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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侵略中國蓄謀已久的日軍,早就意識到了津浦鐵路和平漢鐵路連線線的戰略重要性。遠在1936年中日全面開戰以前,他們就派特務對此進行了論證測繪。
但是測繪雖然做了,但是因為華北局勢不明,中日兩國關係非常緊張,而且日軍認為相比石家莊到德州的鐵路,修建天津到石家莊的“津石鐵路”更有戰略價值,所以石德鐵路雖然測繪完成,但是卻一直沒有動工。
一、日軍修成石德鐵路
1937年盧溝橋事變後,華北淪陷,日本侵略者為保證津浦鐵路和平漢鐵路的連線線,順便掠奪山西的煤炭,並在軍事上溝通保定至濟南間的 “大本營”,鞏固其戰略區,將修建鐵路作為一項重要的戰略部署提上日程。
但是因為呂正操將軍建立了冀中革命根據地,日軍設想中的“津石鐵路”需要橫穿我冀中軍區腹地,這在當時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此逼的日軍只能退而求其次,重新考慮修建我根據地邊緣的石德鐵路。
當時日軍主要的測繪線路是兩條,一條是最短路線,沿線當時比較荒涼,長165公里,造價1290.08萬元,每公里鐵路約78000元。另一條連線了當時比較繁華的城鎮,總長177公里,但是因為要經過趙州的水淹低窪地帶,成本大大增加,造價1961.5萬元,每公里鐵路造價高達82000元。
經過近三年的準備,到了1940年,日軍又派出了測繪班,在軍隊保護下對沿線進行了再次測量,駐德州日軍也繪製了德州段鐵路徵地圖,預計長度165公里,造價上漲到2000萬元。於 7月1日開始強徵民工,同時從石家莊、德州雙線開工修築。
石德鐵路修築期間,正是百團大戰我軍主力出擊時間。我軍對石德鐵路的修建也進行了破壞,讓日軍一度認為該路無法按期完工。
但是日軍也不是白給的,在此情況下他們收縮了兵力,以重兵保護最關鍵的鐵路沿線,並且不計成本加大了投入,預算從2000萬元增加到2435萬元。最後不僅沒有耽誤工期,反而提前一個月完工。可見當時的敵我兩軍實力差距極大,當日軍真的想做什麼事的時候,我們是阻止不了的。
經過四個半月的連續施工,到了當年 11月 15日全線通車,全長180公里。 1941年2月15日交付華北株式會社運營,成為連線華北、華東的重要鐵路樞紐。
這條鐵路,是從我冀中軍區最南邊透過,恰好把我最南的六分割槽根據地攔腰穿過,從那以後,六分割槽就變成了兩半。鐵路建成後,日軍在沿線佈設重兵,架起了碉堡、封鎖溝、鐵絲網,並且用鐵甲車和巡邏隊日夜巡邏,沿線老百姓也不許種植高杆莊稼,並搞起了“護路村”,給我根據地造成了巨大的困難。
二、五一大掃蕩前的六分割槽路南指揮部形式
這種被從中間斬斷的感覺自然不好受,因此我軍也進行了多次反擊。在其後的時間裡,八路軍在石德鐵路沿線有力地阻擊了日軍,石太鐵路、石德鐵路沿線的鐵路設施都遭到破壞。這就等於是把大刀架到了鬼子的脖子上,而且直接威脅到了它生存的兩條大動脈,這就徹底激怒了日軍,讓它把主要精力和兵力,都放到了敵後戰場上來。
經過近兩年的反覆鬥爭,我們的根據地日漸縮小,被敵人分割成兩塊。相應的我們的六分割槽指揮機關,也分成了路南和路北兩個部分。因為路北我深南根據地實際上已經身陷敵後,堅持都有困難更不用說發展了,所以當時六分割槽對敵鬥爭的重點,主要放在是路以南的廣大地區,只有這裡我們才能不僅保住根據地,還想辦法向敵後發展。
當時六分割槽地委專屬的領導機關,都設在束冀縣境內。後來分割槽司令部為了便於及時瞭解情況,指揮部隊的作戰行動,便組建了一個短小精悍的前線指揮部。由分割槽政委曠伏兆、副旅長馬澤迎(開國少將)、政治部主任龍福才(開國少將)為首,帶著部分司政機關幹部和機要人員組成。他們當時指揮的,是警備旅第2團和第1團第3營、第44和第31的兩個地區隊,一共約17個連的主力部隊,單純從人數來看,整體實力不弱於深南老根據地的警備旅一團。
而實際上路南這邊的隊伍素質一般,包括二團在內,都是一半老兵,一半游擊隊混編而成,看起來總人數不少,但是缺乏正規訓練,不具備和日軍正面剛的能力,只能以游擊戰為主。因此比起四面受敵的深南老根據地,這裡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當時在石德鐵路以南的新河、羅口、四芝蘭、賢門樓、大安、武邱以西的地區,已經基本上都被敵人蠶食掉。分割槽西部的趙縣,藁城,欒城等縣的領導機關和縣區遊擊武裝,都被逼退到晉縣以南的一塊小地方。
當時路南我軍的主要活動範圍,是在南北魏家口、大小尚村、胡士莊,魯家莊,西蔡莊,張十字莊一帶的狹小地區。因此當時的石德鐵路沿線,其實已經被日軍牢牢控制住了。
三、全面侵華以後日本在舉國測繪中國
日軍當時的真實情況,是從全面侵華以後,已經在準備全面吞併和消化中國佔領區。日軍為了取得最佳的駐軍位置,以有利於佔領和掠奪我國的資源,他們大張旗鼓地在中國佔領區展開了大規模的地質勘探和測繪工作。
有大量的所謂日本民間學者,在中國大地上進行著測量工作。但是他們的這些工作,都緊密配合著日本的侵華軍事行動,其實也為日軍的部署提供情報。其中最典型的幾個人是:
1.森田日子次(在華時間:1936-1949)。
他的任務是深入華北、山西和內蒙古,多從事間諜式礦產調查。
2.木戶忠太郎(在華時間:1907-1923)
他是滿洲地質調查所第一任所長,足跡遍佈華北、東北,調查地熱、鐵礦、煤礦、金礦、滑石礦等。
3.河田學夫(在華時間:1929-1944)
這是個著名的間諜,他在15年間,換了近10個身份,從遼寧到海南,足跡遍佈大半個中國,為日本提供20份地質礦產報告。
而當時參加探查測繪製圖的人員,不僅僅有像這些人一樣來自民間的散兵遊勇,更多的是來自政府、軍隊、高校、研究機構的官員、軍人、學者這樣的正規軍,還有一些大企業和財閥也參與其中。當時的日本,是舉國在探測中國,他們是真心要徹底吞併,並且完全消化中國的。蛇吞象的美夢,做的不要太美了!
