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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敘利亞、巴勒斯坦山地輪番遭受到美索不達米亞和埃及的影響。來自美索不達米亞的影響,首推古代同時支配著敘利亞與美索不達米亞的亞摩利人的部族共同體,其次是公元前三千年末期抬頭的巴比倫的政治勢力,然後是作為初期資本主義業務形態發源地的巴比倫商業的長期影響。

來自埃及的影響,首先是基於埃及古王國時期以來與腓尼基海岸的通商關係,以及基於埃及在西奈半島的礦山和地理上的接近。公元前17世紀之前,這兩大文化中心皆未能長期且穩固地征服此一地區,原因在於當時的軍事與行政技術尚且不足。例如,至少在美索不達米亞,馬匹雖然並非完全不見蹤影,但是還沒有被利用來作為特殊軍事技術的工具。

▲巴勒斯坦的雲

這在西克索人征服埃及、喀西特人支配美索不達米亞的民族大遷徙當中才發展出來。自此之後,使用戰車的戰爭技術便登場了,且藉此而有可能且激發出進行遼遠地方的大遠征。埃及首先便以巴勒斯坦為攻略物件。第十八王朝並不以從西克索人的支配下-“雅各”之名的首次出現大概就是在此一支配的治下解放出來為滿足,而且還將遠征軍開到了幼發拉底河。其總督與家臣們,即使在領土擴張的傾向由於內政的關係而告退卻後,仍然在巴勒斯坦滯留了下來。其間,由於小亞細亞強大的西臺王國向南挺進而威脅到埃及,所以拉美西斯王朝不得不重拾巴勒斯坦的爭戰。

經由拉美西斯二世的妥協,敘利亞被瓜分,而巴勒斯坦仍落在埃及的手中,名義上直到拉美西斯王朝告終為止,時當以色列所謂的“士師時代”的大部分時期。事實上,埃及與西臺王國由於內政的因素,勢力陡然大幅衰退,敘利亞與巴勒斯坦因而在公元前13世紀到公元前9世紀的數個世紀間,大體上如同自由放任的狀態,其間亞述人新興的軍事勢力逐漸壯大,開始入侵。

▲插畫

到了公元前7世紀時,又有巴比倫的入侵,而埃及繼公元前10世紀時的先一次入侵之後,也在公元前7世紀時再度發動攻擊。自公元前8世紀的最後三十年起,巴勒斯坦的領土即一點一滴地為亞述人所侵奪,部分則時而被埃及王所奪,然後篤定淪喪於巴比倫大君之手,而波斯人則起而承繼之。換言之,巴勒斯坦唯有在所有的國際政治和商業關係普遍性大幅衰退的期間,正如希臘在所謂的多利安人民族移動時期所見的情形。才有可能自外於周邊列強而獨立發展。在埃及衰落期間,巴勒斯坦的強鄰大敵,一方面是腓尼基人的城邦和自海上遷入的非利第4頁古猶太教士人,另一方面是沙漠的貝都因人(Bedouin)部族,然後是公元前10到前9世紀的亞蘭人所建的大馬士革王國。

為了對抗最後這股勢力,以色列王招請亞述人入內援助。這期間,我們看到的是以色列誓約同盟,即使並非開始,至少也是軍事勢力高揚的時代,同時也是大衛王國以及以色列與猶大王國的軍事最盛期。儘管當時位於幼發拉底河與尼羅河流域的文化大國的政治勢力有限,但我們也得小心別誤認此時的巴勒斯坦是原始又野蠻的。外交與商業關係雖然轉弱但仍維持不墜,還有來自文化地區的精神影響也仍舊綿延不絕。透過語言與文字,巴勒斯坦即使在埃及統治時期也仍和地理上遠隔的幼發拉底河流域時時保持聯絡,而事實上此種影響特別表現在法律生活上以及神話與宇宙論的思維上。

▲巴勒斯坦婦女

埃及對於巴勒斯坦文化的影響,若從地緣相近上的觀點看來,表面上似乎令人訝異地微弱。其原因首在於埃及文化的內在特質:其文化的擔綱者是神廟與官職的俸祿者,一點也無意於勸誘人改變宗教信仰。雖然如此,在某些對我們而言重要的點上,埃及對巴勒斯坦的精神發展或許確實有著重大的影響。不過,此種影響部分是經由腓尼基人為中介,部分則是無法輕易加以掌握而且基本上多半是負面的“發展刺激”。除了語言的隔閡之外,此種表面上輕微的直接影響還是肇因於自然的生活條件與奠基於此條件上的社會秩序的深刻歧異。

埃及,這個基於灌溉整治與皇家工事的需求而發展成的賦役國家,對於巴勒斯坦的居民而言是個生活方式極為詭異的地方,他們輕蔑地視之為“奴役之家”、“鐵的熔爐”。而埃及人本身則視那些未受尼羅河氾濫的神恩也沒有國王的書記行政管理的其他鄰國為野蠻人。不過,在巴勒斯坦具有宗教影響力的階層,尤其不能接受埃及祭司權力的最重要基礎-死者崇拜,他們認為這是對其自身一貫以現世為取向的固有關懷加以價值否定的可怖行徑,而這也是未曾生活在教權制統治之下的民族所抱持的典型態度。

