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已是成吉思汗創業以來的第三代,因為有父祖開創的局面,忽必烈的早年生活,想必和成吉思汗當年赤手空拳打世界的狀況不可同日而語,雖然因為蒙古人的傳統,免不了還要學習馳馬疆場,但是也有了條件接受一些較好的教育,和起於草莽的成吉思汗迥異了。1251年,忽必烈的親哥哥蒙哥做了大汗,忽必烈得到了施展抱負的機會。元史世祖本紀記載道:帝在潛邸,思大有為於天下,延藩府舊臣及四方文學之士,問以治道。歲辛亥,六月,憲宗即位,同母弟惟帝最長且賢,故憲宗盡屬以漠南漢地軍國庶事。
由此可見,早在漠北做藩王的時候,忽必烈就有“大有為於天下”的抱負,在他的身邊開始聚集一些有學問的人才。忽必烈對漢族的文化很有興趣,非常的神往,這就象我們今天很多國家的年輕一代,都十分神往心中的自由世界一樣,所以,當時的忽必烈就已經延聘了不少的漢人到王府來做幕僚,向他們學習漢人的文化和制度,這些許多漢族的幕僚中間,有一個當時叫做“子聰”的和尚,他就是後來主持營建北京城、改國號、制定朝儀的劉秉忠。
劉秉忠,字仲晦,初名劉侃,因信佛教改名子聰,任官後而名秉忠。他祖籍瑞州,世為遼朝官宦大族。曾祖父任金朝邢州節度使,家居邢州,所以從他祖父劉澤始為邢州人。元世祖即位之前,海雲禪師奉召,路過雲中時聽聞劉秉忠博學多才,邀與同行。劉秉忠拜見元世祖後,元世祖甚為稱讚,多次垂詢。劉秉忠於書無所不讀,尤其深入研究《易經》及宋邵雍《經世書》,至於天文、地理、律歷、占卜無不精通,天下事瞭如指掌。元世祖甚是寵愛,留其身邊供職。
劉秉忠受命後以天下為己任,凡國家大小事務,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深得皇帝寵信。所推薦和提拔的人,後都為名臣。至元三年(1266年),劉秉忠又受命在原燕京城東北設計建造一座新的都城。新城規模宏偉,工程浩大,在劉秉忠和張柔、段楨等主持下,進展很快。
至元六年(1269年),劉秉忠訂立朝儀,制定官制,朝見皇帝禮節、百官的服飾及俸祿等。至元八年(1271年),劉秉忠建議忽必烈,取《易經》“大哉乾元”之意,將蒙古更名為“大元”,忽必烈採納了,這就是元王朝命名所由來。劉秉忠還主持了元朝首都大都和陪都上都的營建。至元十一年(1274年)正月,大都宮闕建成。
公元1271年12月18日,由劉秉忠領銜,幾位大臣給忽必烈上了呈文,呈文說:“元正、朝會、聖節、詔赦及百官宣敕,具公服迎拜行禮。”就是說按照忽必烈認可的方案,改國號行朝儀的一系列策劃工作已經完成了,忽必烈非常高興,批准了他們的方案,正式建國號為“大元”,取自於《易經·乾篇》的“大哉乾元,萬物資始”這句話。其中大元中的“大”字並非類似大漢,大唐那樣的尊稱,因為統治者是蒙古人所以又叫蒙元或胡元。為此,朝廷下了一道詔書,公告天下。
自秦以後,中原王朝傳統上不再以族名為國號,以此顯示皇帝超越民族界限、為天下共主的至尊地位。忽必烈在《建國號詔》中說“誕膺景命,奄四海以宅尊;必有美名,紹百王而紀統。”意思是他要統一四海,繼承華夏曆代“百王”的正統地位,必須有一個承接漢文化正統的的“美名”。這樣,僅僅用“蒙古”這個民族的名稱,已不足以表示新王朝的涵義。至於選用什麼樣的國號,這份詔書中說“為秦為漢者,著從初起之地名;曰隋曰唐,因即所封之爵邑。是皆徇百姓見聞之狃習,要一時經制之權宜,概以至公,不無少貶。”忽必烈又曾說:“昔為之有國者,或以所起之地,或因所受之封,為不足法也,故謂之‘元’焉。元謂之大也,大不足以盡之,而謂之元者,大之至也。”大意是:秦、漢國號源於其興起之地的地名,隋、唐的國號源自其開國皇帝在前朝受封的爵位,這種拘泥於百姓習慣了的稱謂只能算是權宜之計,要讓它覆蓋整個天下就顯得有失偏頗,不足效法。所以新國號定為“元”,“元”的意思是大,但是“大”尚不能完全表達新國號所應有的含義,而“元”可以解釋為大到極點,因此才被採用。
一年後,在劉秉忠規劃下,元帝國建都於金國中原的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