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歷史故事吧。那天,裴炎回到南牙,濃濃地磨了一池墨,準備刻意草寫一篇文情並茂的宣述太后還政的詔書,構思完畢,寫了三五行,只見肅政御史傅遊藝帶一隊兵丁,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一見裴炎,南面立定,手持文書,口稱有旨。裴炎還未回過神來,傅遊藝手一揮,立刻有兩個如狼似虎的衛士撲上來,牢牢揪住裴炎,一腳踢倒,取出繩索,五花大綁。裴炎一邊由著他們折騰,一邊大聲叫著冤枉,可傅遊藝指著他的鼻尖說:“裴炎,你身為宰相,卻與逆賦通謀,還敢稱冤!”裴炎說:“誰說我與逆賊通謀呢,太后明白,這是逆賊施的反間計!”
接著,傅遊藝說:“太后明白?哼,我可是奉的太后口諭呢!”裴炎不由向著含光殿方向大聲喊道:“老太后呀,老太后!微臣耿耿此心,天日可表!”傅遊藝卻冷笑說:“裴老相公,算了吧,既然對太后耿耿忠心,眼下徐敬業叛亂,擾攘江南,你偏偏於此時請太后還政?這還不算要挾?精明的太后,難道還不如糊塗的皇帝?”裴炎這才明白,自己是上當了。可事已至此,也可說得“求仁得仁”——於家人雖是為害不淺,於先帝卻有個交代。想到此,長嘆一聲,不再反駁。
裴炎被關人詔獄,接著,便是例行的抄家,抄家未抄出什麼通敵的證據,可武太后要他的命,又要什麼證據呢?這時,大臣中有不少為裴炎辯冤的。率相集團中,劉景先、胡元範都說裴炎決不可能反,於是,他們也被一道抄家,且充軍邊遠之地;裴炎只被審過一堂,便以與叛軍通謀罪押赴洛陽前街都亭驛處斬;最倒黴的算是程務挺,因被裴炎推薦,已被武太后認做裴炎一黨,他自己還矇在鼓裡,當裴炎被捕後,反上表為裴炎辯冤,這無異於火上澆油,因此,一道制書下來,程務挺被削去兵權,投入詔獄,不久也被斬首。
這麼多重臣被清除,空出一大片位置,武后於是將侄子武承重新召回,拜為文昌左相,又拜肅政御史賽味道為同鳳閣鸞臺三品,替代裴炎;拜蠻臺侍郎韋方質為鸞臺納言;守右史沈君諒、著作郎崔督併為正諫大夫、同鳳閣鸞臺三品,又命位不過五品的李景諶同鳳閣鸞臺平章事——這以前的李景諾官不過鳳閣舍人,只因他力排眾議,作證說上司裴炎確有反情,至此算是一步登天。這班人大多出身寒門,與山東貴族或關隴集團毫無淵源,若在以往,這些人是很難進入權力核心的,可武太后用人不拘一格,且對寒門士子,特具青眼。
最後,朝廷政局翻新,氣象大變,武太后卻仍不放心。宰相集團已是第三次大換血了,換上去的,多為自己一手扶持的北門學士,他們出身微賤,沒有自己的破格用人,他們一輩子也別想出人頭地。可貴寵之後,立刻反目成仇。為什麼自己拔識的人,自己待以高位的人都不能為自己所用呢?還不就因為自己是個女人嗎?女人有什麼不如男人的?武太后越想越氣,裴炎被斬首後,她仍覺胸中怨憤難平,要好好地發洩。第二天,她與新的宰相集團見面。這一回,地點安排在鸞儀殿。那麼,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