▲獅身人面像

此種拒斥的態度也曾在埃及王朝本身出現過:阿蒙霍特普四世即試圖擺脫祭司的權勢,無奈其已根深蒂固而終告徒勞。說到最後,與埃及的對立終歸是由於自然與社會的差異,雖然巴勒斯坦自己內部的生活條件與社會關係也是相當多樣的。在經濟的可能性上,巴勒斯坦涵蓋著諸多明顯受到氣候所制約的對立形態。特別是在中部與北部的平地上,早於歷史時代初期起就有穀類的種植與牛畜的飼養,還有瓜果、無花果、葡萄和橄欖等植物的栽種。與這些地區接壤的沙漠地帶的綠洲裡和棕櫚城市耶利哥(Jericho)地區則有棗椰樹的栽植。泉水的灌溉與平地的降雨,使得耕作成為可能。

東部與南部的不毛沙漠,不止對農民而言,對牧人來說也一樣,是個恐怖之地與惡魔的居所,至今仍是如此。這個地方無論今昔只有在季節雨掃過的周邊地帶,也就是草原地上,才被利用為駱駝或小型家畜的牧場,而且只有在多雨的好年頭裡才能成為遊牧民隨機耕作穀物之處。從這種一時性的到定期長住的各式各樣的耕作方式,在這裡都可以找到。尤其是牧場的種類,不論古今都多樣紛呈。常見的是從居住所在延伸到有著明確邊界的放牧區域,有時只牧養小家畜,有時則大小兼蓄。不過,牧場通常必須隨著冬季降雨期和夏季乾旱期的輪轉而擇地更換。

其中一種方式是,畜牧者來回於夏村與冬村(位於山坡上),輪流利用一處而閒置另一處。此外,不僅畜牧者如此,當農民的各種耕作地相隔遙遠時,他們也會隨著各田地蔬果收穫期的不同而遷移。另一種方式是,由於隨四季而更換的放牧地相隔如此遙遠或者收益變化如此之大,以至於定期長住根本就不可能。於此,我們所針對的是小型畜飼育者,他們就像沙漠的駱駝牧養人那樣住在帳篷裡,在季節性的牧場更換時驅趕著他們的牲畜長程遠行,有的是從東到西,更有的是從北到南,正如我們在南義大利、西班牙、巴爾幹半島和北非可以見到的情形一樣。

▲沙漠中的駱駝

牧場的更替,可能的話,通常是結合了自然的放牧地、閒置牧地和田地收割後的落穗草地,不然的話,就是採取村落居住季節、遊牧生活季節和出外尋找工作的季節相交替的方式。事實上居住在猶大山地村落裡的農民,有些人一年裡倒有半年是住在帳篷裡的。換言之,在完全定住於家屋和依賴帳篷的遊牧生活之間,我們可以找到所能想見的各種比重的組合,而且常見變化重組。現今,也像古代一樣,有時隨著人口的增加和因此而對糧食的需求,所以從遊牧生活轉變成農耕莊稼,或者反過來,由於耕地的沙漠化而從沙地農作轉變成遊牧生活。除了引泉水灌溉的極為有限且狹小的土地之外,一整年的命運簡直就光憑雨量的多寡和分佈的情形來決定。

降雨有兩種型別。其一是帶來南方的非洲熱風並且往往雷聲大作的豪驟雨。對沙漠農民和貝都因人而言,雷電交加意味著一場豪雨。若無降雨,那麼無論古今都被解釋成“神在遠方”,而這在今日,猶如從前,意指罪惡的結果,而且特別是酋長的罪過。對於特別是東約旦地區的田土表層而言,這樣的一場暴雨不啻是個致命的大災難,但是草原上的蓄水池卻因此而注滿了水,所以特別受到沙漠的駱駝飼育者歡迎,對他們而言,賜雨的神是而且一直都是易怒的雷電之神。對棗椰樹和一般的樹木來說,這種暴雨並不壞,只要別下得太大的話。相反的,大面積的溫和降雨卻能使田野和山間的牧草地欣欣向榮,這就是以利亞在迦密山上期待著從海上吹來西風與西南風所帶來的雨水。

▲沙漠中的綠洲

因此,農民所最渴望的就是這種雨,而賜雨的神並不是在雷電交加中降臨-儘管雷電往往先雨神而行而是“輕聲細語似的”到臨。在原本的巴勒斯坦地區,“猶大荒野”,亦即死海的山地斜坡面,自古以來即鮮少有人定居。相反的,以色列中部與北部山地裡,冬季(11月到次年的3月份)會降下相當於中歐年平均雨量的充沛雨水。所以在好年頭時,亦即大雨從前期(在古代往往早自秋節起)一直下到後期(5月為止),山谷間就可以預期五穀豐收,而山坡面則會繁花盛開、草木滋長;萬一前後期雨都不來,那麼夏季的徹底乾旱可能延續三分之二年之久,而一切草木也全都枯死,牧羊人只好從國外(古代時是從埃及)購入穀物,或者乾脆遷徙他方。

結語

在這樣的天候下,牧民的生活可謂朝不保夕,對他們而言,也只有在好年頭時,巴勒斯坦才是個“流奶與蜜”的地方。此處的蜜顯然是指棗椰蜜,貝都因人早在圖特摩斯王朝時代就知曉,或者也包括無花果蜜及野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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