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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用人,最希望所用的人對自己忠誠而且有很強的能力,不希望所用的人是奸佞而來矇騙自己。

但如何鑑別佞人?並不容易。

有人向太宗建議,試用假裝生氣的方法來識別,可太宗並不採納。他認為這不誠實,君主自己都不誠實,又怎能指望臣下對自己誠實呢?範祖禹認為太宗在這個問題上掌握了為君之道,值得表揚。

《唐鑑》中記載:

有人上書,向唐太宗建議除去佞臣,太宗問:佞臣是誰?此人回答說:

臣生活在民間,不能確知誰是佞臣。希望陛下與群臣談話,有時假裝發怒以此來測試他們。那些堅持原則而不屈從的人,就是梗直之臣,那些畏懼陛下的威嚴而順從旨意的人,就是佞臣。

太宗說:君主是源頭,臣下是從源頭出去的水流,源頭都已混濁了,卻要求水流清沏,這是不可能的。君主自己進行欺詐,又拿什麼要求臣下梗直呢?朕正要用至誠來治理天下,看到前代的帝王喜歡用陰謀權術對待他們的臣下,對此經常在私下裡覺得恥辱。你的建議雖然不錯,但朕不能採納。

由此看來,太宗是懂得為君之道的。

君主靠一個人來統治如此廣大的四海,要面對如此眾多的萬物,如果不用至誠和賢人,而認為自己一個人的智力超過全天下的人,那麼他的耳目與志向之所及,能有多少呢?

所以國君一定要用清靜之心面對天下,保持自己的謙虛來對待萬事萬物,就象鏡子那樣明,就象水停止時那樣清,那麼萬事萬物來到面前就不能欺罔自己了。

把稱量輕重的權衡設立好,是輕是重就不能欺騙他了,因為權衡是稱量事物輕重的平衡標準。

把丈量曲和直的器具設定好,是曲是直就不能欺騙他了,因為繩墨是丈量曲直的正直標準。

如果我用正直,他們用邪僻,我用真心,他們用虛偽,就用不著擔心邪僻不被察覺,奸佞不被辨別,就不能用詐術來測試別人。

一旦做了不誠實的事,自己的心就會受到矇蔽,又怎能分辨別人是邪是正呢?

所以,鏡子髒了就不能照察事物,水被攪動了就不能照見事物的形象,這都是因為自己不能保持清明。

況且以誠心對待別人,還怕別人不受感動,何況用不誠之心對人,還能讓別人感動嗎?

作為君主,想使左右前後的臣子無人能知君主想做什麼,這樣的話,雖然不想被人欺騙,也是不可能的。

只有能用至誠對待臣下,才能使忠誠正直的人得到進用,而沒有漏洞讓奸佞邪惡的人混進來了。

範祖禹據此認為唐太宗懂得為君之道。作為君主,不能只靠自己一個人的能力與智慧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唐太宗能登上皇帝的大位,也是靠了眾多人才的支援與幫助,才走到這一步的,所以他做了皇帝之後,也知道要治理好整個天下,仍要靠眾人的力量來支援自己。這就是所謂懂得為君之道。

唐太宗後來取得貞觀之治,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此。後來的帝王應當由此而加深對於為君之道的理解。

範祖禹認為唐太宗懂得君主必須清心的道理,所謂清心,出自《晉書•荀勖傳》,其中有一句名言:

省吏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

這是說明當好君主的一個竅門。吏是下級官吏,官是上級官員,事是國家政事,心是君主的心境。要想把國家治理好,與其減少官吏的人數,不如減少高官的人數,與其減少高官的人數,不如減少國家的政事,與其減少國家的政事,不如君主調整自己的心境,不要多欲,於是就能不多事,不多事,也就用不著許多官員與屬吏。這也是太宗所說的君主為源頭,官員為水流,源頭的水清,流出去的水自然就清。所以,君主如何約束自己的心中的慾望,是治理國家的重要問題。

所以古語又說:清心寡慾。

為君之道在清心

百衲本《晉書·荀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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