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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不知是幸運還是厄運,這次評判美國資本主義的歷史,對我們應站在什麼立場上,人們也猶豫不決。美國資本主義也是這樣,既有益於也有損於打上了它的(反之亦然)難以磨滅的印記的文明。

在這個美國欲成為的自由民主制度中金錢曾經是,而且依舊是至上的國王。商業帝國有目共睹,它公開炫耀,豈止在曼哈頓那些高聳入雲的宏偉的buildings(大樓)上。但是這種資本主義,這種自由的遊戲,往往供求過分自由,活躍起舉世無雙的物質衝動,每個國家不管政治制度如何,都試圖照搬這種資本主義,又轉過來達到這種資本主義。

▲自由女神像

最後是美國理想主義本身,人們不能否認它的活力和常常徹底的大公無私,部分上它是對商業那種無孔不入的物質主義的一種迴應、迴避和反擊。在這裡,資本主義常常良心敗壞。更進一步地說,在一個實用主義的而非革命的、無疑過於富有以致無疑可能像1914年前或1848年前歐洲那樣具有顛覆性的社會的壓力下,美國的這種資本主義不是在逐漸變得更為人道一些嗎?

我們已經看到,直至1880年臨近,美國仍是一個農業國。但那裡它只一下子就被捲入最驚人的變革中,彷彿無意中發覺自己被這突如其來的推動升向工蓬勃進步的情況。在我們自己的國家法國,什麼都逃不過這樣的漲潮。恰好,在今日這個歐洲,看一看實用主義的社會主義的推動力吧。同樣在美國,資本主義只有一邊適應,一邊越來越讓步,如果可以說的話,一邊分享發展,才能繼續它的歷程。

它已經有了很大的發展,19世紀的trusts(托拉斯)最終發展為大企業,兩三家便主宰了龐大的國內市場(oligopoles).顯然,發展中的總在變化的這種資本主義,無論它們是不是受到抑制或者變形,仍舊是美國物質生活,更遠些說,是美國政治及美國文明的推動發展者。在自我轉變的同時,它改變了它們。美國文明當前的和長久的危機的原因,部分地就在於此。為了領會這個發展,暫時必須回到托拉斯時代(trust:信任;trustee:代理人)。

▲美國街頭藝人

從法律上說來,trust(直意為“信任”,托拉斯)必須理解為擁有不同公司身份的股東的聯盟,股東委派trustees(代理人)去代表他們。結果,trustees(代理人)組織實際上合併各公司,而各公司按照它們的契約,本無權合併。因而,這可以成為規避法律的一個方式。這些托拉斯中一些把從事相近活動和互補活動的公司可能聚集起來;當它們的力量強大到足夠的程度時,它們自然而然地力求達成一種壟斷,儘管美國地域廣大,致使要做到壟斷一直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約翰·洛克菲勒(JohnD.Rockefeller,1839~1937年)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他從1870年創辦(俄亥俄)美孚石油公司(StandardOilofOhio),到1879年有效地組成美孚托拉斯(theStandardtrust),成功地實現了壟斷。美孚托拉斯超出了商業的嚴格界限,因為它囊括了一系列的企業,既負責石油開採、運輸、提煉,又負責石油出售(尤其是銷往國外),後者不久便與汽車的巨大飛躍發展聯絡在一起。1897年建立的美國鋼鐵公司(theUnitedStatesSteelCorporation),也肯定是個托拉斯,並且更加肯定是一個極其龐大的企業。

▲鋼鐵公司

約翰·洛克菲勒退出了美孚石油公司的業務,但並沒有退出投機活動,他乘當時還沒有稅務控制之機,積累了鉅額財富-後來他從這一財富中拿出了鉅額數量用於慈善事業。於此同時,英語作oligopoly,意為賣主控制市場。約翰·洛克菲勒買下了靠近蘇必利爾湖(LakeSuperior)的鐵礦層。實際上,他得到這些鐵礦是作為那些沒有清償能力的客戶償付的債務。過了不久,他以秘密方式建立了一支貨輪隊,透過五大湖運輸礦石。而後,出於被迫而非情願,他與鋼鐵大王、匹茲堡大鍊鋼廠廠主安德魯·卡內基(AndrewCarmegie,1835~1919年)達成了一個協議。

在銀行家皮爾蓬特·摩根(PierpontMorgan)的幫助下,這個龐大無比的美國鋼鐵公司成立了,我們可以說,該鋼鐵公司使美國鋼鐵生產的60%“托拉斯化”。此後又有了最後的一幕:在將集團股份引進交易所之際,皮爾龐特·摩根把資本增加了一倍,因此使價值也增加了一倍。他在擁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利用股份的直線上升進行投機。這些交易,人們還可舉出別的(人們常提及關於鐵路公司的鬥爭的例子),給一種技術和一種氣候下了定義:冷酷無情、喪盡天良的資本主義,就像馬基雅弗利時代的政治一樣。況且,一個洛克菲勒,一個卡內基,一個皮爾蓬特·摩根,像這樣的人,肯定地說,在某些方面離文藝復興時期果斷的君主相差不太遠。

