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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叛亂的結局是慘烈的。嫪毐大敗,被夷三族,嫪毐及其黨羽均被五馬分屍。趙姬與嫪毐的兩個年幼的兒子也被套進麻袋,活活摔死。趙姬得以免死,被逐出咸陽。

“嫪毐之亂”的背後有一系列謎團,至今尚未完全解開。例如,嫪毐攻擊的物件是誰?是嬴政嗎?嫪毐在發動進攻時帝太后趙姬在哪裡?她是否授意了這次政變?相國呂不韋(帝太后的前情人)在這件事情當中持什麼立場?

秦漢史專家李開元將“嫪毐之亂”稱為“秦始皇五十年人生中最大的危機,既是最大的政治危機,也是最大的家庭危機。”

寡居的帝太后

嫪毐是何許人,他為什麼會在成蟜之亂中替帝太后充當打手?他想攻擊誰?為了便於案情的調查,我首先提供有關嫪毐的個人材料如下。

嫪毐是趙國邯鄲人,與帝太后趙是同鄉。有人說他本來就與趙姬相識有染,後來隨同趙姫一道來到秦國,一直默默地侍候趙姬,等趙姬做了太后以後,他才張揚紅火了起來。不過,《史記・呂不韋列傳》說,嫪毐本來是呂不韋的舍人,就是家臣,後來被呂不韋介紹給帝太后,得到帝太后的寵愛,方才發達起來,被授予秦國的最高爵位,封為長信侯,權傾一時。

電視劇《大秦賦》中的嫪毐

這個人,本是倡優一類的人物。他有一個特點,就是具有超強的性功能。據說,在酒席宴會的樂舞演出中,他可以用勃起的陽具套上桐木小車輪作精彩的表演,被稱為大陰人。那麼,這樣個古怪特異的人物,為什麼會被呂不韋看中,並且將他介紹給帝太后呢?帝太后又為什麼會寵愛他?他為什麼能夠在秦國政壇上紅極一時呢?這就必須從呂不韋與帝太后趙姬的關係說起了。

趙姬是邯鄲人,出身於趙國的豪家。所謂“豪家”,就是有勢的大戶人家。趙姬天資絕色,能歌善舞,在邯鄲的佳麗名媛當中堪稱引領時尚的先鋒。

電視劇《大秦賦》中的帝太后趙姬

前面我們已經介紹過,趙姬懷上嬴政的這一年,遇上長平之戰。生下贏政的第二年,秦軍圍困邯鄲。第三年,子異與呂不韋逃出,她帶著三歲的贏政九死一生,歷盡千辛萬苦。整整六年以後秦國和趙國和解,她才帶著九歲的嬴政,被趙國送還,回到咸陽。可以想象,在這一段時期中,作為母親的趙姬,為了保護和撫育嬴政經受了多少艱難困苦。母子二人,可謂患難與共,情深似海。

趙姬與幼年嬴政被困邯鄲時相依為命

由邯鄲回到咸陽,可謂是由地獄到了天堂。久別重逢之後,子異對髮妻趙姬和長子贏政作了不忘舊情的補償,趙姬正式成了太子夫人,嬴政也被立為太子繼承人。子異即位以後,趙姬成了王后,十一歲的贏政成了王太子。對於趙姬來說,來到秦國的生活,可謂一帆風順,她在咸陽度過了人生中美滿的時期。然而,好景不長,不久,她的人生又出現了新的轉折。公元前247年,僅僅做了三年秦王的莊襄王子異死去,十三歲的贏政即位,趙姬成了王太后。新寡的趙姬,不過三十多歲,她那多情的心思,再次投向舊日情人呂不韋。據說,他們之間舊情復發,成了隱秘的情人,有了一段激情的歲月,彷彿是回到了當年。

《史記·呂不韋列傳》敘述這件事情說:“秦王年少,太后時時竊私通呂不韋。”這就是說,趙姬和呂不韋二人之間,舊情復燃,重新成為情人。這個說法,很有一些傳奇故事的色彩,有人認為是不可信的,是誣陷呂不韋而抹黑秦國王室的編造。我們究竟應當如何來理解呂不韋與趙姬的關係呢?

