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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侵華的歷史和罪行豈容抵賴。南通淪陷後日軍進入海安,日軍在海安南郊所造成的群眾傷亡和財產損失:據有關資料不完全統計,城東鎮被日軍燒燬房屋780間,其中草房584間,瓦房122間,豬舍92間,關帝廟一座,私熟學校一所,砍樹木419棵,燒燬傢俱、農具等3572件,損失耕牛38頭,豬284只,羊15只,雞鴨1404只,雞蛋3000多斤,損壞木橋兩座。損失稻穀、大豆、麥類無法統計等,生活日用品若干。

1939年4月18日,駐李堡日寇遍山雪滿部一汽艇由拼茶運河西行,在西場陸塹(今海安開發區陸塹村)遭如皋縣保安隊襲擊後,從陸塹向西至印家碼頭(現縣開發區韓洋街道)沿河兩岸用硫磺槍挨家放火,燒燬河南81戶,河北70戶人家房屋家產,周玉祥、王東寶和10名婦女、兒童被殺害,洋蠻河關帝廟同時被燒燬。1942年3月8日,駐海安的山下部一名班長到立發橋東北周家莊(今縣開發區立發村)強姦高姓一名婦女,被高興和、高興田兄弟二人殺死。該日寇於4月12日到南屏周家莊、螞璜溝一帶(今開發區南屏村)瘋狂報復(因地名相同所致),將上百人趕到大場上,全跪在地上,架起機槍,要人們交出日軍班長,可誰都說不知道,問到趙興仁的父親趙振盛時,他說了句“我不曉得沒法說”,被翻譯轉述成“他知道,不說”,鬼子當即用槍打死趙振盛。4月25日一早,又有駐海安鎮日軍到了高莊(今開發區南屏村),楊樹林的妻子沒有來得及躲讓,在一墳地草叢裡被日寇一槍打在肚子上,腸子冒出來纏在樹枝上死去。日寇放火燒了10多戶人家房屋和三座車蓬後,又來到蔡子灣橋(今開發區南陽村)把趙松如(其子趙朋曾在南屏任過小學教師、校長,不久前因車禍去世,媳王玉現住教師新村)、趙振山、趙振安、趙興和、馮金南、範樹芝6個人捆綁起來,先放火燒趙萬民、趙萬鍾家幾十間住房,然後進入趙如興家,叫6人將草木柴捧進房子裡,接著將6個人都關進房子用草繩捆在一起,鬼子從外面向房子裡投了一枚手榴彈,炸傷了趙松如的屁股,又放了一槍打掉範樹芝的一塊耳朵邊,繩子被炸斷後,範樹芝(據瞭解該農民脫險後即逃往江南種田,直至解放後去世),趙振安從東山牆的糟筒(戽水用具)洞裡爬出去,其餘4人全部被燒成灰燼。鬼子隨後又去周家莊(現開發區南屏村,即我在農村的家),將吳善芝(銀匠),保奶奶(開茶館)、張希來(紙紮匠)三家放火燒光。我的家僅和保奶奶家一巷之隔(一米多寬),我家廚房的櫞子被燒燬兩根,磚瓦後掉下來將鍋子打壞。此時,周家莊是農村中一個較為繁榮的村莊,全莊共住有20多戶人家,計有6家商店,即楊務仁(名本德,即我父親)商店、步子和商店、王德銘商店、濟仁商店,另有一家中藥店、一家麵店。4家商店經營的商品除濟仁商店經營漁網外,其餘三家商店均經營棉布、百貨、茶食等品種,三家商店的物資全被搶光。總價格相當於現在人民幣200萬元左右。此時,我(8歲)和母親葛民、妹妹立秀(6歲)、弟弟立生(現名楊雲4歲)逃到江家莊(現高新區江河村)大姨哥江顯生家,日寇將所搶之物用船運往海安後,當天下午,我家鄰居唐錦山即去了江家莊我的大姨哥家,告知日軍在周家莊燒、搶的事情。當時,我的父親(患有嚴重的肺結核病),被日寇用繩子綁起來吊在屋樑上,臉被打傷,鮮血直流,一條腿子被打傷。