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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評價

北魏郭祚評價蕭衍修浮山堰的舉動“擅斷川瀆,役苦人勞,危亡已兆”。

東魏權臣高歡:江東復有一吳翁蕭衍,專事衣冠禮樂,中原士大夫望之以為正朔所在。

隋代姚察在《梁書》中稱:

齊季告終,君臨昏虐,天棄神怒,眾叛親離。高祖英武睿哲,義起樊、鄧,仗旗建號,濡足救焚,總蒼兕之師,翼龍豹之陣,雲驤雷駭,剪暴夷兇,萬邦樂推,三靈改卜。於是御鳳歷,握龍圖,闢四門,弘招賢之路,納十亂,引諒直之<矢見>。興文學,修郊祀,治五禮,定六律,四聰既達,萬機斯理,治定功成,遠安邇肅。加以天祥地瑞,無絕歲時。徵賦所及之鄉,文軌傍通之地,南超萬里,西拓五千。其中瑰財重寶,千夫百族,莫不充牣王府,蹶角闕庭。三四十年,斯為盛矣。自魏、晉以降,未或有焉。及乎耄年,委事群幸。然朱異之徒,作威作福,挾朋樹黨,政以賄成,服冕乘軒,由其掌握,是以朝經混亂,賞罰無章。“小人道長”,抑此之謂也。賈誼有云“可為慟哭者矣”。遂使滔天羯寇,承間掩襲,鷲羽流王屋,金契辱乘輿,塗炭黎元,黍離宮室。嗚呼!天道何其酷焉。雖歷數斯窮,蓋亦人事然也。

唐代魏徵在《梁書》中首先稱讚說:

高祖固天攸縱,聰明稽古,道亞生知,學為博物,允文允武,多藝多才。爰自諸生,不羈之度,屬昏凶肆虐,天倫及禍,紏合義旅,將雪家冤,曰:紂可伐,不期而會,龍躍樊漢,電擊湘郢,剪離德如振槁,取獨夫如拾遺,其雄才大略,固不可得而稱矣!既懸白旗之首,方應皇天之眷。而布澤施仁,悅近來遠,開蕩蕩之王道,革靡靡之商俗,大修文學,盛飾禮容,鼓扇玄風,闡揚儒業,介冑仁義,折衝樽俎,聲振寰區,澤周遐裔,干戈載戢,凡數十年,濟濟焉!洋洋焉!魏晉以來,未有若斯之盛也。

但他隨後又指出:

然不能息末敦本,斫雕為樸,慕名好事,崇尚浮華,抑揚孔、墨,流連釋、老。或經夜不寢,或終日不食,非弘道以利物,惟飾智以驚愚。且心未遺榮,虛廁蒼頭之伍;高談脫屣,終戀黃屋之尊。夫人之大欲,在乎飲食男女,至於軒冕殿堂,非有切身之急。高祖屏除嗜慾,眷戀軒冕,得其所難而滯於所易,可謂神有所不達,智有所不通矣。逮夫精華稍竭,鳳德已衰,惑於聽受,權在奸佞,儲後百辟,莫得盡言。險躁之心,暮年愈甚。見利而動,愎諫違卜,開門揖盜,棄好即仇,釁起蕭牆,禍成戎羯,身殞非命,災被億兆,衣冠敝鋒鏑之下,老幼粉戎馬之足。瞻彼《黍離》,痛深周廟;永言《麥秀》,悲甚殷墟。自古以安為危,既成而敗,顛覆之速,書契所未聞也。

唐代朱敬則《梁武帝論》:梁高祖聰明文思,寬厚通博,生而神異,動多奇怪,此天表也。永元之初,群賢受命,竭懷輔正,盡力康衢。細隙未開,纖塵不動,而雄圖英算,孤識獨見。

唐代李延壽所修《南史》:梁武帝時逢昏虐,家遭冤禍。既地居勢勝,乘機而作,以斯文德,有此武功。始用湯、武之師,終濟唐、虞之業。豈曰人謀,亦惟天命。及據圖錄,多歷歲年,製造禮樂,敦崇儒雅。自江左以來,年逾二百,文物之盛,獨美於茲。然先王文武遞用,德刑備舉。方之水火,取法陰陽,為國之道,不可獨任。而帝留心俎豆,忘情干鏚,溺於釋教,弛於刑典。既而帝紀不立,悖逆萌生,反噬彎弧,皆自子弟,履霜弗戒,卒至亂亡。自古撥亂之君,固已多矣,其或樹置失所,而以後嗣失之;未有自己而得,自己而喪。追蹤徐偃之仁,以致窮門之酷,可為深痛,可為至戒者乎!

唐代李德裕《梁武論》:世人疑梁武建佛剎三百餘所,而國破家亡,殘禍甚酷,以為釋氏之力,不能拯其顛危。餘以為不然也。……而梁武所建佛剎,未嘗自損一毫,或出自有司,或厚斂氓俗。竭經國之費,破生人之產,勞役不止,杼柚其空,閏位偏方,不堪其弊,以此徼福,不其悖哉!此梁武所以不免也。

唐代杜牧《杭州新造南亭子記》:梁武帝明智勇武,創為梁國者,捨身為僧奴,至國滅餓死不聞悟,況下輩固惑之。

宋代歐陽修認為:梁蕭氏興於江左,實有功在民,厥終無大惡。

宋代蘇轍論及蕭衍時說:老、佛之道,與吾道同,而欲絕之;老、佛之教,與吾教異,而欲行之;皆失之矣。秦姚興區區一隅,招延緇素,譯經談妙,至者凡數千人,而姚氏之亡,曾不旋踵。梁武繼之,江南佛事,前世所未嘗見,至捨身為奴隸,郊廟之祭,不薦毛血,父子皆陷於侯景,而國隨以亡。議者觀秦、梁之敗,則以佛法為不足賴矣。

宋代程頤《道山清話》:梁武帝英偉之姿,化家為國,史稱其生知淳孝,篤學勤政,誠有之。終其身無他過,止緣好佛一事,家破國亡,身自餒死,子孫皆為侯景殺戮俱盡。可不深戒!

