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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之國的形成<三國曆史篇> [第94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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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回 五出祁山(上)

你不來打我,我就去打你。諸葛亮四出祁山雖然得了武都、陰平兩郡,但離他的目標還有很大距離。蜀道艱難,蜀軍也只是比魏軍更適應一點。魏軍想打進來難,蜀軍想攻出去同樣困難。最大的問題是糧草運輸問題。平地運糧都是依靠畜力車。那些艱險的山路卻沒有合適的車輛,尤其是棧道部分。這種情況就只能依靠人畜馱運。諸葛亮一直在思考解決方案,五出祁山時,一種大家都熟悉,卻又披著一層神秘面紗的交通工具——木牛流馬橫空出世了。

在這次戰役中被實用的更準確說是“木牛”,流馬則是它的升級版,在六出祁山時被使用。後世復原者多被“牛”“馬”二字所誤導,又受史書中羅列的那些浪漫主義色彩的描述所影響,在外觀上和功能上追求仿生性。以至於設計出許多樣子象牛,用複雜動力傳輸系統,驅動四足行走的怪物。

很顯然,一個要在實戰中大量動用的交通工具,是不可能設計那麼複雜的。另一個客觀事實是,如果木牛流馬真的那麼實用,民間和後世必定會傳揚開來,而不會只限於魏蜀戰場。考慮一直到工業化前,中國社會在政治、經濟、社會結構等諸多方面都沒有質的變化,一件起源於漢末的實用工具,如果能夠一直流傳到20世紀,乃至今天仍能看到實物,並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事實上木牛流馬並沒有那麼神秘。簡單點說,他就是現在仍在很多農村地區都能看到的獨輪車。獨輪車很好的解決了山道適應的問題,只要人畜能夠通行的道路,獨輪車就能夠通行。在最初的設計中,諸葛亮為獨輪車加裝了木製的箱體存放糧食。並在獨輪的前後左右加裝了四個離地面有些許距離的保護輪,以在車輛停止或者傾斜時保持平衡。因此對“木牛”的設計描述中有“方腹曲頭,一腳四足”之說。

總結下來:“方腹”是裝載貨物的箱體, “曲頭”是車輪的護架,“一腳”是執行輪,“四足”是四個保護輪。六出祁山時蜀軍走的是褒斜道,這是條需要棧道連線的道路,更為狹窄。於是又有了“流馬”的設計。具體來說是將車體做窄,執行輪做大,半個輪體露於上部,然後將箱體做成兩個,分置於車輪兩側。同時在兩個把手處連線一條四尺餘長的皮帶,推行時掛於後頸,可以大大減輕雙手的負擔,使得單人推行變得更容易。

這兩種形制的獨輪車,在鄉間都還有遺存。只不過在大規模運用中,無論是木牛還是流馬,箱體後來都被省略掉了。四個保護輪也變成了後方的兩個支撐腳,以在歇息的時候保持車輛平衡。想象一下,為兒童腳踏車後輪處加裝保護輪,以及在電動車上加裝車箱變成老年代步車的做法,雖然能夠讓車輛變得更安全,但卻會拖累執行效力(包括增加自重)。你就會明白木牛流馬的初始設計,後來為什麼被勞動人民優化了。類似產品在設計之初,面面俱道,大規模推向市場後,卻發現有些貼心設計可以省略的情況,在現實生活中還有很多。

有趣的是,今天你仍然能夠在很多鄉間的獨輪車上,看到在車輪護架前端,用一根橫木和兩根縱木,做成抽象版的牛頭狀。這即是對“木牛流馬”致敬,更有著很強的實用性。可以用最少的材料,來阻止貨物向前滑落。由於一腳著地,前凸後伸的設計,讓獨輪車的樣子很有金雞獨立的感覺,使之在一些地方也被稱之為“雞公車”。