祖母楊裴氏年已61歲,一雙小腳,滿頭白髮,當日寇搶掠我家店內商品時,她竟不顧一切,撲向敵寇,和鬼子撕打,搶奪被搶的商品,敵寇將她數次推倒,她毫無畏懼,反覆和敵人撕打,並把一日寇手背咬傷,日寇對她施行推倒,用繩子將她綁了起來,她不斷向日寇吐痰,並不斷罵著,“你們這些強盜,總有一天要吃槍子的”。就在此前的一個月,我的妹妹楊立秀滿身出了一些紅點,發高燒,當時鄉間沒有西醫,也沒有真正有本領的中醫,僅有少數有一點中醫知識的中醫,加之沒有藥物,連中藥也缺少,雖然請幾位中醫用中藥治療,還用了許多偏方,終因醫治無效,僅3天時間就病故,我們和大姨母全家都十分悲痛,大姨哥江顯生、二姨哥江顯懷,將我母親、弟弟和我,由大姨母帶著住到他家北邊的三間房子裡,不讓我們見到妹妹的遺體,他們連夜請木工做了一口小棺材,幾位姨嫂為她做了新衣服,後埋到他家西南邊的田角里(這是事隔幾年後才知道的),當我們聽到家裡被日寇搶掠情況和祖母、父親被殘害的情況後都驚呆了。母親剛死了女兒,家中被日寇搶掠,哭得死去活來,跌倒在地。我們兄弟倆也哭著不止。母親經大姨母及姨哥、姨嫂們勸說,停止了哭聲,馬上收拾帶去的衣服趕回家,大姨哥江顯生等兄弟們一商量,要我們不要將妹妹死亡的訊息告知祖母和父親,怕他們受到打擊太大,母親接受了他們的建議。大姨哥、二姨哥怕我們回到家裡承受不了那種悲慘的情況,發生意外事故,就堅持送我們回家,我的弟弟年齡小,二姨哥馱著,八里多路半個小時就趕到家。當我們趕到家時,家裡一派悽慘的情景,貨架上的貨物全沒,地上雖然經過清理,仍留了一些紙屑,祖母和父親被打後流下的血斑還沒有清除,祖母躺在店堂西邊的房間裡,父親躺在後屋的東房裡,有幾位鄰居在陪著他們。當看到我們回到家裡時,他們都掙扎著從鋪上坐起來,父親因患有肺結核病,又被日寇打成重傷,不能下來,母親一把抱住父親大哭。祖母從來就溺愛我們三個孩子,我和弟弟一進房門就撲向她老人家(因祖父死得早,我們都稱謂她爹爹),她坐在床上,忍著疼痛將我們兄弟倆抱在懷裡大哭一場,後在二位姨哥和眾鄰的勸說下才稍稍平靜下來。祖母和父親沒看到妹妹回來,就查問妹妹沒有回來的原因,母親和兩位姨哥按預先編好的話告訴他們,說妹妹和二姨嫂去她孃家去了,馬上就回來,他們也信以為真。過了大約五天,祖母就請鄰居錢錦山去姨母家將妹妹接回,在這種情況下,母親邊哭邊將妹妹患病、治療、病故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祖母和父親,祖母聽了此惡噩,立即昏倒在地,不醒人事,經母親用溫水喂到她嘴裡,過了大約五分鐘才甦醒過來。此後數天,她就像瘋子一樣,白頭髮掛在臉上她不理,別人替她理也不肯,整天整夜流著淚,嘴裡不停的說著,我的乖乖肉立秀你到哪裡去了?趕快回來吧!幾天不吃不喝,後經鄰居的勸說,到第三天才勉強吃了半碗粥。父親聽到妹妹病故的訊息後,也氣得口吐鮮血,這時全家人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有時半夜從夢中驚醒。這時,父親的病情加重,整日整夜咳嗽不停,祖母坐到哪兒,一言不發。我們也不出去玩耍,儘管同村的一些朋友邀我們出去玩,我們兄弟倆誰也不敢出去,也不願出去。過了一個星期左右,一家人的情緒稍平靜一點,父親就帶病清理店裡的帳目,由於日偽軍築下了葛家橋(現開發區油坊頭村)、立發橋、馬王溝據點,並有碉堡,我家商店裡進貨困難,有時還要請人幫助從敵佔區進貨,價格昂貴,尤其是棉布,日用生活品幾乎賺不到錢,除了納稅外所剩無幾,只能供家人餬口,況且家中沒有任何積蓄。