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鑑》為司馬光所著,宋神宗因其“鑑於往事,有資於治道”,故賜此書名。
全書共294卷,逐年記載了自公元前403年至公元959年這1362年間發生的大事。除採用正史資料外,還博採雜史300種以上。
這部史書,毛主席讀了17遍,可謂通覽透覽。可見本書確實是“窮探治亂之跡,上助聖明之鑑”的歷史豐著。
中華歷史浩遠流長,從夏商周至春秋,司馬光卻從三家分晉述起。
歷史史實是:周烈王23年,即公元前403年,周烈王“初命晉大夫魏斯、趙籍、韓虔為諸侯。”
即封這三個人為諸侯國君。
為何司馬光從此事記起?我以為司馬光的初衷是:
三個晉國的大夫,竟然廢了國君,把一個囯家分了,破壞了君臣有別、尊卑有差、長幼有序的禮制。而周烈王作為維護禮制的天子,居然認可了這種毀壞天下制度的悖逆行為。“故三晉之列於諸侯,非三晉之壞禮,乃天子自壞之也。”
不過,禮樂崩壞,春秋不就開始了嗎?為什麼從周烈王開始算帳呢?
司馬光認為春秋時期,周室雖然虛弱,但仍能堅持制度不動搖,所以雖弱卻不倒。而周烈王足帶頭亂政,導致了自己的徹底滅亡。
為此他還舉了個例子。
當年晉文公有幫助周襄王復僻的大功,周襄王要賞賜他。晉文公提出要象天子死後一樣,能夠隧葬。
(周襄王)
所謂隧葬,是指有墓道的葬制。周禮規定,只有天子死後下葬,墓口可開挖斜的墓道,棺槨從墓道下去。諸侯死了,不準開挖墓道,棺槨只能垂直吊放入墓坑。晉文公顯然有逾制的非分之想。
周襄王堅持了原則,沒有準許。他對晉文公說:“周朝制度很明確。現在沒有改朝換代,墓制一改,等於有兩個天子,這也是叔父您所反對的。如果您不服從,您有地,想隧葬,又何必請示我呢?”
(晉文公)
周襄王不同意,晉文公也不願冒天下之大不韙。隧葬一事就此不提。
司馬光就是用這個例子說明一個國家的當家人不能帶頭破壞制度,自壞長城。
《資治通鑑》是給天子看的,所以司馬光要直指天子之失。
這就是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孔子說: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意思是,草是隨風搖擺的。國君的言行如風,百姓如草。上如何行,下則如何效。
當一個領導人,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豈能不謹慎?更不用說一國之君了!
當然,司馬光沒想到的是,三家分晉,天下從此進大國併吞的戰國時期,更是奴隸制消亡、封建制興起的開端。他記載三家分晉,實際上為中國社會的大變遷,劃了一條清晰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