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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宗趙炅( jiǒng),本名趙匡義,因避宋太祖諱,改名趙光義,即位後改名炅。

宋太宗趙光義

太祖去世後,他的弟弟太宗登基,他面臨的問題已與太祖有所不同:

首先是平定各地的割據勢力,統一天下和收復契丹所佔的土地;

其次是協調權臣之間的關係,

再次是切實地推行文治,

此外還要鞏固帝位和處理經濟問題。

第一點是對割據者降服之後的優遇。

不管這些割據者在降服前多麼殘忍無道,一旦降服,不再割據,太宗都能不計前嫌,予以優待,這在歷史上是非常罕見的。王夫之對此表示讚賞。

第二點是如何練兵。

太宗想收復北方的失地,但如何用兵,是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王夫之認為:不教之兵,不可使戰,天天訓練計程車兵,也不可讓他們作戰。

王夫之說,平時訓練,只是訓練作戰的技術,沒有生死拼殺的感覺,所以平日訓練就像是遊戲,真正上了戰場,強敵在前,士兵就會目眩魄蕩,而把訓練所學的技戰術全部忘光。

所以,王夫之認為:只能是以戰教之。

士兵上了戰場,憑藉的是不懼生死的一股氣,氣,是平時教不出來的,只能讓士兵多經歷實戰,而後這種氣就會逐步強大起來。

且最好先讓士兵與弱敵多次作戰,透過不斷取勝而增長士氣,然後就可以與強敵作戰。

這種重視實戰的練兵思想,是中國古代軍事思想的重要內容,王夫之並不是軍人,但作為一個思想家,能有這種思想,非常難得。

第三點是如何進行文化建設。

太宗時期,修纂了《冊府元龜》《太平御覽》等大型圖書,各有數千卷,他命江南、西蜀的降臣承擔纂述之任。

冊府元龜

《冊府元龜》是北宋四大書之一。“冊府”是帝王藏書的地方,“元龜”是大龜,古代用以占卜國家大事,意即帝王治國理政的借鑑。

太平御覽

《太平御覽》由李昉、李穆、徐鉉等學者奉敕編纂。始纂於太平興國二年(公元977年)三月,成書於太平興國八年(公元983年)十月。《太平御覽》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門,共一千卷,初名《太平總類》,書成之後,宋太宗每天看三卷,一歲而讀完,更名為《太平御覽》。

有人說:太宗讓這些人編書,是因為他懷疑這些降臣心懷故國、暗蓄異志,所以用編書的辦法錄其長,柔其志,讓他們終老於柔翰。

王夫之說這是以細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宋忌諱的是武臣,而不是偷生邀寵的文士。

太宗讓降臣編書是有原因的,即:唐亂以來,軍閥割據,獷悍相沿,弓刀互競,文人學者沒有任何力量對抗殘暴的軍人,多被殘殺而無可奈何,形成了人們以文藻風流為大戒的風氣,學術與文化處於最衰落的時期。

周世宗想改變這種情況,但故老已凋,新知不啟,沒有恢復學術文化的條件。

王夫之認為在這樣的亂世,只有江東和西蜀能保國數十年,兵革不興,文人學士得以從容安度歲月,咀嚼文苑英華,所以欲求博雅之儒,舍此二方之士,無有能任之者。

因此到太宗時,能繼承周世宗的遺志,恢復學術和文化,而勝任此事者只有南唐和西蜀的降臣中有合適的人選。

與此相關,王夫之又論及文人學者在戰亂時期應該如何自處。他提出:

四戰之地,不足以留文治,只能儲存在偏安一隅的地方政權之中。士人生在這樣的亂世,而處僻遠地區,才能珍重遺文並傳承下來。

這表明王夫之相信亂世終會過去,將來的社會仍然需要文化與學術。

他也痛心不少學者文士在亂世看不到前途,於是放棄文化,沒有追求。

王夫之正是生活在這樣的世道中,他所發的議論,可以看作是他的自道。

他說:

道勝者,其道行而其志已得,文成者,其文著而其心以亨。奚必求官職榮祿?

要相信人類社會終究都會需要文化與學術,不管時勢如何惡劣,學者都不能自棄,而要追求道勝和文成,以使自己志得心亨,承擔學術與文化的薪火傳承的歷史任務。

放眼歷史,也證明了這一點。

他說:

漢興起時,功臣的姓名大多湮沒,而申培、伏勝這樣的學者之名卻能在歷史上留傳下來。由此可知太宗選擇各方降臣來做文化之事,是有道理的,並不是什麼陰謀詭計。

與文化建設有關,是君主的淡然無慾,太宗說:

人君當淡然無慾,勿使嗜好形見於外。

王夫之認為這是“知道者之言”。

淡然無慾不是無慾,而是“欲止於其所欲,而不以流俗之慾為欲”。也就是說,這不是道家學說主張的完全消除慾望,因為那是不現實的,無法做到。

只是要防止流俗之慾影響自己。

其方法就是用讀書來“鎮之”。“鎮之”就是“息其紛紜,抑其競躁,專凝其視聽而不遷”,在此基礎上觀察“古今成敗得失之故”,使它們對自己的心起到警示作用,來擴大自己的聰明才智。

按照這個辦法,君主就能得到治國的正道,不受流俗的引誘和影響。然後再進一步“精之、備之”,就能使“道存”於君主的心中。

王夫之稱讚太宗這個想法與辦法“善矣”,又說“宋儒先以格物窮理為身、心、意、知之所自正,亦此道焉耳”,這就揭示了宋代儒學的特點和方法。

對於讀書,王夫之也予以注意:

但言讀書,而猶有所患。所患者,就是用流俗之情來“臨簡編”(即讀書)。以往的帝王如蕭繹、楊廣、陳叔寶、李煜也喜歡讀書,但他們的讀書是以流俗之情臨簡編,結果是“益長其慆淫”。

這一警示,對學者也有意義。凡是以流俗之心讀書的人,讀書不過是一種嗜好,不能成為真正的學術,只能使人“銷日糜月廢事喪德”,並說因此會形成讀書的“三淫”:

色淫、聲淫、志淫。

所以學者的讀書應該“遠流俗,審是非,寧靜以鎮耳目之浮明,則道貞於一”。

不然就會象班固之核、蔡邕之典、段成式、陸佃之博、蘇軾、曾鞏之辨,只是用來獵榮名、弋物望的手段,這樣是“以讀書為嗜好,適以導人於欲”。

所以,“惟無慾而後可以讀書”,因此他認為“太宗之言,殆知道者之言也。”

王夫之讀書三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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