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從明太祖朱元璋在應天府稱帝起到崇禎皇帝自縊,總共傳了16代,歷時276年而亡,熟悉歷史的都知道其中絕大部分的皇帝都相當得有骨氣。可是不論哪一個朝代都免不了要經歷由盛而衰的過程,其中明末二帝之一的明熹宗朱由校就是我們今天要介紹的主角。
朱由校
《明史》對於朱由校的定位就是一位酷愛木匠工藝,無心朝政,任由宦官專權的昏君,可是歷史總有兩面性,真實的明熹宗其實並非一個昏君,而是一個智商極高的皇帝,只是奈何當時的明朝已步入風燭殘年,氣數將盡,靠朱由校一人根本沒有回天之力。
下面,我們不妨聽聽一個木匠皇帝的內心獨白。
初登大寶我叫朱由校,大明的第十五位皇帝,人們稱我為明熹宗,但是更多的人稱呼我為“木匠皇帝”,我不知道我更喜歡哪一個。
從很小的時候我的父親(明光宗朱常洛)便讓我讀書,但是父親有好幾個兒子,我並非是他最喜歡的那個,我並不愛讀書,經常翹課,老師傅也不敢管我,當時我的父親還不是皇帝,就像父親並不太喜歡我一樣,我的爺爺(明神宗朱翊鈞)也不太喜歡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是嫡長子,但是爺爺一直寵愛鄭貴妃,一直都想立鄭貴妃的兒子為太子,這讓父親很生氣,也很沮喪。
但是那個鄭貴妃心術不正,他的兒子年齡還很小,她想扶植她的兒子上位後她把持我們朱家的權力,後來父親聯合幾個文官,給爺爺說我們朱家的規矩是立長不立小,應該由我的父親繼承皇位,爺爺雖然不是很喜歡我父親,但是也不方便破壞朱家的規矩,這件事一直拖了好幾年。後來有一次一個太監瘋瘋癲癲的拿著一把刀就跑去父親的地方行刺,最後被抓住了,在當時幾個和父親關係好的文官的審查之下,才知道這個人就是鄭貴妃手下的兩個太監派去的,經過這件事情,或許爺爺覺得虧待了父親,便立了父親為太子,沒過幾年爺爺病故,父親在那些文官的幫助下終於坐上了皇位。
明光宗朱常洛
可是當時的鄭貴妃他們勢力很大,父親剛剛登上皇位就生病了,鄭貴妃指示崔文升向父親獻藥,父親吃了以後狂洩幾十次,虛軟無力,這樣沒過幾天,病情更重,有一天我被父親叫了過去,在場的還有幾個大臣,父親交代他們在他死後要盡心輔佐我,接著過了幾天父親便去世了,從他登上皇位到去世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父親死後,我那時才剛成年,撫養我的李氏(並非我生母,我的母親是王氏,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過世),想要以此為由垂簾聽政,但是被當初父親託孤的幾個大臣阻攔,李氏便派魏忠賢來要我回去乾清宮,可是最終我在那幾個文臣的幫助下還是來到了文華殿,到這時我才算真正坐上了皇位。
朋黨爭奪,內憂外患剛坐上皇位的我很感激那幾個大臣,他們先是幫助我父親坐上了皇位,最後又幫我坐上了皇位,我當了皇帝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升他們的地位,不得不說,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確實很有能力,為官也很正直,把當時朝廷裡面的一些害群之馬清除了出去,整個環境比較清明,我也願意把更多的權力交給他們。可是馬上我就後悔了,他們的權力越來越大,開始排除異己,很多有能力的官員因為和他們政見不合就被排擠和流放,他們人多勢眾,權力越來越大,他們就是東林黨人。
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必須樹立一個額外的勢力制衡他們,這時候我想到了一個人,他就是魏忠賢,魏忠賢原本叫李進忠,這個人極其擅長奉承,入宮短短几年便打敗了所有的對手,我知道他的成功並非一人之功,他剛入宮的時候就和我的乳孃客氏結成對食,兩個人關係非常的好,因為客氏是我的乳孃,我對她很好,在後宮給了她比較大的權力,她野心很大,甚至連我的一些妃子都不放在眼裡,我一直知道這件事情,可我並沒有去管束過,後宮重中之重乃是皇后和太后,我知道只要這兩個人在客氏就鬧不起多大的風浪。
我開始啟用魏忠賢,同樣給了他很大的權力,之前他的權力大部分集中在後宮,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很會專營和奉承,他知道我喜歡做木工,就特意給我網羅了一批能工巧匠,讓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說實話,也只有在做木工的時候才能讓我完全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才能讓我忘了我是一個皇帝。我小的時候因為父親對我疏於管教,我學習並不好,很多時候連一些字都不認識,魏忠賢有好幾次給我閱讀奏章,我都懶得聽,讓他自己處理,就這樣他的權力開始走出後宮,走向朝堂。
