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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晉這一個朝代在人們的印象裡並不好,既是因為他的建立者後世風評都一般般,無論是“司馬昭之心”的“路人皆知”還是自帶外貌光環“狼顧之相”司馬懿。其次是作為歷史上的一個短命王朝,西晉短命之餘,還十分窩囊,既沒有秦皇一統的霸氣,也沒有隋煬基建狂魔的成績,更沒有大元帝國橫掃亞歐的蒙古鐵騎,只會窩裡鬥,引的神州陸沉,中原大地陷入外族之中。

西晉建立,雖成於晉武帝司馬炎,實際上卻是在其祖父司馬懿之時奠定的基礎,某種程度上晉朝的建立史,可以說就是司馬懿自己的升職記。

勤勤懇懇,小心做人

司馬懿出生河內世家,父親司馬防官至京兆尹,作為官二代的司馬懿要做官其實並不難,然而年輕的司馬懿是個有理想的少年,他不但有著一顆憂慮天下的心,還是個堅定的皇黨。當時任司空的曹操聞說他的名聲想請他出來當官,司馬懿不願屈身挾天子的曹家,直接裝風痺病拒絕了徵辟。等到曹操當上丞相第二次徵召司馬懿時。

“如果司馬懿還是裝病不來就把他抓去大牢!”曹操對派去的人說。本想故技重施的司馬懿沒想到自己的把戲被曹操看破,只能不情不願地出仕曹家。

出仕之後的司馬懿心知自己給大老闆曹操留了不好的印象,於是拼命工作,不斷地提出諫言,甚至顛覆自己的人設,一改往日硬漢的皇黨形象,在孫權向曹操上表勸曹操登基為帝的時候對大老闆大加讚美:“漢室的氣運已經快見底啦!殿下你天下十分有九分啦!(劉備、孫權:合著我倆就值一分?!)孫權來稱臣,乃是上天的意願啊!”

所謂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司馬懿一通讚美,總算是讓自己在曹操心中的負面印象大大消除。曹操晚年時對司馬懿也是頗為器重,多次採納了他建議。曹操去世的時候,上下非常混亂,也是司馬懿一力主持了曹操的喪事,使得內外肅然。可見此時司馬懿在曹魏中地位已然不低了。

只不過,司馬懿這一時期到底也只是一個謀臣的角色,曹操對其是又用又防,最突出的一點便是不讓他碰軍權。

初領一軍,步步高昇

繼任魏王的曹丕是司馬懿的老上司了,司馬懿多年擔任作為王太子的曹丕屬官,言必中的,屢屢有出彩的建議,深受曹丕的信賴。曹丕一繼位後就將司馬懿封為亭侯以表示對他的欣賞,後來曹丕受禪建立魏國,司馬懿不僅爵位升了一級成了鄉候,在職務上還得到了重大的升遷,司馬懿終於得以初次掌握兵權。

非常倚重司馬懿的曹丕賜他假節,領兵五千。在曹丕自己出巡的時候任命司馬懿為許昌的留守,曹丕說:“我去東邊,你就總領西邊的事務;我去西邊,你就總領東邊的事務。”將其視為漢代蕭何、曹參一般的人物。等到曹丕死前,更是將司馬懿與曹真、陳群一道引見給自己的兒子曹叡,說:“這三位,你一定要信任!”

短短七年,司馬懿一躍成為了曹魏集團裡不可小覷的輔政大臣。

備受猜忌,兩為輔臣

剛剛成為輔臣的司馬懿便給朝野上下交出了一份滿分的答卷,那就是完美地處理了蜀漢叛將孟達降而復叛的問題,不但一舉粉碎了諸葛亮一次北伐的圖謀,還安定了地方,同時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的兵略。

黃初四年司馬懿升任大將軍,假黃鉞,受命和大將軍曹真一道主持對蜀漢的戰爭。一年後曹真去世,魏國西方的軍事指揮權便落在司馬懿一人手上,司馬懿一邊防禦諸葛亮的北伐,一邊整頓關中的經濟,他修復水利,灌溉了數千頃的農田來充實國庫,魏國的西方防線也在司馬懿的經營下牢固不已,最終使得諸葛亮六出祁山皆勞而無功,病逝五丈原。司馬懿也再次升職,成為三公之一的太尉。

作為兩朝元老的司馬懿一直受到魏明帝曹叡的猜忌,雖然掌兵權,卻過得十分小心。這時候早年跟在曹操身邊的拍馬屁功夫又用得上了,司馬懿非常重視與大老闆的關係,搞來一頭白鹿將其獻給皇帝,白鹿這東西在古代可是不得了的祥瑞,自然是哄得皇帝開心。

皇帝開心,大家放心。然而司馬懿從來沒有放鬆過自己,給別人留下把柄,有一次司馬懿領軍,天寒地凍,將士缺少衣物,恰好這個時候皇帝賜給司馬懿一堆的棉衣,上面繡有花紋,部下提議將這些衣服分發下去。沒想到司馬懿搖搖頭拒絕道:“不行,這是官員才能使用的東西,怎麼能夠逾制呢?”寧願士兵挨著嚴寒凍死,也不願把衣服發下去。

靠著小心翼翼,司馬懿渡過了曹叡多次有意無意的考驗,終於得到了他的認可,在彌留之際將魏國的江山再次託付給他與宗室曹爽。

高平陵:通往天下之路

都說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到了這個時候,魏國自己其實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甚至說比起蜀漢更為嚴重。諸葛亮死後蜀漢有賢相蔣琬費禕執政,政局穩定,相比之下曹叡給後代留下的根本就是一個完全極度失衡的攤子。曹魏此時,開國功臣宿將早已凋謝,宗室之中更是無一人能擔當大任,導致統兵征戰的大任全落在司馬懿手中,司馬懿一家在軍中威望日隆。

這時候的司馬懿估計已經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摸到了成為當年曹操那樣權臣的門檻了。與此同時忠於曹魏的臣子也看出了當前的不妙局面,極力扶持同為輔政大臣的宗室之首曹爽與之抗衡,只可惜曹爽也是個扶不起的,掌權之後變得跋扈起來讓國家上下怨聲載道,老謀深算的司馬懿表面上韜光養晦,請病假迴避了朝廷上的爭鬥,私下卻積極聯絡與自己親善的大臣密謀推翻曹爽。

正始十年,司馬懿乘曹爽與皇帝離開京城前去高平陵拜謁魏明帝之際,發動政變,假託太后的詔命將軍隊控制住然後派人去抓拿曹爽,曹爽自己一沒勇氣,二沒決斷,否決了部下帶著皇帝到許昌號令天下勤王的建議,投降了司馬懿。

早已權傾天下的司馬懿此刻的目光早已落在那張皇帝的寶座上了,怎麼可能放過曹氏的宗室?轉手便將曹爽兄弟屠滅三族。至此曹魏宗室勢力大減,為日後司馬炎篡魏製造了有利的條件。

結語

《晉書》評價道司馬懿內心嫉妒而外表寬厚,胸中有權謀,對人多猜忌。可見司馬家的一統,一不如秦始皇有一統宇內,開創帝王功業之大志,二不如漢高祖崛起於微末,平定天下,有撥亂反正之功。晉朝的建立如隋朝一般,只是上層貴族之際內鬥的結果,這也難怪終晉一代都在內鬥之中,連東晉明帝,聽開國功臣王導講完司馬懿創業升職的故事後,羞愧地掩面坐倒,哀傷地感嘆:“如果過去的事真是這樣,我晉朝的國運,又怎麼可能得以長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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