商店貨物被日寇搶掠之後,只靠2畝高墩田收的糧食作為生活來源,而且只有母親一人勞動,從此,生活陷入困境,父親生病要治療,只好將三間店面房拆下出賣,15根木頭和所有的磚瓦、椽子共賣了1000斤小麥,以供父親的醫療費用。此時,另兩家商店的主人步子和、王德銘在商店被搶後回了老家揚中縣。濟仁商店、馮松恆麵店也關閉,只剩下一家藥鋪。一個十分熱鬧的村莊,變成了沒人到的冷落地方,有人編了一個順口溜“上週家莊,不如上茅缸”。1940年,新四軍東進,在陳毅、粟裕等領導下,取得黃橋戰鬥的勝利,這是抗日戰爭的轉折點,從我家向西樹人鄉南部,文化鄉(以上現為海安高新區學橋村)以西直到現在的雅周地區是新四軍控制的地區。黨組織和政權建制完整的,是蘇中抗日根據地的一部分,成立了蘇中區黨委、蘇中軍區及縣、區、鄉以及農村政權都是我黨政軍組織,海安也獲得解放。當時,各級都有武裝力量,縣有縣團,區有游擊隊(連)。日偽軍除了大規模掃蕩和“清鄉”以外,平時不敢到這裡地區特別是雅周地區活動。他們常受到我游擊隊和基幹民兵的突然襲擊,有時我方游擊隊還深入到邊區(即現在的開發區南屏村)馬王溝、如皋到海安的公路西側一帶活動。1942年5月,我們泰縣海南區(解放後劃給海安縣),根據蘇中軍區的命令,將區游擊隊改為新六連,全連90多人,陳子英任連長、王傑任指導員,他們以游擊戰而使日寇軍常吃苦頭。1942年5月14日,新六連從海安地下黨送來確切的情報,海安將有百名左右的日偽(日軍為獨立第二混戰旅團一部,偽軍為第35師一部)於第二天上午由海安出發經馬王溝到如皋去,六連得知訊息後,決心打一場伏擊戰,連長和指導員親自察看了地形和伏擊地點,確定了伏擊計劃,選擇瞭如海公路馬王溝兩側100公尺左右的南北向的小河旁邊作為埋伏的地點,5月15日天未亮,全連戰士即到達指定位置埋伏下來,由賙濟鄉的基幹民兵擔任警戒偵察任務並封鎖訊息,上午8時許,駐海安的100多名日偽從海安出發沿公路向南開進,日軍坐三輪摩托車,偽軍步行、六連連長、指導員命令全連指戰員隱蔽好,等敵人進入伏擊地段聽候命令出擊,不要過早開槍暴露自己,上午沒到9時,敵人毫無覺察,氣勢高昂地到達馬王溝六連伏擊地段,陳連長一聲令下,全連戰士如猛虎一樣衝殺出去,槍聲、手榴彈爆炸聲響成一片(主要是手榴彈,因為我軍子彈較少,每條槍只有10顆左右),一舉打死日軍2名,偽軍4人,俘偽排長一名,繳獲步槍7支,子彈200餘發,當日偽軍清醒過來準備抵抗時,全連幹部戰士押著俘虜,帶著勝利品由周家莊向西根據地轉移了,戰士們經過周家莊時,個個喜笑顏開,全莊群眾將事先準備好的小麵餅雞蛋和茶水慰勞戰士們。此役,才參軍三天的新戰士許逢俊因沒有戰鬥經驗,在撤離時暴露了目標,被日軍打傷了左腿,衛生員給他包紮了一下,被基幹民兵用門板抬下來。因他是周家莊的人,他的家人聞訊趕來,要求部隊將他留下治療,當時部隊領導也有此意,因為部隊缺醫少藥,而且採用的游擊戰,部隊一天要轉移幾個地方,飄蕩不定。連長、指導員商量後,同意許逢俊留在家裡治療,當即付給許逢俊父親許書金抗幣200元,用於治療和營養費用,並交代全莊人員要堅決保密,向家屬表示感謝並交代了要注意的事項,向許逢俊表示慰問,要他安心養傷,並說會派人經常來他家看望。