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本紀】天佑大秦,如今邁步從頭越(上)
任何人都有一死,不管是凡人還是英主,都會到那個永遠的土饅頭去報到,沒有例外。
秦孝公一死,太子秦惠文君終於施施然,要上臺了。現實就是現實,商鞅的好日子,已經沒商量地走到了盡頭。
原來,商鞅變法時,曾與太子一黨,結下了化不開的樑子!商鞍有秦孝公罩著,雖然沒動太子,但動了太子的人,太傅公子虔,和太子的老師公孫賈。打狗是要看主人的,太子的臉,紅紅的,有點掛不住了。
耳光扇了一次,還可以握手言和,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事,還沒有完呢。
孝公十六年,太傅公子虔再一次犯法,商鞅二話沒說,直接上了割鼻之刑。是刀快還是鼻子堅硬呢?噫,刀快也。
太子的臉,更加鐵青,格老子的,商鞅,爺跟你沒完,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噍。
看看,咱們的改革強人商鞅,有經世之才,但,真不懂治世之道,說穿了,商大人的官商,不過是戰力只有5的新手。改革者似乎都有這毛病,都有點執拗,後世的王安石,不也被當時的宋人稱為“拗相公”嗎?
沒有那一股子另類之犟脾氣,所謂的動天下的國改,恐怕,還真不能成。所以,秦惠文公一上臺,商鞅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閃人,流亡。他心中第一個想到的流亡地點,不是別國,是魏國。
魏國是他走向官場的發跡地,而且,秦魏之間,對抗著,流亡到魏國,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政治避難處。
想法是完美的,不過,結果卻讓商鞅,心冷了一大截。魏國的官方發言人,嚴重宣告,拒絕商大人進入魏國區域,他們記著以前的舊仇呢。這只是魏國的外交口水,真實的意思,極有可能是,大秦要法辦的人,哪個國家敢收留,找死嗎?
商鞅的跑路計劃,完美地破滅了。他無計可施,只好冷冷地轉身,留給大秦的宮殿,一個大大的感嘆號,回到自已的封邑商地,等待著秦惠文公的“錦衣衛”的到來,只能領命受死。
歷史上有這麼一說,說,是商鞅在商地造反,其實,極有可能是秦國所強加的“罪名”而已,如果商鞅真要造反,又何必逃呢?最後,惠文公車裂了他。一代改革強人,就如此走上了不歸路。
感嘆嗎?我想不必。本來商鞅所倡的霸術,就是要造就了孝公時代兩大強人,一就是孝公,而另一個就是他自己,商鞅。試想,如果秦惠文公繼位,不強勢出擊,那麼,秦惠文公能否做穩國君這個位子,真的就玄了。
商鞅不清算,不一刀了結,一山難容兩虎,政治家們,動起手來,從來都是殺之而後快,不是嗎?
這個殺商鞅如同殺雞般輕鬆的秦惠文君,又是一個什麼妖呢?其實,這秦惠文公,是一個精明的政治高手。
一方面,公報私仇,解除了孝公時期的“商患”,另一方面,“商鞅變法”的改革路線,不打折扣,繼續開展,執行。
太傅公子虔等人告商鞅謀反,好,受理,車裂之。最後,再查,繼續深挖,商鞅無造反的實證,又殺公子虔與公孫賈,來捍衛改革路線,秦惠文公,簡直就是一個精明的律師,吃完原告,再吃被告呢,真他姐姐的牛B!如此牛B之人,不說說他的文治武功,似乎都不好意思,必須寫點個人簡歷。
秦惠文公在位期間,的確有識人之明,一大批著名的文臣武將,跟隨在他左右。文如公孫衍和張儀,都是戰國時期的風雲人物,武如司馬錯,魏章等,都是百戰之名將。頂尖級人才的加入,不正好說明,惠文君還真是大秦當時的一代明主。
秦惠文公審時度勢,一直在找大秦的突破口,他沒有止步於孝公的光環之下,坐享清福,而是,要將變法的“高科技”,轉化為實實在在的強國資本,實現變革的平安著陸。
秦變革成功沒有?實踐才是硬道理,出兵,東向攻擊山東諸國,試試大秦的鐵軍,是不是真的所向無敵?這一點很重要,戰略意圖的轉移,充分說明,秦惠文公不僅有守成之志,更有擴張大秦之心。再加上採用張儀等人的連橫之計,一破六國的連縱之計,那麼,稱秦惠文公為一代戰略家,是不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