沒有複雜的類機器人設計,揭開木牛流馬的神秘面紗後,估計會有人感到失望,甚至認為丞相的這個設計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然而先且不說這個設計在將近1800年後的今天,仍然有使用場景,單就這獨輪的設計已是一個極大技術進步。輪子無疑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很多人認為,新大陸文明之所以落後於舊大陸,沒有發明輪子是一個重要原因。這話對也不對。因為有實物證據表明,美洲原住民們已經發明瞭輪子,並運用在玩具車上。只是受限於環境,沒有變成實用工具落地。

新大陸文明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都不是大河文明,也沒有廣袤的草原。瑪雅文明植根於熱帶雨林;阿茲臺克文明生長於墨西哥高原,城市甚至飄浮於湖中;印加文明則屬於安第斯山脈。複雜的地形環境,讓四輪乃至雙輪車都失去了應用場景。比如印加人在運輸中,能依託的就主要是看起來萌萌的羊駝做駝獸。

關於木牛流馬的承載重量,有一個形象的說法是“一歲糧”,也就是一個人一年的口糧(也有記錄說是十個月),估算下來大約在400-500斤。一袋大米的標準重量是50斤,獨輪車兩側各放個兩三袋,便可以山路中便捷穿行,實在是一項偉大的發明。魏延的子午谷奇謀,五千戰士需要有五千人運糧。用人來背糧的話,至多負重百來斤,而這百來斤糧食又是兩個人的口糧。由子午谷至長安,路程為250公里。日行三十漢裡的話,需要20天時間。這一比一的配置,意味著這一萬人就算順利到達長安城下,也剩不下多少口糧。

魏延把希望寄託在奪取長安的儲糧上,這讓諸葛亮覺得實在是太過冒險,萬一不成功連回程的糧食都沒了。如果有木牛流馬的話,最起碼回來的糧食還是能保障的。不過以魏延的性格來說,說不定會把回程的糧食都賭在前線。這就像正常情況下,飛行員出勤總是要留足回到機場的油料。不過具體到戰爭時期,又總是有英勇的飛行員會賭上回程的油料。特別是在認定自己並不用飛回去,而是一定能就近尋到機場降落時。

在諸葛亮為五出祁山做準備時,魏國那邊傳來了一個好訊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兵出子午時淋了雨,曹真回去就病倒了。曹真現下是魏國第一重臣,又是西線總指揮。魏國皇帝甚至給了他劍履入朝“劍履上殿,入朝不趨”的特權,病倒之後曹叡急忙讓人把他護送回洛陽養病。

曹真的離開,讓諸葛亮看到了再次北伐的機會。不過這次北伐雖有木牛提升運輸效率,諸葛亮仍然再次選擇出祁山奪取隴右的保守方案。一出祁山,三郡望風而降;四出祁山,不管魏延是不是善自行動,都得了一場大勝。這都證明隴右是魏國防線上的薄弱環節。更重要的是,曹真雖然回洛陽養病,但張郃還留駐於長安。相比之下,郭淮要顯得要容易對付些。

建興九年三月(公元231年),諸葛亮兵出祁山第五次北伐。為了增加勝算,諸葛亮甚至還事先派人與有望統一鮮卑的軻比能結盟,後者收到訊息後亦領軍橫穿整個河套地區,繞過蕭關進入長離水上游的“石城”。只不過後來諸葛亮主動撤軍,這次結盟最終並沒有實現對魏軍的前後夾擊。

正當諸葛亮起兵北伐之時,曹真卻病故於洛陽。雖有張郃在關中,郭淮在隴右,魏國還是需要有個能總督雍、涼軍務的人去西線去排程一切。顧命四臣中的曹真、曹休都病故了,司空陳群又屬內臣在主持朝堂之事。這副擔子除了司馬懿以外,沒有誰能擔得起。按曹叡的說法就是“西方有事,非君沒有可以委託的人”。說起來人最重要的還是身體,機會只青睞身體好的人。

