡、鬱金、甘草各9g,紅花、赤芍、川芎各10g,當歸12g。養血補氣,化瘀褪斑。主治黃褐斑。每日1劑。10天為1個療程。

三黃固本湯:黃芪40g,太子參、當歸、菟絲子各20g,黃精、熟地黃、川芎、女貞子、枸杞子、山茱萸各15g,橘絡、桔梗各10g。補腎填精,養血疏肝。主治黃褐斑等。每日1劑,4周為1個療程。可配合倒膜療法。

解鬱祛斑湯:女貞子20g,旱蓮草、柴胡各15g,當歸、白芍、丹皮、薄荷各10g,甘草5g。清熱解鬱。主治黃褐斑。每日1劑,1個月為1個療程,連續服用3個療程。

三豆逍遙湯:黑豆、赤小豆、柴胡、當歸、白朮、茯苓各15g,綠豆、白芍各20g,薄荷6g,甘草5g。養血祛斑。主治黃褐斑。每日1劑,服藥3個月。

牡丹祛斑湯:牡丹皮、懷山藥、炒白朮、熟地黃、茯苓各15g,山茱萸、澤瀉、當歸、白芍、柴胡、丹參、陳皮、澤蘭各10g。養血除斑。主治黃褐斑。每日1劑,30天為1個療程,治療2個療程。

顏玉合劑:女貞子、白芍各30g,旱蓮草、肉蓯蓉各15g,明玉竹45g。合劑。每劑濃煎為300mL,分裝100mL一袋裝。養肝益腎,祛斑褪色。主治黃褐斑。每日3次,每次1袋(100mL)口服,4周為1個療程,3個療程後判效。

桃花丸:桃花、桂心、烏喙、甘草各30g。幹藥備研細末,煉蜜為丸如大豆許,存放。益肝健脾,溫散寒邪。可治黃褐斑。每日2次,每次10丸,溫水送服。

補腎地黃酒:生地黃50g,大豆400g,牛蒡根200g。布袋裝上藥,以酒660mL,浸泡五六日,備用。滋陰清熱,通行血脈。可治顏面面板色素沉著斑(黃褐斑或淡黑色斑塊狀)。每日1~2次,每次5mL左右。

升麻白芷湯:防風6g,芍藥1g,蒼朮1g,黃芪2g,人參2g,葛根4g,甘草1.2g。水煎服補中益氣,益陰和血。可治黑變病、黃褐斑等。加生薑3片,紅棗3枚為引煎湯,午前服,每日1次。

臨證先別陰陽,萬病不越陰陽兩法

鄭欽安著有《醫理真傳》、《醫法圓通》《傷寒恆論》等書,其學術思想的最基本觀點,是以陰陽為綱,認識人體生理病理,辨證識病,選方用藥等等一切醫學問題,由此出發,鄭氏所論乾坤坎離、臟腑生克、五行六氣、三焦六經、氣血水火、外感內傷等均以陰陽為綱,形成非常鮮明而獨特的的學術體系和理論特色。因此他“認證只分陰陽”,“功夫全在陰陽上打算”,並把這種觀念稱之為“陰陽至理”。

1.陰陽為綱,統分萬病

鄭欽安以《易經》、《內經》、《傷寒論》為宗,“沉潛於斯二十餘載,始知人身陰陽合一之道,仲景立方垂法之美。”“思之日久,偶悟得天地一陰陽耳,分之為億萬陰陽,合之為一陰陽。於是以病參究,一病有一病之虛實,一病有一病之陰陽,知此始明仲景之六經還是一經,人身之五氣還是一氣,三焦還是一焦,萬病總是在陰陽之中”(《醫法圓通》鄭序)。

“一病有一病之陰陽”,“萬病總是在陰陽之中”,突出陰陽作為辨證總綱的地位和作用,這就是鄭氏臨床辨證的最基本的學術思想,因此他“認證只分陰陽”,“功夫全在陰陽上打算”,以陰陽為綱統分萬病,這一觀點,他稱之為“陰陽至理”。“學者苟能於陰陽上探求至理,便可入仲景之門也。”在鄭氏學說中,“陰陽至理”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一部《醫理真傳》通篇都貫穿著這一學術思想。

“認證只分陰陽”,以陰陽為綱統分萬病,體現了《內經》“善診者,察色按脈,先別陰陽”的精神和仲景以陰陽為總綱的思想,具有高屋建瓴,執簡馭繁的辨證特點,鄭欽安在其著作中,反覆闡述這一觀點:“萬病不出陰陽兩字”。“凡遇一症,務將陰陽虛實辨清,用藥方不錯誤。”

