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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帝見牽扯到鄭貴妃,不想再追查下去,最後將張差處以凌遲

在中國曆代皇朝的禮制中,皇帝立皇后所生之嫡長子為太子,而皇后無所出時,則以年長者為太子。雖然明朝數代皇帝經過特別情況而被立為帝(明成祖起兵篡奪侄兒惠帝的帝位,明代宗景泰帝因明英宗被俘而被大臣擁立,明世宗因明武宗無子而入繼大統),但明朝亦仍然依襲這套禮制。

萬曆皇帝在位期間,由於王皇后無子,故朝臣主張立皇長子為太子,皇長子就是朱常洛。

雖然朱常洛是萬曆皇帝的長子,但不是皇后所生,是萬曆與一位王姓宮女有染,懷上了孩子,可萬曆皇帝並不喜歡她。

萬曆皇帝真正寵幸的是鄭貴妃。鄭氏十四歲時,就成為十九歲的萬曆皇帝的寵妃。她美貌而且聰明機警,敢於毫無顧忌地挑逗、嘲笑萬曆皇帝,同時,又能傾聽皇帝訴苦,她為皇帝生下了兩個孩子,其中皇三子朱常洵最為萬曆皇帝所喜愛。

萬曆皇帝希望立朱常洵為太子,但是,依照祖訓,應冊立朱常洛為皇太子。鄭貴妃不斷向萬曆皇帝進言,請立朱常洵。但朝臣堅持立朱常洛為皇太子,而皇太后李氏和王皇后也支援立朱常洛。

大臣們也紛紛上書,要求皇帝早立太子,免生禍亂。最初,萬曆皇帝不斷拖延,弄得皇長子到十歲的時候,因為儲位未定,仍不能就學讀書。萬曆皇帝雖然處分了一些支援皇長子的大臣,但東林黨也支援皇長子,使支援皇長子為太子的聲勢更大。

萬曆二十九年(公元1601年),皇長子朱常洛二十歲,萬曆皇帝在無法拖延下,終於冊立朱常洛為皇太子,朱常洵為福王,封地為洛陽。此事史稱“國本之爭”。

“國本之爭”演變成皇帝與士紳大臣的勢力之爭。結果,鄭貴妃一班人並不死心,朱常洵同年十月被封為福王后,按道理應該離開京城,到屬地洛陽就任。但在鄭貴妃的要求下,他卻遲遲沒有離京,總在伺機尋找機會。太子朱常洛的地位並不穩固,雙方明爭暗鬥,終於爆發明朝立國以來最嚴重宮廷仇殺事件“梃擊案”。

萬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五月初四的黃昏,有一男子,手持木棍,闖進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慶宮,欲擊殺太子,當時擊傷守門太監。太子內侍韓本用,聞訊趕到,在前殿逮捕該男子。

歹徒手持木棍,擅闖皇宮,擊傷多人。馬上有人將此事報告給萬曆皇帝,皇帝當即命令法司提審問罪。

巡視皇城御史劉廷元按律當場審訊。該男子名叫張差,薊州井兒峪人,沒說上幾句話,就開始顛三倒四,像一個瘋子。

御史再三訊問,可張差總是胡言亂語,什麼吃齋、討封,問了數時辰,也沒將實情供出。審判官不耐煩了,把他交給了刑部定論。交到刑部後,由郎中胡士相等人重新提審。

這時,張差似乎清醒了些,回答:“我被鄰居李自強、李萬倉等人欺負了,他們燒掉我的柴草,我非常氣憤,就打算到京城告狀,擊鼓伸冤。於是,我就在四月中旬來到京城。我是從東門走進來的,但我不認得路,只好一直往西走,半路上遇到兩個男子,他們給了我一根棗木棍,告訴我,拿著這根棗木棍就可以伸冤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一下子犯迷糊了,就走到皇宮宮門了,還打傷了許多人,最後被捉住了。”胡士相仍然難下結論,他認為張差是瘋癲之人,於是,把情況上奏了萬曆皇帝。