電視劇《大秦賦》中的趙姬與呂不韋

從歷史學的角度,我們可以合理地聯想到,趙姬本是邯鄲的舞姬,嫁給子異做了秦國的王太孫夫人,她後來孤身一人帶著嬴政來到咸陽,隨著子異地位的變化,先做太子夫人,後做王后,成為秦國的第一夫人,高貴的政治人物。不過,身在秦國的趙姬是外國人,她在秦國既沒有政治根基,也缺少人脈關係,她在秦國能夠依靠的人只有三個:丈夫子異、舊情人呂不韋、兒子嬴政。子異去世以後、兒子贏政年幼不能親政,趙姬在政治上能夠信任和依賴的人,只有呂不韋了。趙姬是多情善舞的人,年輕守寡,孤單失助,她在情感上唯一能夠依託的男人,也只有呂不韋了。所以,呂不韋不得不充當帝太后趙姬的情人和政治顧問的雙重角色。

古今中外,充當幼王母太后情人的治人物都面臨身敗名裂的巨大風險:首先,難免遭到政敵的攻擊;其次,也將遭到長大成人親政後的新王的追究。趙姬與呂不韋的情人關係,更還有第三層危險,這就是趙姬的兩位婆婆,華陽太后和夏太后的威懾和監督。我們已經講過,秦王贏政委政於太后,第一位是華陽太后,第二位是夏太后,第三位才是帝太后。莊襄王子異過世時,華陽太后和夏太后都還健在,做了位高權重的太王太后,是秦王室的老佛爺老祖宗。可以想見,一旦她們知情後發難的話,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電視劇《大秦賦》中的華陽太后

趙姬其人,是感情豐富的性情中人,她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在宮中,承受著巨大的政治壓力和精神壓力,不管是在政治上還是在情感上都離不開呂不韋。呂不韋是商人兼政治家,他精明睿智,身為相國,身邊既不缺女人,手上也不缺權力,他深知與趙姬的私情關係有百害而無一利,自己必須儘早脫身出來。

呂不韋經過深思熟慮,周密計劃以後,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脫身之計——獻“面首嫪毐”。

獻面首嫪毐

為了避禍,呂不韋決定,政治上一如既往地支援帝太后趙姬和幼王贏政,生活上堅決切斷與帝太后的情人關係。呂不韋畢竟是呂不韋,他深通人情世故,處世圓滑,擔心突然斷絕與帝太后的情人關係可能引起不測,便考慮找一位可以取代自己充當帝太后情人的替身。他找到的這個人就是嫪毐。

電視劇《大秦賦》中的嫪毐

呂不韋看中嫪毐有兩大理由:第一,嫪毐是趙國人,趙姬也是趙國人,同鄉音同習俗,易於親近,可解帝太后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的憂愁;第二,嫪毐是具有超強性功能的男子,而且可以作性表演,對成熟婦人有吸引力。呂不韋不時在帝太后面前提起嫪毐,引起了帝太后的興趣,於是讓呂不韋將嫪毐送到自己的身邊來。

太后宮中,戒備森嚴,不相干的男人豈能隨便進入。還是呂不韋足智多謀,他設法將嫪毐定罪,罰受宮刑送進太后宮中做太監。他又教唆帝太后買通主持刑罰的官吏,僅僅拔去嫪毐的鬍鬚,就把他當作太監送進宮中。帝太后得到嫪毐,受用後大為興奮喜愛。史書上說帝太后對嫪毐是“絕愛之”,就是愛得不得了,幾乎忘掉了一切。自然,帝太后因為寵愛而忘掉的一切當中,也包括了舊日情人呂不韋。呂不韋樂見其成,大大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於迴避了情感上的糾纏和政治上的危險。