“病情變化非一端能盡,萬變萬化,不越陰陽兩法”。

“予治一切病證……,只要無外感病形,即握定陰陽盈縮治之,見功屢屢,獲效多多,真不傳之秘法,實度世之金針。”

“萬病起於一元傷損。分而言之,上中下各有陰陽,十二經各有陰陽;合而觀之,一陰一陽而已”

“病有千端,漫雲易為窺測,苟能識得陰陽兩字,而萬變萬化之機,亦可由此而推也。”

“仲景一生學問就在這陰陽兩字,……學者苟能於陰陽上探求至理,便可入仲景之門也。”

“今與諸公約:病無論乎男女老幼,藥無論乎平常奇異,價貴价廉,只求先生認得陰陽,用得恰當,則盡善矣。”

“吾願天下醫生,切切不可見頭治頭,見腫治腫,凡遇一症,務將陰陽虛實辨清,用藥方不錯誤。”

總而言之,無論何病何症,先求陰陽至理,切不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以陰陽為綱統分萬病,可以使醫者執綱挈領,不在臟腑五行上追求,不被複雜的症狀迷惑,不至陷入“見病醫病”的粗淺地步。鄭氏在書中屢次批評世醫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流俗和一見什麼病就用什麼方,襲用“套方套藥”的市習。他們不問陰陽,“不求至理”,一味在“五行生剋上追求”,“逐經、逐髒、逐腑論之,旨多反悔,誠不若少之為愈也。”“方愈多而旨愈亂”,“是知其末而未知其本也”。他反覆指出:

“仲景立法,只在這先天之元陰元陽上探取盛衰,不專在後天五行生剋上追求。……開口即在這五行生剋上論盛衰,是知其末而未知其本也。”

“歷代以來,著作者數十餘家,皆含糊不清,並未將陰、陽底蘊明明指出,一味在後天五行生剋上論,鋪張滿紙,……宗旨不明,源頭不澈,故知斯道之精者寡矣。”

“總之,病情變化,非一二端能盡,其實萬變萬化,不越陰陽兩法。若欲逐經、逐髒、逐腑論之,旨多反悔,誠不若少之為愈也。”

“至於受病,淺深各有旨歸。然分類以治之,未始不當,但方愈多而旨愈亂,若不再行推醒,拈出旨歸,將來後學無從下手。當今之際,誰非見腫治腫,見脹消脹者哉。”

“但於陰陽攸分,全無定見,終不若握此陰陽法度,治之庶可無差。”

“學者切切不可一味見病治病,務要將內外病形,陰陽實據熟悉胸中,方不致誤人性命。”

歸納以上論述,無不強調陰陽為綱的“至理”,其餘“逐經、逐髒、逐腑論之”,“分類以治之”等皆屬治標,“旨多反悔”,“方愈多而旨愈亂”,“誠不若少之為愈也”。

總而言之,鄭欽安在辨證論治中,堅持突出陰陽這個總綱,不在諸病名目上尋枝葉,只在陰陽上求根本;不在臟腑五行上繞圈子,只求陰陽兩綱之“至理”。套用一句《內經》的話說,就是“謹熟陰陽,無與眾謀”,這在歷代醫家中確實獨樹一幟,誠如鄭氏自述,“雖非萬舉萬當,亦可為醫林一助云爾。

2.陰陽兩綱,各有實據

鄭氏在《醫理真傳》自序中開宗明義,就強調陰陽辨證的地位和作用:“醫學一途,不難於用藥,而難於識症。亦不難於識症,而難於識陰陽。” 他認為,在診病中“識陰陽”是最重要、也是最難的課題。全書通篇從陰陽角度來闡述醫理,探求病因,據證立法用方。“然陰虛與陽虛,俱有相似處,學者每多不識,以致殺人。”既然陰陽難識,那就應該制定、掌握判別陰陽的標準,鄭欽安稱之為“陰陽實據”,“陰陽務求實據,不可一味見頭治頭,見咳治咳,總要探求陰陽盈縮機關與夫用藥之從陰從陽變化法竅。”

