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世民父子爭奪天下的“反王”們,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有多行不義必自斃的。比如像暴虐殘殺的朱粲,在被唐軍抓獲之後,於洛水之邊被斬殺,連老百姓都往他的屍體上面丟石頭,可以說是死得罪有應得。像有著“萬人敵”之稱的薛仁杲,在兵敗之後被押解到長安,最後在長安街頭被殺了頭,也可以說是死得活該。
隋末英雄
有反反降降,降降反反,反反覆覆自己作死的。比如像像李密,先是投降了李淵父子,接著又反悔反叛,最後被唐將盛彥師伏兵斬殺,連累王伯當也一起做了遭殃,李子通投降了李淵父子到長安,看到曾經打敗他的杜伏威也到了長安,居然想著回江東再起,結果降了又叛,最後一代豪傑被小小的官吏抓獲處死,也都是咎由自取。在演義中俏羅成的父親幽州總管羅藝,刮骨療傷的原型高開道,也都是降了反,最後窮途末路被部下殺死的。
李密
還有兜兜轉轉,身死異域的。比如像宋金剛,逃亡突厥之後,又想著跑回當初起兵的上谷,結果被突厥騎兵追上,將他腰斬;劉武周逃到突厥之後,也想著回中原,結果還沒有啟程,就被突厥發現,直接也是被腰斬了事。
突厥?
有軍閥混戰,相互傾軋的。比如像沈法興,在杜伏威、李子通等割據勢力的壓迫下,走投無路,投江自殺;劉季真先是依附劉武周,又暗中勾結突厥,再然後投降李唐,後來又巴結劉武周,投奔高滿政,反反覆覆的小人沒人愛,最後劉季真就被高滿政殺了。還有像梁師都被自己的堂弟斬殺,徐圓朗走投無路,被村野之人殺害等等。
隋末戰爭
當然,也有和李唐一干到底,凸顯英雄風範的。比如像劉黑闥,在竇建德失敗後,重振竇建德舊部,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就收復了竇建德原來的地盤,而且還先後打敗了包括李神通、羅藝、李玄通、李勣、薛萬均、薛萬徹、王君廓、羅士信、李道玄、史萬寶、李瑗等大唐名將。雖然後來被李世民和李元吉聯手打敗,可是沒多久又借突厥兵復振。直到最後才被李建成與李元吉打敗,最後被李建成斬殺於洺州。
劉黑闥
也有投降之後,死得莫名其妙的。比如說像王世充,在投降後被李世民送到長安,李淵對他破口大罵,說他罪惡滔天。王世充說:“我是罪不容誅,可是你兒子秦王李世民答應讓我不死”。李淵沒辦法,只好留他一條性命,並把他發配到川蜀,可是半路上王世充就被人給殺害了;還有像杜伏威,他主動投奔李淵父子,李淵封他為太子太保,還位列齊王李元吉之上,地位僅次於李建成和李世民。可是杜伏威走之後,留守他的底盤的發小輔公祏叛亂,沒多久杜伏威就“暴斃”,莫名其妙地死在長安。
隋末英雄
當然,也還有死得讓人扼腕長嘆的。比如說像簫銑。簫銑本來就是梁朝皇室後裔,在隋末大亂被人推為領頭人,不過是想著恢復祖宗的大業而已,而且在兵敗投降的時候,簫銑還和李孝恭說:“本來該死的就是我簫銑一個人,老百姓是沒有罪過的,請不要殺害他們,也不要擄掠他們。”能這樣為老百姓著想的人,本身就是有仁德的英雄,可是就因為在唐高祖李淵面前說自己是田橫,得罪了李淵,就被殺死在長安街頭。
還有像竇建德。與亂世之中崇尚殺戮和快意恩仇不同,竇建德所建立的夏國可以說是一個施行仁政,沒有什麼暴虐施加在老百姓身上的政權,所以他所統治的地方老百姓都很擁戴他,甚至竇建德滅亡後數十百年,河北還有“竇王廟”受到父老鄉親的祭拜。可是這樣的亂世英雄,也同樣不能為李淵父子所包容,在投降押解長安之後,竇建德最終也被斬首了。
因為感嘆就連竇建德這樣的人都要被殺害,所以竇建德的部舊最後都因此發動叛亂,終於才有了後來劉黑闥起兵的事情。
所以,縱觀史書,也就只有像苑君璋、高滿政、李子和這些碌碌無名的“反王”們,能夠在亂世之中得到善終。大部分和李家父子對抗的亂世英雄,最終都走上了悲劇的人生。
從前,我一直覺得,那些和李世民父子們成為對手的“十八路反王”們,他們在失敗之後,結局大概會比別的朝代的失敗英雄會好一些,畢竟李唐是一個以包容大度著稱的朝代,而這個朝代的奠基者,也都是以有著胸懷天下著稱的。
隋末英雄
然而,事實卻沒有。李家父子容得下李靖,容得下瓦崗寨的李勣、程咬金、秦叔寶,卻容不下和自己有仇的單雄信,容不下和自己爭奪天下的亂世英雄們。
歷史有的時候,就是一點情面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