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毛主席在武昌橫渡長江,寫下了膾炙人口的著名詩篇《水調歌頭.游泳》: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今日得寬餘,子在川上曰:逝者如逝夫!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一代偉人挑戰天塹壯舉,激發出人們跨越、戰勝長江的決心。毛主席對身邊陪遊的人說:長江又寬又深,是游泳的好地方。長江水深流急,可以鍛鍊身體,可以鍛鍊意志。1966年7月16日毛主席暢遊長江後,每一年的“7月16日”,武漢確定這一天為“橫渡長江紀念日”。以偉人的踐行和示範,鼓舞著武漢人民、全國人民、甚至是世界人民參加渡江活動的熱潮。我永遠無法忘記是1967年的“八一”渡江,那天洪爺也去了渡江的漢陽門碼頭。看著滾滾一江向東流的長江,洪爺心中裡不覺有點發慌,聯想起“中山艦”的那次戰役,烽火連天的場景:1938年10月24日午後,看著日本人的飛機瘋狂朝他們投扔炸彈,同仇敵愾的艦艇上所有的官兵報著誓死如歸決心,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朝敵機猛烈開火。不料,超低飛行的一架敵機投下的一顆炮彈,在剛好在林逸資身旁爆炸,要知道林逸資這次是與新婚的妻子揮手告別,在擁抱中希望他早點平安歸來,不想竟然是陰陽兩分離的最終遺言。洪爺回想起落水之後,幸好遇上了鞏老爹率領的船隊及時趕來。10月末的天氣,水溫已經很低了,落入激流的江水中,暈頭轉向,幸好曾經有過這樣的專門訓練,這才不至辨不清方向,幸好是鞏老爹第一時間趕到,這才將在江水中抖抖擻擻的他們救上小木船,如果再晚一點時間,極有可能他們這些落水的官兵會沉入江底。當我將這次橫渡長江的比賽事情告訴了洪爺,儘管我游泳的技術既便大風大浪橫渡長江不在話下,可洪爺仍然覺得小心無大錯,儘可能做到無萬一失才放心。為了我平安順利地渡江,做好前期的準備工作。去了一趟汽車修理廠,以免費為他們的職工剃五個職工代價,獲得了一個報廢了的汽車輪胎。細心洪爺讓修理廠的職工在輪胎裡,用膠水膠上一面薄橡皮,可存放衣褲和鞋。要知道,由武昌渡江過去到了漢口,上岸得換上衣褲穿上鞋呀!自從上次去參加海軍陸戰隊徵兵落選,我奶奶我媽媽如釋重負,長嘆了口氣,見我整天鬱鬱寡歡高興不起來的樣子,媽媽笑著安慰我說:沒有去當上兵,精神上不能這樣揹著沉重的包袱呀!今後,當兵的機會多得很,只要不去越南,我和你奶奶都會支援你去參軍當兵的。亮子呵!你是不知道你奶奶這麼些天來,幾乎每天去“佛素庵”,求菩薩保佑她的寶貝孫子無病無災,健健康康。也許是心誠則靈,這才把她老人家的寶貝孫子留在了身邊。奶奶還等著你早早成家,給莫家再添個單傳的獨苗苗咧!其實,說起來,思想上真正背上包袱的還是我的父親,因為父親從內心裡還是很希望我能應徵入伍,尤其是這海軍陸戰隊的特殊兵種。憑我的身體素質和游泳水平,都具備選擇的標準,就是由於父親的棕繩生意,算不上純正革命的幹部子弟。僅憑家庭出生這一項硬指標,可以扛下去無數的競爭對手,讓落選者望身份莫及。當父親得知實情,本來不會飲酒竟然學會了喝酒。只是不知道父親是不是想喝酒,把這回我落選當兵的事情借題發揮?不管怎麼說,我只能將這件事情埋藏在心,不當著父親的面流露出半點不滿。
說起橫渡長江,早在1934年9月9日,由熱愛體育運動的倡導者張學良,提岀橫渡長江的建議,舉辦了一次橫渡長江的比賽。參加比賽的運動員是武漢警備旅與體育愛好者,起點設在武昌漢陽門碼頭,終點設在漢囗三北碼頭,全程5000米,有44人參加。張學良向冠軍鞠華強贈送一面刻有“力挽狂瀾”的銀盾。當時兩岸觀看的群眾熱情高漲,頗極一時之盛。隨後1935年9月22日和1936年8月30日,又連續舉辦了兩次的橫渡長江比賽活動。直到1966年7月16日,毛主席在73歲高齡暢遊長江1小時零5分,流程30華里,從此以後,武漢市便將每年的7月16日定為了“橫渡長江比賽”紀念日。1967年的8月1日,那天的早上八點鐘,長江大橋武昌橋頭的下面,從武漢三鎮聚滿了參加橫渡長江的游泳大軍。儘管早上的氣溫是一天中最低,可由於氣溫的溼度大,此時此刻顯得非常的燥熱,人人已經是汗流夾背。只見到處紅旗飄揚,歌聲嘹亮,不時傳來慷慨激昂的呼喊,由於組織者是臨時搭起的班子,渡江的準備工作不到一個星期,後勤、救援、保衛都沒有跟上來。