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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和團,原本叫義和拳,因清政府欲利用之,所以視同民團,按西太后的意思改稱義和團。這是籠統的稱呼,其實,義和團中民間組織各有稱號,義和拳、大刀會、哥老會、六合會、虎尾鞭、八卦教、紅燈照,不一而足。其前身多有白蓮教的背景,原先的宗旨以反清復明為主,而以神奇道法為幌子,且信奉黎山老母、孫行者等小說人物,既吸引普通民眾,亦以堅定民心。

現在看來,這種幌子當然是極迷信的,但迷信程度也還是不如阿喀琉斯、彌賽亞。因為前者導人不畏犧牲者,不過是一時術法,而後者則是天生無敵。奧巴馬新出一書,叫《應許之地》,所謂應許之地比義和團的刀槍不入如何,不妨留給世人評說。

從“義兵”到“拳匪”又到“拳匪”

義和拳原來的理想是要反清復明,之所以又扶清滅洋,無非是要抗擊外寇、同仇敵愾,自然也不會老實被清政府利用,所以在某些官員如大奸袁世凱、甲午海戰逃將聶士成(《清史稿》說他死於抵禦聯軍,實則是和拳民械鬥被擊斃,拳民殺洋人,他殺拳民)看來,當然是拳匪無疑。但真正把義和團定性為拳匪,還是在西太后西逃之後。

請看《光緒二十六年庚子五月二十四日上諭》:“近畿山東各省義兵同時雲集,不下數十萬人,甚至三尺童子亦能執干戈以衛社稷。彼(指洋人)恃詐謀,我有天理;彼恃悍力,我有人心。無論我國以忠信為甲冑,以禮義為干城,即土地廣至二十餘省,人民多至四百餘兆,何懼於彼而此俔俔?今朕(西太后)張國之威,雪國之恥,其有同仇敵愾、衝鋒陷陣,抑或尚義捐資以助軍餉,朝廷亦何惜破格獎勵?苟其自外生成,臨陣退縮,甘心從逆而為漢奸,朕即嚴誅,決不寬貸。”

可見一開始,西太后還稱義和團為“義兵”,引為抗擊外敵的榜樣,利用義和團的用心也昭昭可見。而丟下京城倉惶西逃的西太后,則一方面為平息洋大人怒火,遵照洋大人指示,捕殺義和團,捕殺要有理由;另一方面急於為自己開脫,撇清關係,好讓洋大人放自己一馬。於是給義和團扣上匪亂的罪名,不但片面誇大拳民的愚昧無知,且把庚子事變歸罪於義和團。最後統一官方口徑為:庚子事變皆因拳匪愚昧作亂,引起八國聯軍攻佔北京,這都是義和團的錯。

急於撇清關係,可見同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上諭:“夏間所頒諭旨,首禍諸人,乘間矯擅(明顯為推卸責任)。著內閣將五月二十四日以後,七月二十四日以前,聽候查明其矯擅各旨,皆提出銷除。”自己下的諭旨都可以毀屍滅跡,栽贓義和團更不在話下。

同年十一月七日自西安發上諭:“宗廟阽危,闤闠丘墟,莫非拳匪之所致”。看看,“義兵”忽然變成“拳匪”了,過河拆橋、卸磨殺驢,西太后幹得極其熟練。

而給西太后畫畫像的美國女人卡爾的話,尤其可以反映出西太后及其近侍人員事後誣衊義和團的統一說辭,也跟後來的一些看法一脈相承。她在《慈禧太后寫照記》中說:“拳匪號召之宗旨,曰扶清滅洋。清也者,人人悅服者也。洋也者,人人切齒者也。僅此四字,已足迎合一般心理。初起窮鄉,漸染大邑。及至王公大臣起而附合,於是從之者益眾,禍且延及於京畿矣。拳匪又造為種種謠言,謂洋人將逼太后退位,改革政制,瓜分中國。愚民聞之,不辨真偽,無不怒形於色,欲以忠君愛國報之。”