這時,被我軍打得暈頭轉向的日偽軍清醒過來以後,伏在地上向西亂打槍,持續5分鐘左右,聽起來就像放鞭炮一樣,日寇暴跳如雷,拿偽軍出氣,打偽軍的耳光,踢偽軍的屁股,連偽軍的連長都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據住在馬路邊的群眾說,當時馬王溝向北一段地帶就像油鍋炸開一樣,只聽到日寇一片怒吼聲,偽軍一片求饒聲,公路兩邊的群眾能夠逃跑的就在麥田裡爬走,靠在路邊的幾戶人家把門關上。日寇在公路上折騰了一番之後,沒有敢停留,立即退回海安,沿途將現在的烈士墓以南這一段燒燬10多戶人家,30多間房屋,打傷韓召華等15人,燒死張興炳等3人。從此,日偽軍也不敢大搖大擺地在公路上行走,如果有行動,都派出搜尋隊在大隊伍前面先行,以防被新四軍襲擊。1943年3月19日,海南區參政會在根據地韓莊小學(現海安縣高新區祖師廟南)召開,各界代表200多人出席會議,由於漢奸陳興告密,次日上午9時許,駐如皋的日軍40多人及偽軍田鐵夫的34師一個營共400餘人分兩路合擊韓莊小學,海南區新六連線到報告後立即分路阻擊來犯的敵人,掩護各界代表有組織的安全轉移,沒有受到任何損失。可日寇將韓莊小學教室、教師辦公室等21間校舍全部燒光,將靠近學校的19戶農民50多間住房燒燬,打死韓寶桐、韓寶光、史孝前、馬六小四人,將史維孝、姜光遠、張家安等6人打傷。1943年4月14日上午9時許,駐海安日軍獨立混成族一部計20餘人和偽軍近百人到海安南部周家莊大板橋處(該橋在抗日戰爭中被我方拆除)下鄉搶掠,海南區賙濟鄉賙濟村(今開發區南屏村)基幹民兵馮喬林,按照鄉民兵大隊部得到的情報,預先埋下地雷兩顆,並作好偽裝,鋪上沙泥,上面有鞋子印,日軍指揮官騎著大馬,手中揮舞指揮刀,要日偽軍淌水過河,10多個日偽軍擁向橋頭堡,此時,馮喬林隱蔽在大橋河西的小溝裡,立即拉動繩索,地雷爆炸,日軍官騎的馬腳被炸斷,他和另外二人被炸死,二人受重傷,日軍不敢再過河,向西亂打槍、開炮,一顆炮彈落在於家莊(今海安高新區海南村)農民餘東平家東牆邊,爆炸引起大火燒燬該戶草房五間,炸傷該戶夫婦二人,我和鄰居周慶餘、基幹民兵管純仁等躲在該戶西邊牆腳下,嚇得魂飛魄散,伏在地上放聲大哭,兩耳被震聾,兩個小時後才聽到聲音。1944年8月12日上午9時許,駐海安日軍第69旅團部一汽艇由焦港河南行,我們全莊人聞聲向莊西南、西北方向逃避,我和祖母、母親、弟弟逃到我家西北方向的吳厚彬家,我父親因病不能走動,留在家裡,誰知他們到了我家東面的陳家莊陳國華、陳國英處(現海安縣開發區南屏村)即停下踞樹,拉伕20多人將焦港河東邊河旁的有30年的大桑樹50多棵踞下,並令民兵伕抬上船。日寇為防止遭到我新四軍打擊,向吳家莊我們躲避的吳厚彬家東邊相隔200米左右富農張錦榮家派出四名日軍負責警戒,站在該戶門前的草堆上,兩個小時輪換一次,輪換下來的日軍,就到我們逃避的吳家。當時,逃到吳家的有近30人,其中大部分是中青年婦女,開始大家都在東西兩間房間裡,只有我的祖母和主人吳厚彬的父親吳貫銀夫婦在中間屋子裡應付,日軍一到吳家,就用日語說了一通,可誰也聽不懂,他們看到房間裡有一些青年婦女,哈哈大笑,嘴裡說些什麼大家都聽不懂,我的祖母從主人家要了四隻雞蛋,每人給兩隻,兩日軍都收下了。跑出門後向西南方向瞭望了一下就回到張家住地了。此時,我的祖母警覺起來,因為中青年婦女多,怕日寇強姦,就叫大家走出來集中到中間的屋子裡,30多人聚在一起,男人在前,女人在後,有凳子的就坐著,沒有凳子的就站著,相互擠成一團,將房門關上。這天上午,4個日軍就輪流到吳家4次,每次都是祖母用兩個雞蛋應付他們,日軍哇啦哇啦說一陣,眼睛盯著中青年婦女,每次10分鐘左右。