沒有控制好前來觀看游泳的群眾,場面有點雜亂,臨江大道人山人海,擠得水洩不通。這時的天空晴朗,萬里無雲,氣溫上升,火熱的陽光將柏油馬路烤得滾燙,赤腳踩在上面如針扎般的疼痛。隨著時間一長,運動員和群眾思想上有些迫不及待快點入水。因而,當主持人宣佈下水,運動員有點不聽指揮慌慌張張撲入水中。從武昌漢陽門碼頭下水到長江對岸漢口濱江公園,行程大約5000。橫渡長江最困難的地段,就是長江與漢水的交匯處,水流湍急,形成無數危險的旋渦。凡是有過橫渡長江經驗的運動員,知道從漢陽門入水之後,奮力拼搏的方向是面對江對岸的方向,這時由上游衝下來的水流,不自覺地將你衝往下流。因為由江漢上流進入長江巨大的力量,這兩股形成的合力,用橫渡長江的運動員經驗來說,得拿出全身的全部力量,槍過這趟水才是能游到漢口目的地。如果一旦搶不過這個地段,就會被衝向武昌一側,這叫趟水,實際上是橫渡長江的失敗。為了確保橫渡長江的成功,必須得要在靜水的湖泊裡,加大運動量的強度。這種加強體能訓練,由3000米的距離延長至5000米,甚至是一萬米,不允許帶任何救生器材,目的是訓練耐力。
凡是生活在長江邊的人,都基本上熟悉長江的習性,浩浩蕩蕩的江水向東流。“長江無風三尺浪”。現在正值每年的汛期,渾濁的江水不時朝我和我的同學們撲過來。站在我身邊的蔡明明一時沒注意,被浪水衝進鼻孔,嗆到了一口水,禁不住咳嗽起來。晏方太順手將江水往蔡明明往身上猛地澆水,大聲笑起說:明明呵!好戲還冇開始演出就搞了一個小插曲,還要不要把戲繼續演下去?蔡明明看了看一眼洪爺說:洪爺也是,在漢陽門碼頭下水不蠻好嗎?偏偏到這裡下水,既不熱鬧,又不熟悉,真不該選擇這麼個鬼地方。洪爺搖了搖頭不以為然說:明明呵!這你就不懂了吧?漢陽門碼頭擠滿了下水的人,就跟下餃子一樣,你們怎麼擠得進去唦?就算是擠進去,這人挨人打不開場子,危險得很。你們看,從漢陽門方向朝我們這裡走過來的人還真不少咧!我順著洪爺手指的方向看去,還真看到三三兩兩,手裡拿著紅旗,揹著輪胎的游泳的人,朝著我們這裡的方向走過來。說起來,這個當年的紅廟磯六百年前,剛修建好的那個時候,比現在的漢陽門碼頭還熱鬧。只見洪爺朝走過來的其中游泳人在揮手大聲呼喊:喂!潘枝花呵!這邊,到這邊來!不一會,只見四個姑娘,身穿泳衣,肩背救生圈走過來。洪爺拍了拍晏方太的肩笑了笑說:方太呵!潘枝花是誰?就是當年你在玻璃廠湖去救的那個姑娘唦!不認識了吧?如今人家婷婷玉立的妙齡女子,可不是當年的黃毛丫頭喲?經洪爺這麼一說,潘枝花和晏方太相互看了一眼,不好意思低下了頭,而當年我所救的那個姑娘早轉學離開了。潘枝花她們也是看到漢陽門下水的人太多,這才尋找到這裡來。洪爺看了看潘枝花說:我說花花呵!你們的膽子夠大的,這麼湍急的江水敢橫渡過江麼?潘枝花笑了笑說:這算什麼呀?剛剛我的在漢陽門碼頭,還看見70多歲的奶奶要橫渡長江呢?洪爺打斷她的話說:花花呵!你說的這幾個70多歲的奶奶,我見過,可聽說她們以前就是游泳隊的職業運動員。人家有基礎。花花呵!什麼事情都必須量力而行,我覺得今天游泳的組織不太好。我建議,既然來了,就在江邊遊一遊就行了,不一定非橫渡過江!人家洪爺提的建議確實是不錯,可聽說我們幾個人要從這裡橫渡過江,潘枝花幾個姑娘吵鬧著說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男的能做到的事情,女的一樣可以做到。時間不等人,我們幾個人不想過多和潘枝花她們囉嗦,不等洪爺發號令就朝江水中游過去。在長江裡游泳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湍急的江水推著我們向前,隨著起伏的波浪,我們如同一片樹葉上下顛簸。我剛想回頭看看潘枝花是不是跟著,不料蔡明明用力推我一把,原來,我已經接近了長江大橋的橋墩,如果不是蔡明明推開,我肯定會撞上橋墩,那力量的撞擊力可想而知。在接近長江與漢水的交匯處,我們都知道,這是使出全身氣力,用盡十八般武藝,踩水、蝶泳、蛙泳渡過這一關,後面就不需要過多的氣力,由江水推著順流而下,可以順利到達最後的目的地。戰勝天塹後的喜悅心情油然而升,幸虧洪爺還是經驗老道,放在汽胎裡的衣服、鞋子還是乾的,不然上岸只能赤膊光腳。後來,聽說晏方太陪潘枝花和那幾個姑娘,就在江邊游泳,放棄了這次橫渡長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