那麼怎樣區分陰陽呢?“三陰與三陽,病形各殊,三陽不足之症,所現純是陰色,為其陽不足,而陰有餘也;三陰不足之症,所現全是陽色,為其陰不足,而陽有餘也,此辨認陰虛、陽虛之切法也。” 這是區分陰陽的綱領,簡單說來,陰證所現“純是陰色”,鄭氏經常又稱為“陰象”、“寒形”;陽證所現“全是陽色”,鄭氏又稱為“火形”、“熱象”。

他總結的辨認一切陽虛症法與一切陰虛症法,對陽虛證和陰虛證分別作了明確概括,提出辨認要點,他稱之為“陰陽實據”,又稱 “陰陽辨訣”或“陰虛陽虛秘訣”。這是他數十年臨床經驗所形成,也是對陰陽學說的豐富與充實。在鄭氏學說中,這些是非常重要的理論概念,以後我們將經常提到之。

哪些是判斷陽虛證的“陰色”、“陰象” 呢?在“辨認一切陽虛症法”中他指出:“陽虛病,其人必面色唇口青白無神,目暝倦臥,聲低息短,少氣懶言,身重畏寒。口吐清水,飲食無味,舌青滑;或黑潤青白色,淺黃潤滑色,滿口津液,不思水飲,即飲亦喜熱湯,二便自利。脈浮空,細微無力,自汗肢冷,爪甲青,腹痛囊縮,種種病形,皆是陽虛的真面目,用藥即當扶陽抑陰。” 應該指出,鄭氏所謂陽虛,即指虛寒,也包括實寒。

哪些是判斷陰虛證的“熱象”、“火形” 呢?在“辨認一切陰虛症法”時說:“凡陰虛之人,陽氣自然必盛。外雖現一切陰象,近似陽虛症,俱當以此法辨之,萬無一失。陰虛病,其人必面目唇口紅色,精神不倦,張目不眠,聲音響亮,口臭氣粗,身輕惡熱,二便不利。口渴飲冷,舌苔幹黃或黑黃,全無津液,芒刺滿口,煩躁譫語;或潮熱盜汗,乾咳多痰,飲水不休,六脈長大有力,種種病形,皆是陰虛的真面目,用藥即當益陰以破陽。” 兩相對比,“陰色”、“陰象”與“熱象”、“火形”,確如鄭氏所說,“陰陽二症,判若眉列”。同樣應該指出,鄭氏所謂陰虛,即指虛熱,也包括實熱。

在《醫理真傳》“欽安用藥金針”中他再一次明確:“予考究多年,用藥有一點真機,與眾不同。無論一切上中下諸病,不同男婦老幼,但見舌青,滿口津液,脈息無神,其人安靜,唇口淡白,口不渴,即渴而喜熱飲,二便自利者,即外現大熱,身疼頭痛,目腫,口瘡,一切諸症,一概不究,用藥專在這先天立極真種子上治之,百發百中。若見舌苔幹黃,津液枯槁,口渴飲冷,脈息有神,其人煩躁,即身冷如冰,一概不究,專在這先天立極之元陰上求之,百發百中。” 這就是鄭氏所謂的“陰陽實據” 或稱“陰陽辨訣”,亦即判斷陰虛陽虛的“秘訣”。在《醫理真傳》卷二、卷三中,他還分別列舉3l條陽虛病症,29條陰虛病症,採取問答形式,詳加論證,“以便學者參究”。那麼鄭欽安是如何憑著“陰陽實據”來判分各種病症的陰陽兩綱呢?下面舉例證明之。

比如論眩暈,“眩暈一症,有上實下虛者,有上虛下實者,有清陽不升者,有濁陰上幹者,有夾虛風者,有夾虛火者,有臟腑偏盛而致者,種種不一。括其旨歸,總不出陰陽二字。……其人面白無神,飲食減少,二便自利,睏倦欲臥,喜熱畏冷,……脈浮無力而空,諸如此類,都屬陽虛;……察其人精神不衰,舌黃喜冷,飲食易消,二便短少,……脈實有力而長,諸如此類,都屬陰虛火旺上幹所作。”

論吐血,“吐血一症,其要有三。有陽虛者,有陰虛者,有因外邪阻滯者。……凡陽虛吐血之人,言語無神,脈息無神,面色無神,氣衰力竭,睏倦喜臥,不思飲食,咳多清痰……陰虛吐血之人,言語有神,面色有神,脈息有神,吐雖多,不覺其病,咳多膠粘之痰……” 論眼科諸症,“目症有云七十二症,有云三百六十種,名目愈多,旨歸即晦。今為之總其大綱,括以陰陽兩字為主,餘不足錄。陽症兩目紅腫,羞明眵翳障霧,赤脈貫睛,目淚痛甚,小便短,大使結,喜冷飲是也。陰症兩目微紅,而不羞明,即紅絲縷縷,翳霧障生而不覺痛甚,二便如常,喜飲熱湯者是也。”