上午10時左右,平橋(現海安高新區平橋村)方向有一位青年婦女不知這裡有日軍,淌水過了楊木橋(該橋距離日寇住地張錦榮家僅30米遠)到一個叫陳廣友家探親的(該戶住周家莊北邊),被日寇發現,即拉到張錦榮家進行強姦。時值中午12時左右,我海南區新六連一部約60餘人,從根據地祖師廟出發,到了我們躲避的吳家西邊的嶽候莊,他們採用直通張錦榮家的一條小河作掩護,當時小河兩邊和河浜上都長滿了蘆柴,六連的戰士隱蔽地移動到我們躲避的吳厚彬家的屋後,陳子英連長從河裡爬上岸來(吳家就在河南岸,房子離河邊相隔約3米),來到我們躲避的吳家,因吳家的廚房在正房的東邊,站在草堆上日軍看不到,陳連長到達吳家後,就向大家瞭解日軍的數量和其他方面的情況,他們接敵的地形、地物。見此情景,大家又喜又怕,喜的是我們的隊伍來打日本人,怕的是他們偷襲就走,日寇必會報復,大家都不敢開口,這時,我的祖母和吳厚彬家人告訴他,屋後的小河通到張錦榮家的車蓬,可以利用車蓬作障礙物向日軍開火襲擊。陳連長了解情況後,從原路退回到河浜,率領隊伍沿著小河向東到張錦榮的車蓬下面。這時,兩個日軍在屋子裡強姦,兩個日軍站在門口的草堆上,陳連長率領戰士向草堆投擲手榴彈並開槍射擊,當時站在草堆上放哨的日軍,遭到突然襲擊,還未來得及還手,即一個人被打死,一人被打傷,陳連長見目的已達到,即下令按原路返回,去了距離吳家莊西邊的江家河一帶,作好敵人報復的準備,就在放警戒的日軍遭我新四軍打擊後,在陳家莊踞樹的日軍用機槍、步槍猛烈向西射擊,子彈呼嘯著向西飛去,吳厚彬家屋前的一棵樹被子彈擊中,打了一個小孔。這時,全屋的人都被嚇得伏在地上。5分鐘後,槍聲才停止了,時隔10分鐘左右,兩名日軍端著槍,殺氣騰騰來到我們住地吳家,伸出四個指頭狂叫,意思新四軍哪裡去了?全屋的人都被嚇得魂飛魄散,沒有一人敢吭聲。我的祖母根據她第一次在家中對付日軍搶走我家貨物的經驗,冒著被日軍打死的危險跑出來應付這十分緊張而又十分可怕的局面,她也伸出四個指頭打著手勢,向西南方向指去,意思是新四軍已向西南方向走了。這時,兩個日軍就動手打人,要大家交出新四軍,全屋子30多人都被打了耳光,連我們幾個孩子也被打了。我的祖母的白頭鬢髮被揪下數十根,她就和鬼子扭打起來,鬼子將她推倒在地,嘴裡鮮血直流,她從地上爬起來,又扭住日軍,不許他打人,另一個鬼子怒吼了幾聲,從衣袋裡拿出火柴,擦著了火要燒吳家的房子,我的祖母一下撲上去從日寇手中將火柴搶下,後又被日寇奪去,再次將擦著了火的柴枝欲將草屋點燃,我的祖母一手打去,撲滅了火焰,將火柴從日寇手中打落在地,可日軍並未罷休,再次擦燃火柴向屋簷送去,我的祖母用小板凳向日軍摜去,將日軍火柴從手上打落在地,她順勢將火柴盒從日軍手上奪下,摔到門前的場上,火柴盒被摔壞,火柴支統統都落在地上,正在此時,在陳家莊踞樹的日軍吹起了集合號,這時已近傍晚,另一方面怕受到新四軍的襲擊,正在我們逃避的吳家要放火燒屋的兩名日軍聽到號聲,惡狠狠地向我的祖母打了一記耳光而去。在陳家莊踞樹的日軍,還搶了20多頭豬、300多隻雞,臨走時,放火燒了兩家房屋10間。駐海安的日軍在海安南郊所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難書,鐵證如山,永遠抹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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