四、冀中軍區警備旅二團消滅日軍測繪隊
對於日軍的這些猖狂的測繪工作,我軍也進行過多次伏擊,取得了相應的戰果。而游擊戰的一大魅力,就是像釣魚一樣,是有隨機性的,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大魚上鉤,甚至還有主動自投羅網的呢。
那是在五一大掃蕩期間,我軍警備旅二團當時隱藏在一個小村裡。戰鬥的閒暇之餘也是需要放鬆的,我軍的曠伏兆政委,是位非常好棋之人,勝負心還很重,平時沒事經常就找人擺上幾盤。而曠伏兆政委的棋癮,那是有親歷者記載的:
一日,正在青苗地裡穿行,刷拉拉迎面插來一支部隊,腳下生風,聲威虎虎,很嚇了我們一跳。細看,原來是自己人——警備二團開上來了。我們連忙閃在路旁,讓他們透過。曠伏兆我很熟。原鋤奸科長來自江西蘇區。鋤奸科掏漢奸的時候,得了一副“麻將牌”,我們把它改造成“軍棋”。曠伏兆愛棋而爭勝,常來鋤奸科同我們殺幾盤……
這不,即使是大掃蕩這麼緊張的時候,剛臨時轉移到村裡安頓下來,他就趁著通訊聯絡還未建立的空檔,拉上了幾個團領導,在院裡的樹蔭下襬起了象棋。
而就在我們的領導同志下棋正投入的時候,院外突然鑽進來一夥人,他們推開了門口的暗哨,直接就闖了進來。當時幾位領導冷眼旁觀,發現這夥人行跡十分可疑,身上都帶著武器不說,還扛著測量儀器。最關鍵的,是他們嘴裡嘰裡呱啦居然說的是日語!
這原來居然是十來個鬼子!他們是一個日軍的測繪隊,正在周圍進行測量工作。他們從村子另一頭和八路軍同時進了村,因此恰好避開了我軍的崗哨。然後因為走了很長時間的路,他們準備找個地方休息,同時搶些老百姓的東西吃,結果好巧不巧,就直接闖進了八路軍的團部來~~按理說這也不怪人家,這八路軍團部,外面也沒有個牌子,更沒有荷槍實彈的明哨,外表壓根就是個普通院子啊。
當時的局面,真的是千鈞一髮。日軍有一個班之多,而且大多數都帶著武器。我軍警衛員都在屋裡屋外忙活,現場只有樹底下下棋的三四個領導,手邊也沒帶著隨身武器。這倉促之下,難道掄起棋盤和敵人拼命嗎?
這個時候,就看出臨危不亂的大將風度了。我軍領導當時都脫了軍服外套,日常只穿著裡面的家常便衣,因此料定日軍一時並不會認出我們。因此幾位團領導面不改色,甚至屁股都沒抬,照舊下棋。
要說這幫子日軍也是奇葩,他們見有正在專心下棋的中國老百姓,居然起了好奇之心,陸續圍攏過來,開始看我們下棋了。要說中日兩國的棋也有些相似之處,日本人在河北也有五年了,因此幾個日軍倒也能看得懂。因此談談說說,大概是說這幾個中國土農民,倒是有閒情雅緻什麼的,居然沒有了警惕性。
這時候我們的團部警衛員已經反應過來,他們從屋子裡衝出,四面合圍了他們。這幾個日軍正扛著各種測繪儀器,樂呵呵看下棋,結果抬頭一看,四面居然都是黑洞洞的盒子炮槍口,立刻就傻眼了。而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軍就繳了他們的械!
不過在繳械過程中,反應過來的鬼子開始反抗了。我們有個警衛員沉不住氣,用盒子炮開了一槍,直接嚇得他們再也不敢炸翅,乖乖被我們一一五花大綁了起來。不過雖然震懾了這些日軍,但也驚動了敵人。因此我軍也不敢久留,靠到天黑以後,就趕緊趁著暗夜,帶著俘虜轉移了。
我軍這次不費吹灰之力,就俘虜了十幾個敵人,取得了在當時非常大的戰果!這種送上門來的肥羊,真的是傻透了啊。
其實抗日影視劇又何必胡編些“包子雷”、“手撕鬼子”的雷人情節呢?就這種我們領導們下著棋,談笑之間俘虜十幾名敵人的情節,難道沒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