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挪威,人們總是想到令人豔羨的福利政策與森林海灘的迷人風光。
然而,幾十年前挪威的街頭,也曾出現了恐怖的一幕。數以萬計的挪威女性未經審訊即被逮捕,等待她們的是非人折磨。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遭受恐怖刑罰的挪威女性並非大惡之徒,她們的罪狀,僅僅是二戰期間她們與德國男人在一起了。
01、純血統的雅利安人1934年,事業如日中天的希特勒遠遠地在軍艦上看了眼挪威,就立刻喜歡上了這座迷人的小島。
當時,德國人在希特勒的瘋狂演說下陷入納粹主義不可自拔,他們固執地認為金髮碧眼的雅利安人擁有世界上最高貴的血液,而猶太人則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於是,德國人一邊對猶太人大開殺戮,一邊計劃著在挪威開展一項“生命之泉”計劃,從而進行種族最佳化。
誰讓北歐人種的挪威人,實在太符合德國人心目中“純血統雅利安人”的形象,以致連希特勒都忍不住在《我的奮鬥》中直言,挪威人種高貴,非常適合作為種族最佳化的“生育機器”,替德國男性誕育更多的優秀後代。
在希特勒的首肯下,一座座生育農場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迅速覆蓋挪威全境,被送到這些生育農場的“獵物”,則是年輕的挪威女孩。
一開始,德國人試圖透過洗腦讓這些年輕女性自願替德國男性生孩子。
他們設計出宣傳生育的海報,上面的內容是一名年輕的挪威女性,滿懷深情地感謝德國人將她從劣質種族中救出,並表示願意與德國男性生育血統純正的雅利安人,以報答德國人的大恩大德。
不僅如此,德國人還開出了豐厚的生育福利。與德國男性生下雅利安人種的挪威女性,能夠獲得一筆不菲的生育津貼,而這些孩子也會在出生後得到專職人員的保姆服務,而這一切都是免費的。
利益誘導下,一部分窮苦無依的挪威女性再三權衡後,不得不捨棄尊嚴走進生育農場,以便讓自己活著看到戰爭結束。
但更多的挪威女性,則是被迫加入“生命之泉”計劃。與德國人宣傳不同的是,“生命之泉”計劃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美。挪威女性來到生育農場後,唯一的任務就是生孩子。
生下的孩子還會受到護士們的嚴格篩選,只有符合金髮碧眼的雅利安人特徵的孩子才能存活,其他的嬰兒則會被視為“殘次品”慘遭殺害。
而這些活下來的孩子,處境也十分艱難。尚在襁褓之中的他們,就在德國人的安排下被迫與親生母親分開,由專門的保育中心集中撫養,從此外出與自由成了奢侈品。
待到稍微長大些後,這些孩子們就得接受納粹教育,直到被洗腦成希特勒的忠實奴僕,心甘情願當德國戰車上的一顆螺絲釘。
但更可怕的噩夢是發生在1945年。彼時,德國在戰場上節節敗退,不得不退出挪威。臨行前,德國人關閉了挪威的生育農場,並將手中的刀指向了農場中的孩童。
據不完全統計,數萬名兒童被殺害,而極少數僥倖逃出生天的孩子,則成了挪威人眼中仇視的物件,他們無法融入社會,又找不到親生父母,走投無路下要麼餓死街頭,要麼被憤怒的人群當作“劣等人種”送去精神病醫院。
02、歐洲的棄兒比這些孩童更悲慘的則是與德國男性交往過的挪威女孩,民眾將戰爭中積累的怨氣完全發洩在這些可憐的女孩身上,根本不管這些女孩大多數也是德國侵略的受害者。
最終,這些挪威女性成了為戰爭買單的人。她們被剃掉頭髮,衣不蔽體遊街示眾,變成了納粹J女xx號鋃鐺入獄,還被潑了一盆“叛國者”的汙水。
頗為諷刺的是,真正叛國的一些情報人員與奸商,卻靠著戰爭大發國難財,而後靠著這筆財產在戰後的過著逍遙日子,至於那些挪威女性所受的苦難,對於這些“富豪們”來說,不存在的。
真正有罪的人逍遙法外,而僅僅有些道德瑕疵的女性卻經歷著非人的折磨。這恐怖的一幕,或許正是挪威人心中對女性歧視的極端體現。在戰後的挪威人看來,這些挪威女性的身體屬於國家,大可由國家隨意處理而不得反抗。
於是,與德國人有染的挪威女性就這麼被國人隨意鞭打,成為人們反德情緒的發洩目標,人們怒火宣洩過後,這些女性便被送去警察局或是精神病院裡關押起來,吃盡苦頭後再被剝奪挪威國籍,遣送到德國去。
但德國又如何肯接納她們呢,這些可憐的女性被迫頂著汙名流落四方,受盡世人歧視與白眼。
直到70年後,挪威政府才反思起二戰中對這些女性的不公平待遇。
首相埃爾娜·索爾貝格在出席紀念《世界人權宣言》時稱:“沒有任何公民可以在未經法律審判或宣判的情況下受到懲罰,但當年的挪威當局違反了這項基本原則”。
至此,挪威官方終於正式向這些女性表達了歉意。可惜,大多數的受害女性早已去世了,她們再也聽不到這遲來的道歉了。
撫今追昔,當年德國侵略者到來的時候,挪威女性被侵略者傷害,求救無門,德國侵略者走後,挪威女性又被同胞打罵折辱,譏諷謾罵,莫名其妙成為“民族罪人”。
德國人說她們是“挪威BZ”,挪威人說她們是“德國女人”,母國與敵國同時放棄了她們,任憑這些可憐又無辜的女性流落四方,成為歐洲棄兒。
然而,錯得何嘗是這些挪威女性。但凡挪威的男人們多幾分血性,或許便能將德國侵略者擋在國門之外,那挪威女性便能避免這慘劇。
如若德國侵略者能有幾分良知,亦不會拋下女人與親生子女不顧,讓這些女性先經歷骨肉分離的劇痛,又在恐懼與痛苦中輾轉反側,終身不得開心顏。
戰爭帶來的惡果,成了這些挪威女性揮之不去的噩夢。她們承受了整個國家與民族之痛,卻難以獲得世人理解,反而被人們當作恥辱。
但她們從不欠任何人,倒是整個挪威,欠她們的一聲對不起,說得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