帝太后沉浸在與嫪毐的情愛之中,不久就懷了孕。為了避開世人的耳目,帝太后以身體不適佔ト,得到應當迴避現在居所的結果,於是離開成陽,遷居到雍城的離宮中去居住。雍城在現在的寶雞、遠離咸陽數百里,是秦國的舊都,不但是秦國先君先王的祖墓、祖廟所在地,也修築有不少的離宮別館。帶著嫪毐一道遷居到雍城的帝太后,在這裡構築起世外桃源般的愛巢。她的私生活,不但自由放任,幾乎是肆無忌憚,忘乎其形,她與嫪毐之間,一連生下了兩個兒子。

電視劇《大秦賦》中的嫪毐與趙姬

受到帝太后寵愛的嫪毐,與帝太后形影不離。他得到帝太后的賞賜,家產萬貫,家奴數千,成為秦國數一數二的鉅富。不僅如此,嫪毐還積極參與政治,成為權傾一時的寵臣。

嫪毐這個歷史人物,千百年來都被視為不齒的性怪物,受到妖魔化的醜化和謾罵。這些年來,電影電視更是將他處理為隱藏在宮中的陰類惡物,不僅見不得天日,而且從形象到行為都遭人厭惡。從歷史來看,這種處理並不符合當時的歷史事實,是經過後人臆想的新增和歪曲,形成的一種臉譜化的人物形象。

“嫪毐”這一人物的不同影視化形象

實際上,戰國秦漢時代,寡居的太后、公主養面首,公開持有性夥伴的事情多的是,並不以為醜而隱瞞,甚至受到支援和鼓勵。秦始皇的高祖母宣太后與西北的義渠王私通,生有兩個兒子,幾乎是公開的秘密。宣太后死時,要另一位面首魏醜夫陪葬,經過謀土巧妙的動說,方才打消了這個主意。漢昭帝的姐姐養有面首,稱作丁外人,漢昭帝專門下令提供方便。這些是古風古俗,其中的人情人性,反倒是真實自然的。所以說,趙姬養面首嫪毐,當時並非見不得人的醜事,等同於男人養小妾一般。嫪毐的真正問題,是在政治上。他的真實形象,是一位政治人物,他在政治上是有相當作為的。作為歷史人物的嫪毐,他的真實形象被隱瞞和篡改了。

嫪毐之亂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人出了名,就會受到眾目睽睽的關注;豬長肥了,就會被送進屠宰場。

嫪毐立了功,受了賞,出了名,當了權,陡然間成為秦國政壇上的新星,同時,也成了各派政治勢力矛盾的焦點。他在帝太后宮中默默無聞當面首的時代,沒有人去關注他這樣一個卑賤的人物,然而,到了他封侯建國紅極一時的時候,開始受到多方面的調查,終於被人秘密告發了。關於嫪毐被告發的事情,有這樣一個比較詳細的故事。

據《說苑·正諫》的記載,嫪毐的最終暴露,出於一次偶然的口角。嫪毐得到帝太后的寵愛,在宮中驕奢淫逸,難免得意忘形。有一天,嫪毐與宮中的侍臣們一起飲酒作樂,博弈遊戲,發生了爭吵。喝醉了酒的嫪毐睜圓了眼睛,大聲呵斥對方說:“吾乃皇帝假父也,窶人子何敢乃與我亢!”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是誰,老子是秦王的乾爸爸,你這窮鬼王八蛋也敢和我爭!”一時間,大家都驚呆了,被嫪毐呵斥的人趕緊溜掉,將此事告發。

嫪毐與帝太后的私情,秦國朝野上下,宮內宮外,早就是風言風語的事情。秦王年幼,帝太后權大,大家心知肚明,睜隻眼閉隻眼,不去說,不捅穿,也就罷了。如今秦王長大,嫪毐不檢點,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帝太后的隱私,口吐狂言,自稱秦王的乾爸爸,實在是太不像話。以秦王宮廷的潛規則而言,太后養面首不是問題,面首張揚太后的隱私,這就是問題了,進而牽涉到秦王的聲譽,這就更是問題了。於是,嫪毐開始受到追查。他自己也實實在在地感到危險在臨近,感到追查的方面多,來頭大,不僅是對準著自己,更是衝著帝太后而來的。他開始和帝太后秘密商量對策,暗暗做應付不測的準備。