刑部提牢主王之寀看出了蹊蹺。有一天,王之寀為牢中犯人分發飯菜,覺得張差決不像瘋癲之人。於是,他決定再次審訊張差。為了讓他說出實情,王之寀對張差說:“你說實話,就給你飯吃,要不然就餓你。”張差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說道:“不敢說。”王之寀當即命牢中其他獄吏迴避,只留兩名獄卒在旁,親自對他進行審問。在威逼之下,張差說出了實情,牽出驚天陰謀。

據張差講,他本名叫張五兒,現年三十五歲,在薊州井兒峪居住, 父親已經去世,比較近的親戚有馬三舅、李外父等人,靠砍柴與打獵為生,在一個月前,張差在濟州賣完貨後,賭錢輸了,結果,遇上一位太監,太監說,若按他的要求去做,完事後,就能給張差三十畝土地。

於是,張差隨這位太監入京,來到一個大宅子裡,又來了一個老太監,老太監供與酒肉。幾天後,老太監帶他進紫禁城。老太監交木棒給張差,又給酒張差飲。帶他經過厚載門,帶到慈慶宮,並囑咐他說:“你先衝進去,撞著一個,打殺一個,殺人也無妨,尤其見到穿黃袍者(是太子朱常洛)這是奸人,打死他,重重有賞,如被人捉住,我們自會救你。”後來,他就被逮住了,再問那個太監是誰,張差就不說話了。

萬曆皇帝一聽,似乎還有隱情,命令員外郎陸夢龍,再次提審張差,並引誘他,若畫出入宮的路徑,說出所遇到人的名字,不僅可以免除他的罪過,而且可以償還他被燒掉的柴草。張差信以為真,於是說:“馬三舅名三道,李外父名叫守才,都住薊州井兒峪。前面不知道姓名的老公公,實際上是修鐵瓦殿的龐保。

馬三舅和李外父常到龐保住的地方送灰,龐保、劉成兩個人在玉皇殿前商量,還有我三舅、外父,他們逼我拿著棍子打進宮中。如果能打到太子,吃也有了,穿也有了,一同密謀的還有姐夫孔道。”隨後,又畫出入宮路徑。

張差的供言,供出是鄭貴妃手下太監龐保、劉成指使。陸夢龍馬上派人調查取證,逮捕了馬三道等人,經核實,張差說的基本無誤。但是龐保、劉成二人,僅是兩名太監,地位低下,單憑他們不可能有如此膽量。可他們均是鄭貴妃的內侍,朝臣有人懷疑是鄭貴妃背後指使,想要謀殺太子,以便扶立福王。王志、何士晉、張問達奏疏譴責外戚鄭國泰“專擅”。一時間朝野譁然,紛紛猜測,訊息傳開後,鄭貴妃則惶惶不可終日,趕來見萬曆皇帝,向皇上哭訴。

萬曆皇帝要她去向太子表明心跡,對鄭貴妃說:“群情激怒,朕也不便解脫,你自去求太子吧!”

朱常洛看到父親生氣,又聽出話中有音,只得將態度緩和說:“這件事只要張差一人承擔便可結案。請速令刑部辦理,不能再株連其他人。”萬曆皇帝聽後,頓時眉開眼笑,頻頻點頭:“還是太子說得對。”

萬曆皇帝見牽扯到鄭貴妃,不想再追查下去。最後,以瘋癲奸徒罪將張差處以凌遲。

張差臨死前曾說:“同謀做事,事敗,獨推我死,而多官竟付之不問。”;馬三道等人被髮配邊疆;龐保、劉成兩人暫時沒有追究,不久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前後五次會審龐保、劉成兩人,由於人證消失,龐、劉二犯有恃無恐,矢口否認涉案。六月一日,萬曆皇帝密令太監將龐保、劉成處死,全案遂無從查起。一場“梃擊案”最後就這樣不了了之。

“梃擊案”到底是不是鄭貴妃指示?還是太子自演自導的一出苦肉計,藉此陷害鄭貴?恐怕無人知曉了。而此案也成為晚明三大疑案之一。“梃擊案”是明朝皇室內部爭權奪利的鬥爭,說到底,就是“國本之爭”的繼續。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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