論發斑,陽證發斑,“其人口臭氣粗,壯熱飲冷,脈大而實,……” 陰證發斑,“其人懶言嗜臥,不渴不食,精神睏倦,……”

總而言之,辨認任何病症,“總在考究陰陽實據為要。”“挈定陰陽實據治之,發無不中。”能做到這一點,用鄭氏的話來說,“便可超人上乘,臻於神化”。

  綜合鄭氏書中陰證的依據,約有以下13點:

  1.少神或無神。

  2.喜臥懶言,四肢睏乏無力,或踡臥惡寒,兩足常冷。

  3.不耐勞煩,小勞則汗出。

  4.咯痰清稀或嘔吐清冷痰涎、清水或清涕自流。

  5.語聲低弱。

  6.唇色青淡或青黑。

  7.痛喜揉按。

  8.滿口津液,不思茶水,間有渴者,即飲也只喜熱飲。

  9.女子白帶清淡而冷,不臭不黏。

  10.飲食減少,喜食辛辣煎炒極熱之品,冷物全然不受。

  11.小便清長,大便通利。

  12.面白舌淡,即苔色黃也定多潤滑。

  13.脈微或浮大而空。

  扼要地說, 突出在一個“神”字,凡是“起居、動靜、言語、脈息、面色,一切無神”,即是陽氣虛衰的陰證。

鄭欽安為什麼要強調陰證

  陰證之形成,當然最重要的是體質,或者說稟賦屬素體陽虛者。此外,與飲食勞倦、房室不節有關。還有更不可忽視的一個因素便是醫者不識陰陽,不分體質,對素體陽虛者既病之後濫用、誤用、多用、久用寒涼滋膩,更傷其不足或虛衰之陽。尤其是對喉蛾、血證這樣的病證,陽證固多,陰證亦復不少,而醫者每多忽視陰證。

  此外,鄭氏幾乎在每一病證之後,都要批評市醫積習,這一積習便是不獨 立思考,不思治病求本,見咳止咳,見痰化痰,見血投涼,又多用套路套方,如一見便秘即用大黃、當歸、白芍、蜂蜜、麻仁、郁李仁,一見小便不利,便是木通、車前、滑石之類;更視峻藥如虎,力圖平淡穩當。小病猶可,大病則往往誤人。由此追溯鄭欽安的學術淵源,其理論實以《內經》為宗,其臨床則“用仲景之法”,宗《內經》則在“洞明陰陽之理”,宗仲景則“功夫全在陰陽上打算”,因此他的真傳就是:“認證只分陰陽”,“病情變化,非一端能盡,萬變萬化,不越陰陽兩法”。陽證自有陽證治法,陰證則宜益火之源,或甘溫扶陽,或破陰返陽,如此,則仲景之四逆、白通、理中諸方,自然順理成章地成為他的習用之方了。“予非專用姜附者也,只因病當服此。”這便是他的夫子自道。

證治舉隅(原文節錄)

  1.喉蛾(扁桃體炎):喉蛾一證,有少陰君火為病者,或外挾風熱,其證心煩,小便短赤,口渴引冷,挾風熱則見發熱、頭痛,治當清熱祛風,如導赤散、甘桔湯,重則黃連解毒湯。有脾胃積熱,其人必過食厚味,多煩渴引冷,二便不利、口臭氣粗,紅腫疼痛等,法宜去積熱,如大小承氣湯之類;有怒動肝火,上攻於肺而致者,其人必脅痛,煩躁口苦,面青,法宜清肝,如丹梔逍遙散、大青飲之類。

  因腎氣不藏,君火弱不能制陰,陰氣上僭,逆於咽喉而致者,其人口內肉色必含青黑色,或慘黃淡白色,痛亦不甚,人困無神,脈必浮空,法宜扶陽,如封髓丹、薑桂飲、白通等方,皆可令服。