秦王政九年正月,嬴政滿二十二歲。當嬴政親政的日期一天天逼近的時候,嫪毐的危機感也一天天加深。四月,嬴政前往雍城舉行冠禮,嫪毐預感大難將要降臨。盛大的雍城冠禮,王族大臣們都前往參加,首都咸陽成為政治空城,對於被逼急了的嫪毐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狗急跳牆,在咸陽發動了武裝政變。

電視劇《大秦賦》中的嬴政

關於嫪毐之亂,《史記·秦始皇本紀》是這樣記載的:

(秦王政九年)四月,上宿雍。己酉,王冠,帶劍。長信侯毐作亂而覺,矯王御璽及太后璽以發縣卒及衛卒、官騎、戎翟君公、舍人,將欲攻蘄年宮為亂。王知之,令相國、昌平君、昌文君發卒攻毐。戰咸陽,斬首數百,皆拜爵......毐等敗走。

根據這條記載我們瞭解到,秦王政九年,嬴政從首都咸陽來到雍城。雍城,在現在的陝西省寶雞市,距離秦都咸陽大概有三百多里,是秦國的舊都,秦國先公先王的墳墓和宗廟很多都在這裡,歷代修建的離宮別館也不少。嬴政來到這裡,是要在宗廟舉行冠禮。冠禮,就是成人禮,透過這個儀禮正式宣告長大成人。己酉這一天,嬴政正式行了冠禮,佩劍戴上了王冠。按照秦國的制度,從此以後,他將收回委託出去的大權,正式開始親政。

就在嬴政還在雍城滯留的時候,長信侯嫪毐在首都咸陽作亂而被察覺,嫪毐私自使用秦王的印璽和太后的印璽,調動咸陽縣的軍隊、負責宮廷警衛的衛尉的軍隊、政府的騎兵部隊、咸陽附近的少數民族部隊以及長信侯府的家臣門客,發動了大規模的武裝叛亂,準備進攻雍城的蘄年宮。

秦王知道了這件事,命令相國呂不韋、昌平君和昌文君發兵攻擊嫪毐。兩軍大戰於咸陽,嫪毐兵敗。

電視劇《大秦賦》中的嫪毐

他想攻擊誰?

嫪毐之亂,是秦始皇五十年人生中最大的危機,既是最大的政治危機,也是最大的家庭危機。這件事情,不僅深刻地影響了秦始皇個人,也深刻地改變了秦國的政局,可以說是秦國曆史上罕見的大事,驚天的大案。然而,這件驚天的大案,在歷史上是一樁不明不白的疑案,千百年來,這件事情的真相就是不清楚的,是一團謎,令人疑慮環生。

關於嫪毐之亂的目的,也就是嫪毐到底想攻擊誰,千百年來就是不清不楚的事情。史書上只是說,嫪毐在咸陽起兵,“將欲攻蘄年宮為亂”,並沒有挑明他要攻擊誰。蘄年宮在雍城,故址在現在陝西省鳳翔縣西南,是一處用來向上天祈求豐年的齋宮,嬴政行冠禮,將在這裡齋戒告天。那麼,如果由此自然聯想的話,嫪毐的攻擊目標,他想要消滅的物件,應當是秦王嬴政了?然而,這種想當然的看法,實在是一種誤會。根據重新整理歷史的結果,今天我們可以明確地斷定,嫪毐發動政變所要打擊的目標,不是秦王嬴政。為什麼這樣說呢?