回頭再來說說諸葛亮的進軍路線。祁山我們已經知道,並不是一座山,是位於西漢水源頭河谷之北的山體。西漢水的源頭位於上邽城正南方三十公里處,地理名稱是“貓眼峽”。水出貓眼峽後向西南方向流淌50公里後,由現在的甘肅省禮縣轉折向南。貓眼峽之西是隸屬天水市的天水鎮。祁山和漢源谷地對應的就是天水鎮到禮縣這段,大體呈東西向的河谷。

曹丕當日親口認證了三個防禦重點:祁山、襄陽、合肥。這當中襄陽、合肥都是城邑名,只有祁山是個對應河谷的地理名。這是因為蜀漢由此北伐的話,魏軍沒有辦法只用一個點守住祁山。祁山的歷史非常的悠久。當年秦人被周王朝西遷至隴右後就安置於此,可謂是秦人的祖地。這個點也是黃土高原的最南點,當時建制了西縣以用來控守祁山道。

這裡要說一下西縣縣城的位置。這個秦人的祖地,曾用名西犬丘、西垂。關於它的位置一直眾說紛紜。上世紀末到本世紀初,漾水河口西側的大堡子山、圓頂山接連發現了數百處遺址和陵園,基本上確定了西縣的位置。大堡子山向東俯視漾水河與西漢水交接地的河口,是整個漢源谷地中最窄處與現在的禮縣縣城相距約15公里,在大堡子山與漾水河口間築城,即可橫斷整個漢源谷地,又可警戒從漾水河谷南下的歷城道。

由西縣北上,有條名叫永坪河的西漢水右岸支流,能夠在河源處對接渭水右岸支流大南河。大南河對接渭河谷地的河口被稱之為“洛門”(今甘肅省武山縣洛門鎮),東漢、三國時期在此建有名為“洛門聚”的軍事據點,東距冀城四十公里,西距姜維後來北出渭谷的石營道口二十公里。據此我們可以將這條連線西縣與洛門的道路稱為“洛門道”。

洛門道並不是最常使用的官道。由西縣溯西漢水而上二十公里處的禮縣鹽官鎮,還有一座在之前內容中出場過的“滷城”。當年正是滷城的反叛,才把馬超從冀城中給引了出來。滷城有多條道路可以連線上邽和冀城,是連線漢源谷地與渭河河谷的樞紐點。除了繼續往東至天水鎮,再折向北對接上邽的道路以外,滷城之北也有兩條向北的穀道,可以連線上邽所在的藉河谷地西端。左邊一條的中心為禮縣紅河鄉;右邊一條的中心為天水牡丹鎮。前者曾長期被懷疑為西縣縣址的所在;後者所在的谷地歷史上則有“木門道”之稱。

雖然滷城很重要,但只靠它也是擋不住蜀軍北伐的。就像我們剛才解讀的那樣,由西縣乃至西縣之西都有道路可以北通渭谷。粗略算下來,整個祁山所對應的漢源谷地,最起碼有五條北向道路。你光在滷城設防,蜀軍還可以從石營道或者洛門道插到冀城背後,拿下這座天水郡治後沿長離水北上,由街亭去取隴關,就像一出祁山時那樣。

換句話說,因為漢源河谷和漾水河谷的存在,整個祁山地區呈現出了一個丁字形的路網。西縣和它治下的:滷城、歷城,分別據守兩條河谷及其相接地,組成一個互為犄角的三角形“祁山防禦體系”。有鑑於此,除非魏國沿漢源谷地修建一條從祁縣到延伸至漾水河谷的長城,否則很難阻止蜀軍兵出祁山。做不到這點那就只能設重兵據守上邽,看蜀軍往哪個方向走,就去哪個方向增援。

此時據守上邽城的是雍州刺史郭淮和後將軍費矅。諸葛亮這次北伐的目標也很明確,就是搶在魏國援軍到達之前拿下上邽。因此並沒有在滷城、西縣兩個點上糾纏,留下部分兵力圍城之後便領主力兵臨上邽。蜀軍主力盡出,在援軍到達之前,郭淮、費矅也不敢前去祁山方向阻擊諸葛亮,只能據城以自守。