▲貪婪的資本家

這種商業跳躍,必須給它確定時間,是從加利福尼亞黃金熱(1849年),或更確切地說是從1865年(南方在阿波馬托克斯投降之後),直至20世紀初。這些君主,依據場合而面容冷酷或面容溫厚,都強烈地想要“他們的”美國。他們打碎或者繞過他們前面的各種障礙,幾乎明目張膽地支付必要的酬金進行賄賂。他們中有一人寫道:“倘若你要獲得公正的解決,就該付錢,這樣做是簡單合法與公道的。假如一個人擁有作大惡的權力,只在被收買後才品行端正,因為這樣時間將被節省下來,那麼一往無前和收買法官就成為一種義務。”只要目的正當,可以不擇手段;中我們意的,就是正義的。

這是取得了偉大經濟成就的時代,鐵路、加利福尼亞黃金熱、西部移民、新人、暴發戶,他們具體證明了一再得到保證(即使並非永遠精確)的selfmademan(靠自己而獲得成功的人)······的神話。這是無意中恬不知恥的資本主義的時代。在鬥爭與妥協中,商人顯然不會用我們的眼光看待他們自己。正是那些好鬥者迫不及待,無所不用其極,只考慮他們追求的目標-強盛、合理化,甚至還有公益。的確,所有這一切都肯定可以使其財富大大增加,可以提高他們的地位,使他們飛黃騰達,但是既然“最優秀的戰士獲勝”,那麼公平地說,他們就完全沒有權力這樣做嗎?

▲暴發戶

然而,以為這些行徑或這個時期晚期力求把所有成功的商人(因此,一個像皮爾蓬特·摩根那樣的人,就是大騙子)都描繪成selfmademen的宣傳活動,只會遇到稱讚和輕信,那是不準確的。遠非如此。在公眾中,甚至在商人中,對壟斷或看來鼓勵壟斷的措施,顯露出極度的擔心。商業“組織的”常常自發地集中,再加上1900年後長時間的經濟高漲,全都有助於增加托拉斯和壟斷。它們像雨後春筍一樣瘋長起來(1887年至1897年為86家;1898年至1900年為149家;1901年至1903年為127家)。但是它們之間馬上開始鬥爭:1896年的總統競選運動,部分地產生了擁護托拉斯(麥金萊)與反對托拉斯(布賴恩)的兩派。

繼而一些野心勃勃的托拉斯自行失敗,如皮爾蓬特·摩根夢寐以求的商船托拉斯。由於1903年和1907年出乎意外的短期危機,輿論對這一主題高度敏感。1904年,在公眾輿論的讚許下,西奧多·羅斯福總統解散了一家真正的鐵路托拉斯。政府採取的這類措施以及眾多反托拉斯和壟斷的運動導致了loianti-trust(反托拉斯法)產生,或以伍德羅·威爾遜總統的一位民主黨朋友之名,稱為克萊頓法(1914年)。許多觀察家說此舉只不過是抽刀斷水,靠一紙法律就想扼制住正在進行的大規模經濟集中,乃是烏托邦空想。

▲特朗普

美國社會主義領袖丹尼爾·德·利昂(DanieldeLeon)本人也承認這一點:“人類沿著梯子升向文明,這道梯子是工作方法、越來越強大的生產工具的進步。托拉斯佔據梯子的頂端。當代社會風暴正是圍繞托拉斯而發出怒號。中產階級力圖打碎托拉斯,從而使文明的進展倒退。無產階級力圖保留托拉斯,改善托拉斯,使之向所有的人開放。”這樣的態度很清楚:不要觸及成為技術進步、美國的成功與驕傲的東西,但是要使程序更文明,可能的話,投托拉斯發展股。

為了這樣的政策,惟一的仲裁人要具有足夠的規模和權力:此即聯邦國家,因為托拉斯實際上超出了美利堅合眾國中個別州的整個範圍,它們的經營活動同時在好幾個州進行。唯有聯邦國家才有它們真正的大小。

結語

即便如此,聯邦國家還必須增強、鞏固,進一步樹立威望,成為有資格的談判物件;托拉斯,或大型企業,從它那方面也要認識到,不論高興還是不高興,只與一個權力機關打交道,取得它的支援,尊重它的異議,支援權力機關的各項決定,對它是有好處的。其中一個例子,是1962年約翰·F.肯尼迪總統反對提高鋼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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