  近來市習,一見喉症,往往用吹喉散、冰硼散一派寒涼之品,陽證無妨,陰證有礙,認證貴明,須當仔細。

2.鼻衄:有由火旺而逼出,定有火形可徵,如口渴飲冷、大小便不利之類,法宜清火攻下,如大小承氣、犀角地黃湯、導赤散之類。

  有由元陽久虛,不能鎮納僭上陰血,陰血外越,亦鼻血不止(不僅鼻血一端,如吐血、齒縫血、耳血、毛孔血、便血等),其人定無火形可徵,二便自利,唇舌淡白,人困無神,法宜扶陽收納,如潛陽、封髓、甘草乾薑或加安桂、吳萸之類。

  3.瘡科:凡瘡之生,無論發於何部,統以陰陽判之為準。

  陽證其瘡紅腫痛甚,寒熱往來,人多煩躁,喜冷惡熱,大便堅實,小便短赤,飲食精神如常,脈息有力,聲音響亮、瘡潰多稠膿。

  陰證皮色如常,漫腫微疼,瘡潰多清水,流清膿,黃水、血水、豆汁水、辛臭水,其人言語、聲音、脈息、起居動靜,一切無神,口必不渴,或渴喜熱飲,舌必青滑,大小便自利,其治或以桂枝湯加香附、麥芽、附子,或麻黃附子細辛湯;瘡潰而膿不稠,用黃芪建中湯、附子理中湯。陰寒最盛者,可用回陽飲、白通湯或黃芪甜酒燉七孔豬蹄、羊肉生薑湯等。

  4.痿躄:東垣、丹溪道《內經》“肺熱葉焦,發為痿躄”,“治痿獨取陽明”之旨,專主潤燥瀉火,但《內經》所論,當是肺熱葉焦之由,起於陽明也。陽明為五臟六腑之海,生精生血,化氣行水之源也,《內經》謂陽明虛則宗筋弛,明是中宮轉輸精氣機關失職,精氣不輸於髒,則痿生。以此分處,則治痿獨取陽明一語方成定案,即不能專以潤燥瀉火為準。即有邪火太甚,亦未見即成痿證,果系火邪為殃,數劑清涼,火滅而正氣即復,何得一年半載而不愈。法宜大辛大甘以守中復陽,中宮得復,轉輸如常,則痿證可立瘳矣,如大劑甘草乾薑湯、甘草附子湯、參附、芪附、歸附、術附,皆可酌選。

治驗選錄

  《醫法圓通》所載治驗無多,且都散見於原文中,從未見有人引用,因此如同渾金樸玉,閱之,彌覺可珍,爰選錄四則,以饗讀者:

  予嘗治一男子,腹大如鼓,按之中空,精神睏倦,少氣懶言,半載有餘,予知為元氣散漫也,即以大劑吳萸四逆湯治之,一、二劑而脹鼓頓失矣。

  又治一男子,腹大如鼓,按之中實,堅如石塊,大小累累,服破氣行血之藥,已經數月,予知為陰積於中,無陽以化之也,即以附子理中湯加桂、蔻、砂、半、丁香,一、二劑而腹實頓消。

  一人病患咳嗽,發嘔欲吐,頭眩腹脹,小便不利,餘意膀胱氣機不降而返上,以五苓散倍桂,一劑小便通,而諸證立失。

   予恆見中年老婦,每多兩手膀痛而不能舉,究其所病之由,多起於少年天癸至時,不知保養,洗衣漿裳,常用冷水,以至寒涼傷及經絡,不即為害,迨至中年老時正氣已衰,兼受一點寒邪引動,而痛斯作矣。予每以甘草乾薑湯加鹿茸、桂尖、附子、蔥、酒,治之多效。

對鄭欽安的評價

  鄭欽安為清代獨具風格的醫家,享譽巴蜀,其認證用方,專在“陰陽”上下功夫,對陰證證治,頗多發揮,尤以善用乾薑附子,單刀直入,撥亂反正著稱,實醫林一代怪傑。

  鄭欽安雖善用姜附,影響了幾代人,但他並不專用姜附,也不是偏愛乾薑附子,惡當歸地黃,而是當用則用,其所論陰證特徵,可供臨床者參考,以備一格。

  他批評的市習,一見什麼病,就用什麼病的套方套藥,而不問陰陽,不辨證侯,這樣的毛病,是醫生的通病,我有時也難免不自覺地蹈此覆轍,是應當引以為戒的。

  他的代表作《醫法圓通》,是為補偏救弊而設,他強調陰證,是因為人們往往忽視陰證的緣故。但綜觀全書,他之持論並不偏頗,這是其可貴之處,也是他區別於明清貴陽*陰論醫家的地方。

  至其用方多是舉例,言其大概而已,讀者但師其意可也,不可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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