司馬懿是從洛陽出發,走起來沒那麼快。張郃原本駐於關中,可以比司馬懿先一步進入隴右。不過張郃在司馬懿到來之前接到的命令是駐軍略陽,等待下一步的命令。略陽這個點我們已經很熟悉了,位於街亭之西,是街亭的上級行政單位。張郃據守略陽,是擔心諸葛亮像一出祁山時那樣繞過上邽,拿下冀城後北上再取街亭。上次街亭一戰張郃因馬謖的失誤能夠速勝,但蜀軍這次要是再搶佔街亭,必定是不會再犯上次的錯誤,所以張郃必須要搶先一步設防。

張郃是蜀漢最忌憚的魏軍將領,如果不是他領軍護住街亭,諸葛亮還真有可能分軍去街亭。獲知司馬懿來援,張郃向這位新統帥彙報了自己的想法。街亭之戰後已升任“徵西車騎將軍”的張郃認為,司馬懿應該分兵駐於雍縣和鋂縣。雍縣對應現在的陝西省鳳翔縣,是秦人入主關中平原後的第一個都城。位置上西望隴關道,南臨陳倉道;鋂縣則對應褒斜道的出口。張郃已經把關中軍主力帶到了略陽,關中守備空虛。建議司馬懿的援軍分兵駐守這兩個點位,是為了避免蜀軍進襲關中。

對於張郃的計劃,司馬懿卻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如果料定前線軍隊能夠頂住諸葛亮的進攻,這樣分兵是可行的。如果前線軍隊擋不住,將兵力分駐於隴右、關中,反而給了蜀軍各個擊破的機會。換句話說,司馬懿的方案是將主力全數投於祁山前線與諸葛亮決戰。這個做法也有道理,蜀漢不是曹魏,沒有那麼多兵力像曹丕初次伐吳那樣,幾個點同時發起主攻,。諸葛亮在哪,主力就在哪,你要是分兵就正中了他的下懷。

這也不是說張郃的計劃就是錯的。我們已經知道諸葛亮已經有了木牛大大提升運輸效力,但張郃不知道。對於蜀軍張郃一直有一個判斷,那就是軍糧難以為濟。街亭之戰的成功經驗,以及對陳倉之圍的正確判斷,讓張郃認定只要和蜀軍首次北伐那樣,自己封住街亭,郭淮守住上邽,諸葛亮必定會退軍。這種時候應該防範蜀軍乘魏軍主力都在隴右,轉而從陳倉道或者褒斜道進襲關中。

司馬懿是主帥,最後自然還是聽他的。等司馬懿的援軍進入隴右與張郃合軍,再南下上邽。上邽的情況已經很危急了。這個危急不是說城馬上要被攻破,而是麥子熟了。洛陽那邊是三月收到諸葛亮北伐的訊息,然後從宛城調司馬懿入京,整軍西進。天水一帶的麥子收割季節在是六月初,對應當年的農曆則是四月中下旬,等司馬懿到的時候,諸葛亮已經把祁山到上邽一線的麥子都給搶收了。

連年征戰,隴右本來就沒有什麼存糧,都指著這些糧食過日子。諸葛亮一出祁山也是選在春季出征,就是想著萬一對手據城以自守,自己可以搶收對手在城外的麥子,即補給了自己,也斷了對方的給養。結果馬謖敗得太快,這些後招都沒時間用上。這次算準時間再來一次,終於做到了。

斷糧可不是小事。光看著蜀軍在城外收糧,上邽城中的軍心就得亂。郭淮、郭矅見狀只得領軍出戰,被早有防備的諸葛亮給打敗,只得再回到城中想辦法。正在這個節骨眼上,司馬懿的援軍終於到了。司馬懿聽說諸葛亮在搶麥子,知道情況不妙,趕緊輕裝前行。在上邽城東紮下營寨後,派將領牛金率輕騎出陣前去誘敵,然而諸葛亮卻並未與之接戰,當即往祁山方向退兵。