這所謂“謠言”造得可真實在,居然一下子捉到了要害,可這是愚民能做到的嗎?要是造個謠,就能騙到清政府,反清復明早成功啦。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當時一班官員的說辭更不友好,這兒就毋庸贅言了,反正說愚昧、說濫殺、說搶劫、說烏合、說跋扈等等,什麼樣的說法都有,牆倒眾人推嘛。

自從有了這樣的官方定性,義和團就被誣名化了。義和團流過血,血流乾了,被誣衊了,沒有誰為他們主持公道。這種情況一直要到共和國建立後,才真正從歷史上肯定,義和團不是愚昧的匪亂,而是抗擊列強侵略的鬥爭,他們代表的,是民族的精神和愛國的義舉。義和團,至此平反。

然而現在,又一次汙名化義和團的浪潮悄然襲來,推波助瀾的那些人,以部分公知為首,帶領一幫慣於道聽途說實則不學無術的所謂“理性人士”,寫了不少東西專業誣衊義和團,重新接上了西太后的班。這兩者,不同的是時代變遷,相同的是面對洋大人的嘴臉,且同樣居心叵測。

義和團運動就是抗擊侵略的民族運動

但歷史畢竟是公正的,即便極力抹殺,也無法抹殺悠悠眾口。請看:

薛福成《出使日記》說:“府廳州縣,一有天主教堂,地方輒至顛沛,而教士之勢益張。是以各處人民,一聞天主堂之名,無不懷憤,思與為仇。”這才是義和團滅洋原因之一,不應該嗎?

瓦德西《拳亂筆記》說:“中國排外運動之所以發生,乃系由於華人漸漸自覺外來新文化,實與中國國情不適之故。近年以來,瓜分中國之事,為世界各地報紙最喜討論之題目,復使中國上流階級之自尊情感,深受刺激。最後,更以歐洲商人時常力謀損害華人以圖自利(譬如鴉片)。此種閱歷,又安能使華人永抱樂觀?至於一二牧師做事毫無忌憚,以及許多牧師為人不知自愛,此固吾人所不必加以否認疑惑者。”這也是義和團滅洋的原因,還是八國聯軍統帥說的呢,不應該嗎?

還有《莊諧選錄》裡記錄法國軍官的話呢:“義和拳之用意良是,凡西洋教士之在中國者,中國人自應逐而去之。設吾為中國人,我亦欲如中國人所為。若中國人傳教於法國,吾固亦欲逐之。”這位更是感同身受,且加以肯定,不應該嗎?

再來看看義和團真實的戰鬥表現,《庚子海外紀事》是這樣描述的:“十餘歲之童子亦能持刀前向,愍不畏死,甚至前列已僕,後列尚不肯退。其勇真不可及。德兵曾與戰於某處,見有一人倒地,長驅而前,顧此倒地者忽起,為其所格殺者數人。此德兵過長崎時,嘗語人曰,華兵號為無用,實則有時驍勇,為西人所不及。在天津時,嘗與一華兵(拳民)交戰,華兵已受七創,猶復力戰向前,彈中其足,此人始倒。以為已死,驅而過之,彼乃奮起而齧吾兵之足,吾兵視其面目原已血肉模糊,以刺刀刺之,乃死。”

看看,這就是某些人口中一擁而上、一鬨而散,喊著“刀槍不入”上陣的義和團!到底是誰在罔顧歷史事實,打擊中國人的民族精神和愛國情懷?某些自詡理性而實充滿偏見的人,如果你身處那個可悲的時代,你能比義和團更勇敢、更清醒嗎?你會為了民族大義,暫時放下成見,同仇敵愾,拋頭顱撒熱血嗎?不,你不會。可義和團會。

作為一次民族運動,毋庸諱言,義和團運動的確是悲劇的。但這種悲劇不是因為愚昧,而只是因為他們無法越過歷史背景,必須揹負那個時代的落後和無奈,用血肉之軀去迎擊槍炮子彈。可是,這種悲劇何嘗不是一種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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