魏忠賢也樹立了一批自己的勢力,東林黨人稱他們為閹黨,我一直都知道閹黨和東林黨人之間的矛盾在哪裡。你別看東林黨人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可是實際上他們是江南地主集團的代表,他們多次上奏請求撤銷鹽政,取消經商賦稅,嘴上說的理由是為了體恤國民,可是他們卻不想想,國家要有錢,賦稅是主要來源,不向有錢人徵收賦稅,就只能向平民百姓徵收了。再加上各地天災不斷,民眾飢不果腹,已經爆發了好幾次暴亂。
魏忠賢深知我的想法,掌權之後就變著法子排擠東林黨人,並且還特意找人收集記錄了之前發生的梃擊案、紅丸案和移宮案,就這三個案子就撤了一大批東林黨人,然後我又給他權力做主向富商徵收賦稅,但是這一點觸到了東林黨人的根本利益,他們反抗的很厲害,最終雙方各退了一步,他們同意向富商徵收賦稅,而我則同意撤銷鹽政。
我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放眼朝堂我並沒有一個知心信任的人,他們不是東林黨人就是閹黨,我不能讓他們其中一個一家獨大,平衡才是我最想要的,東林黨人滿口大道理卻沒能力辦實事,魏忠賢雖是太監卻能力出眾,對國家大事一點也不含糊,當時大明內憂外患,內有朋黨之爭,外有努爾哈赤虎視眈眈,遼東一帶一直戰亂不停,如果國家沒有錢根本就支撐不下去,奈何一群東林黨人只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國家危難,反而變本加厲向普通農民徵收嚴重的賦稅,如果沒有這些東林黨人,哪有那麼多農民暴動?關外的滿人已經夠頭疼,朝廷還要分心應付各地的暴動,這些東林黨人真的讓人心寒至極。
最後的根本我深知一件事情,不論閹黨和東林黨如何爭權奪利,有一樣東西他們絕不能染指,那就是軍權。因為軍隊才是國家安定的根本,當時荷蘭殖民者想要侵佔澳門,這觸犯了我的逆鱗,兩次交戰我都贏了。
當時鎮守遼東的熊廷弼因為和東林黨人關係密切,被魏忠賢盯上,找了很多借口要查他,而東林黨人卻沒頭腦一樣一直保熊廷弼,殊不知這樣只會害熊廷弼死的更快。後來我撤了熊廷弼的職務,讓他安心回家,我知道將來還有啟用他的時候。果不其然,不到一年,原本頂替熊廷弼的袁應泰兵敗,遼東危急,我就又啟用了熊廷弼。
奈何當時熊廷弼和當時的巡撫王化貞意見不和,兩人矛盾很深,最後因為王化貞剛愎自用,錯信了叛徒,導致寧陽城丟,如此大罪我也保不了他二人了,再加上魏忠賢從中作梗,連帶著當時東林黨人都視熊廷弼為燙手山芋,只想儘快和他撇清關係,熊廷弼的死已成定局。
萬幸的是熊廷弼死後還有一個袁崇煥,這個人有勇有謀,而且和閹黨、東林黨都沒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我給他很大的軍權,讓他坐鎮遼東,有袁崇煥在,遼東局勢可保一時無虞。
人生最後的安排我原本想這樣一直拖著,後金畢竟不如大明底蘊深厚,時間久了我還可以慢慢改變現在的狀況,可是天有不測風雲,有一天我和魏忠賢還有幾個親信在船上游玩的時候忽然起了一陣大風,我站立不穩掉落水中,雖然被救了上來,但是把我嚇得厲害,從那時候起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後來有人進獻了一種藥,說是叫“仙露”,說實話真的很好喝,我一天都要喝五六次,到最後竟然得了水腫,渾身都動彈不得。
我知道我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我還很年輕,才23歲,我一點也不想死,我還有很多願望沒有實現,我內心中期望能夠成為一個有作為的皇帝,我不希望大明在我手上終結,可是身體告訴我這些我都沒辦法做到了。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我找來我的弟弟信王朱由檢,把皇位傳給了他,因為我知道他其實和我一樣,也是一心想要中興大明,一心想要做個有作為的皇帝。我告訴他一定要重用魏忠賢,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夠體會到我的良苦用心,只要魏忠賢在,國家就會一直有錢,那些東林黨人也無法一家獨大,雖然魏忠賢絕不是個好人,但是對大明卻是忠心耿耿,是個很好利用的人。
我也想給弟弟留下更多的東西,可是在生命的最後我也只能保持一個平衡的狀態,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爛攤子,但是,身後的事情我已經管不了多少,我知道後人一定會說我是個昏君,但是啊,我真的想做一個有志青年,能做的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