蜀軍並不是敗退,而是主動選擇有利於自己的戰場。這是因為祁山的兩個據點西縣和滷城還沒有被拔下來。下邽城防堅固,又有大軍來援,把決戰戰場擺在這對蜀軍不利。諸葛亮選定的決戰之地是滷城,前軍在下邽頂住司馬懿時,後軍已經在滷城一帶佔據險地佈設營寨。整個退軍過程井然有序。

見諸葛亮退兵,司馬懿馬上緊隨進軍。諸葛亮的退軍之法是步步為營,逐次將前軍轉為後軍,退往滷城。曹操當日徵劉表、張繡,主動後撤時也用了這一戰術。好處是讓對手無機可乘。司馬懿則是諸葛亮退一步,他進一步。整個局面看起來是魏攻、蜀守。只是雖然從戰略角度看,是蜀軍在後撤,戰術上卻是蜀軍在保持進攻態勢。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司馬懿抵達上邽之後,讓費矅和自己帶來的護軍戴陵,一起領軍四千駐守上邽城。張郃、郭淮及其餘軍隊都隨之跟著諸葛亮南下。應該說兵力上肯定是不落下風的。然而司馬懿雖然像塊牛皮糖一樣,一直貼著蜀軍步步緊逼,卻一直避免與蜀軍交戰。反是諸葛亮每每紮營之後,主動派軍出營挑戰。於是就出現了這奇怪的一幕,戰略後撤的一方天天挑戰,戰略進攻的一方高掛免戰牌。

諸葛亮是客軍,司馬懿算是主場作戰。客軍求速戰,主軍避戰倒也是常規操作。不過主客之分,主要是個補給問題。就滷城這個點來說,雙方的補給線還真不見得誰更長,尤其諸葛亮已經搶收了上邽以南的小麥,又有沮縣到下辨的水道從漢中轉運糧草,再用木牛從下辨轉運至祁山前線。真要對峙起來,還不知道誰先糧盡。

糧食被搶,一下了又多了這許多援軍,隴右的糧食肯定是不夠吃。眾人的意見都是儘快從關中調糧,隴關道處在魏軍後方,從關中調糧還是安全的。問題是路途太遠,遠水難解近渴。最終還是地主身份的郭淮就近弄到了糧食。郭淮在曹丕稱帝后被任命為雍州刺史,雖然雍州也包括關中,但長安一直有宗室將領坐鎮,郭淮經略的重心一直都在隴右。

自東漢以來,隴右一直羌亂不絕。郭淮能不能替魏國經營好隴右,關鍵在於能不能讓羌人臣服。至於手段無外乎一手硬,一手軟。你敢反,我就打;你臣服給就給好處。郭淮入隴右後,多次平息羌亂。比如諸葛亮一出祁山後,攻破在河首枹罕起兵的唐泛。對於那些前來歸順的羌胡部落,郭淮也有特別的手段震懾。羌胡首領來降,按常例都是有要專人接待,再安排時間拜見主官的,不可能說你去了就能見。郭淮事先會讓人在招待過程中套話,瞭解對方家裡都有什麼人,都是什麼情況。等到接見的時候,再一一問候對方的家人(這句話不是罵人),包括主動滿足他們的潛在需求。

這種做法,其實和神漢巫婆給人算命的手段是一樣的。目的都是為了讓對方震驚之餘,覺得不可思議。羌胡首領們也的確因此懾服,覺得遇到了神明。即便有個別聰明人會覺察出問題,也只會覺得這個刺史是個有心人。恩威並施之下,郭淮便在隴右羌胡中享有了很高的聲望。羌人是農牧民族,部落中都有不少存糧。郭淮見諸葛亮把自己的麥子給收了,便派人去向之前歸順的羌胡部落徵調糧草。所謂“家使出谷,平其出調”。徵調的過程中,還特別注意公平原則,按人口戶數徵調。古語云“不患寡而患不均”,獎賞的時候是如此,徵收賦稅軍資的時候道理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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