嫪毐是帝太后的親信和打手,他的一切,包括財富、地位、權力,都得自於帝太后的恩寵,他的重大行動,都代表了帝太后的意願。

他發動這次政變,是得到帝太后的支援和指使,使用帝太后和秦王的印璽調動軍隊的,並且得到一大批擁戴帝太后的大臣們的支援。所以,嫪毐之亂的真正幕後人物,是帝太后;嫪毐之亂的真正發動者,是以帝太后為首的趙系外戚集團。嬴政是帝太后的長子,合法的王位繼承人,也是帝太后在秦國能夠立足的唯一憑藉和資本,帝太后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理由對嬴政下手。

有人說,嫪毐與帝太后生有兩個兒子,據說嫪毐與帝太后之間曾經有過這樣的話,將來秦王過世以後,就讓我們的兒子繼承王位吧。由此看來,嫪毐發動政變,或許是想要擁立自己與帝太后的私生子為王。然而,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嫪毐與帝太后所生的兩個兒子沒有秦王室的血統,他們是沒有任何可能繼承王位的。這一點,不管是帝太后還是嫪毐,都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他們可以在私下裡講些如同“秦王百年以後,就讓我們的兒子即位”一類的私房話,但絕不可能將這種話拿到政治檯面上來。這種話公開出來,就是大逆不道的謀反,是公然對有數百年曆史的秦國宣戰。嫪毐之亂,不可能用這種名目。

所以說,嫪毐發動政變想要打擊的目標,另有所在。那麼,這個目標在哪裡呢?我們認為,目標有兩個,第一在華陽太后,第二在呂不韋。為什麼這樣說呢?

我們前面已經講過,夏太后之死,成蟜之亂,嫪毐封侯,這是互有關聯的系列事件,背景是帝太后與韓夫人間的政爭。這一連串事件的結果,是以帝太后為首的趙系外戚勢力取得了勝利,韓系外戚勢力徹底地沒落。對於帝太后與韓夫人的爭鬥,楚系外戚的老祖宗華陽太后坐山觀虎鬥,樂見其成。然而,韓系外戚徹底崩潰以後,帝太后勢力的過度擴張,當然地引起楚系外戚集團的警戒和不滿。嫪毐暴露帝太后隱私的事件,授予了華陽太后打擊帝太后的口實。以華陽太后為首的楚系外戚,開始徹底地追查這件事情,他們希望利用嬴政親政的機會,清除嫪毐,剝奪帝太后的政治權力。正是在這種逼迫之下,得到帝太后支援的嫪毐狗急跳牆,發動政變,企圖用非常手段,消滅以華陽太后為首的楚系外戚集團。

蘄年宮一名祈年宮。“蘄”通“祈”,取向天祈求豐年的意思。故址在今陝西省鳳翔縣南,是一處極為典型的、儲存比較完整的秦漢宮殿建築基址。《史記·秦始皇本紀》:“四月,上宿雍。己酉,王冠,帶劍。長信侯毐作亂而覺,矯王御璽及太后璽以發縣卒及衛卒、官騎、戎翟君公、舍人,將欲攻蘄年宮為亂。王知之,令相國、昌平君、昌文君發卒攻毐。”李開元/攝

如果說,嫪毐之亂的主要矛盾是華陽太后與帝太后之間的政爭的話,嫪毐之亂還有一個次要的矛盾,就是嫪毐與呂不韋之間的政爭。成蟜之亂後,嫪毐封侯建國,他在政壇上的急速崛起,除了招來以華陽太后為首的楚系外戚的警戒外,更引起了與另一位人物——相國呂不韋之間的矛盾。呂不韋是帝太后的舊情人,介紹嫪毐與帝太后的牽線人,他們都是從趙國來到秦國的,大體上都可以歸屬於以帝太后為首的趙系外戚集團。不過,當嫪毐得到帝太后的寵愛以後,呂不韋與帝太后的關係逐漸疏遠,當嫪毐封侯建國紅極一時以後,在政治上就成了呂不韋的對頭,二人之間出現了激烈的政爭。

這件事情,發生在秦王政八年,正是嫪毐封侯建國紅極一時的時候。這段對話,不但清楚反映出嫪毐與呂不韋的激烈政爭,而且,在兩人的政爭中,帝太后已經忘記呂不韋,完全站在嫪毐一邊了。所以說,嫪毐暴露帝太后隱私的事件,予呂不韋以打擊嫪毐的口實。呂不韋的態度,嫪毐是清楚的。他發動政變,呂不韋當然是他的打擊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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