元人郝經在《論南北朝形勢》中評價:梁武帝以妖夢之故,思中原牧伯之朝,卒自貽侯景之禍。只為揭其本根,而以之召亂。

宋末元初陳普在其詠史詩中評價:①浮山未破水先腥,浩浩蠅蟻書夜聲。東海不知蒲塞味,誰人十萬作犧牲。 ②戒舍工夫老未員,百雙雞子送殘年。一生般若成何事,贏得江頭載荻船。

明末清初王夫之《讀通鑑論》:①梁氏享國五十年,天下且小康焉。 ②曹景宗,驍將也,韋叡執白角如意、乘板輿以麾軍,夫二將之不相若,固宜其相輕矣。武帝豫敕景宗曰:“韋叡,卿之鄉望,宜善敬之。”得將將之術矣。……武帝曰:“二將和,師必濟。”自信其御之之道得也。鍾離之勝,功侔淝水,豈徒二將之能哉。

清聖祖愛新覺羅·玄燁:昔梁武帝亦創業英雄,後至耄年,為侯景所逼,遂有臺城之禍。

清人趙翼《廿二史札記》:創業之君兼擅才學,曹魏父子固已曠絕百代。其次則齊梁二朝,亦不可及也。…至蕭梁父子間,尤為獨擅千古。武帝少而篤學,洞達儒玄,雖萬機多務,猶卷不輟手。…天性睿敏,下筆成章,千賦百詩,直疏便就。……兼長釋義,……歷觀古帝王藝能博學,罕或有焉。

清末民初蔡東藩《南北史演義》多次提及蕭衍,對其評價以負面為主:

蕭穎胄之起事江陵,實由蕭衍誘成之,是穎胄之才智,已非衍敵。寶融固一傀儡耳,穎胄亦一蕭衍之傀儡也。……彼為衍效力諸軍將,皆傀儡中之傀儡耳。 蕭衍無弒主之名,坐收討亂之實,雖其智力過人,亦未始非乘勢待時之利也。 異哉蕭衍,明知韋睿之為時望,而不能重用,幾陷乃弟於死地。乃弟可死,如全軍何!及鍾離一役,又未嘗專任韋睿,而獨任曹景宗,令睿歸景宗節制。幸睿素負重名,為景宗所敬禮,始得和衷共濟,大破魏軍。否則,景宗嘗違詔進軍矣;雖有密敕,令彼敬睿,亦烏足恃!然後知蕭衍之智,不過尋常,無怪其老且益愚也! 梁主用降人王足計,命築淮堰,無論其勞民費財,實為厲階,即令淮堰易成,成且經久,亦豈遽足奪壽陽!果使壽陽歸梁,於魏亦無一損,仁者殺一不辜而得天下,猶且不為,況喪民無數,以鄰為壑,必欲爭此一城,果何為者?甚矣哉梁武之不仁也!夫欲築淮堰,不惜民命,薦祭宗廟,乃欲廢牲,甚至如宏之一再謀亂,一再姑息,子弟可愛,百姓獨不必愛乎?犧牲可惜,人民獨不足惜乎?愚謬若此,真出意外。梁主衍安據江南,不乘兩魏相爭之際,修明政治,漸圖混一,乃迷信釋教,捨身佛寺,一任朱異擅權,紊亂朝紀,何其憒憒乃爾!夫梁主衍手造邦家,未始非一英武主,其所由誤入歧途,攻乎異端者,得毋鑑沈約之死,獲罪齊和,自省亦未免多疚,乃欲借佛教以圖懺悔耶!然而愚甚!然而謬甚! 高歡能防景於身後,而梁主衍不能察景於生前。杜弼謂年既老矣,髦又及之,正不啻一梁主寫照。且誤用從子淵明,自覆全軍,昏耄之徵,一至於此,無怪其終困死臺城也。 梁主固昏耄無知,太子綱亦一庸才耳。 梁主亦知和不如死,乃胸無主宰,始明終昧,卒致墮入賊計,臺城陷而正容語景,果何益耶?

民國呂思勉《中國通史》: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其早年政治頗清明……然梁武性好佛法,晚年刑政殊廢弛。又因太子統早卒,不立嫡孫而立次子簡文帝為太子,心不自安,使統諸子出刺大郡,又使自己的兒子出刺諸郡,以與之相參。彼此乖離,已經醞釀著一個不安的形勢。

毛澤東:①蕭衍善攝生,食不過量,中年以後不近女人。然予智自雄,小人日進,良佐自遠,以至滅亡,不亦宜乎。②“專聽生奸,獨任成亂”,梁武有焉。

現代錢穆:獨有一蕭衍老翁,儉過漢文,勤如王莽,可謂南朝一令主。而他的思想意境,到底超不出並世名士的範圍。自身既皈依佛乘,一面又優假士大夫,結果上下在清談玄想中誤了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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