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年間的慶曆新政與神宗年間的熙寧變法,最本質問題在於解決朝廷的財政問題,而財政問題本質卻是國家的內部制度問題(三冗)。北宋的每年歲入應該在八千萬貫左右,而軍費開支超過三千萬貫,這也是神宗繼位後,為何對內急措的任用王安石積極變法,對外不停對西夏開戰,而與西夏的大規模戰爭,一直從仁宗末期打到了神宗時期。如果可以滅掉西夏,對於整個北宋的財政來說,可以大大緩解國家的壓力。而實際上到了神宗朝,朝廷每年財政赤字超過兩百萬貫,這也是為何一開始神宗朝對西夏用兵失敗後,很多支援變法的大臣放棄了政治主張,因為真的耗不起了,西夏不能覆滅,對於遼國,就更沒有底氣,兩線開戰不是北宋的財政可以支援的,三十萬的歲幣對於穩定與遼國關係,對於整個國家來說,是利大於弊的。
北宋戰力巔峰是宋神宗、宋哲宗、宋徽宗,宋神宗五路伐夏,差點打的西夏一戰滅國,最後還是西夏掘開黃河才阻止了靈州之圍。宋哲宗的平夏城之戰,西夏十丁取九組織30萬大軍與宋軍決戰平夏城。結果西夏大敗,全軍總統帥嵬名阿埋和妹喜被宋軍生擒,西夏太后孤身得脫,部族軍統帥也是扔下部隊提前開溜。此戰之後宋軍的寨子,都修到了西夏首都靈州城附近。
單純的論戰績,狄青前五都進不去,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他是在宋軍集體拉胯時唯一一個能撐場面的。種鄂种師道王韶王厚宗澤哪個不比他厲害,只是北宋末年,他們不出名罷了。北宋能打的文官武官都不缺,王韶宗澤都是進士任樞密使(相當於三軍統帥),西軍種家滿門英烈,種鄂在五路伐夏中更是以偏師5萬以騷擾打成了主力,面對十多萬西夏主力陣斬西夏主力4萬,西夏跳水溺死跳山摔死者無算,連克西夏四州。
宋徽宗繼位的第二年,王厚童貫主持的河湟開邊,轉戰千里徹底消滅青塘吐蕃,西域再復漢家天,收復了自中唐就丟了的隴西地區設立隴西都護府。北宋垮臺主要是宋徽宗拉胯,宋欽宗無膽。本來李綱打贏了開封保衛戰,宋欽宗的威望也是一時無兩,結果宋徽宗知道打贏了快馬加鞭返回開封,發配李綱,架空宋欽宗。其實宋欽宗但凡有點膽量完全可以軟禁宋徽宗結果沒敢動手,金人二圍開封,宋徽宗把宋欽宗踢出城外和金國人和談去了。北宋自立國起國土一直是在擴張的,宋徽宗年間是國土最大的時候,可惜攤上了靖康之變。
宋遇到的敵人和漢唐,甚至明都不一樣。匈奴,突厥,瓦剌韃靼可以說只是部落聯盟。一旦給予沉重打擊,很可能分崩離析。而遼,西夏,甚至後面的金到後面到已經是高度制度化的國家了。如果不是一戰功成的話,就是拔河。所以說自身不加持反而輸出的話,很可能得不償失。個人認為歲幣是要換時間,而不是苟延殘喘。
澶淵之盟在當時確實有不少益處,但也造成了政治上的嚴重後果,宋朝從此不再為收復燕雲,消滅遼國厲兵秣馬加強武備,失去了軍事進攻上的目標,簽訂和約的目的是為了積蓄力量蓄勢待發,而不是一味地為了和平而和平,不將對手消滅不罷休,這個可以參考漢朝滅北匈奴唐朝滅突厥高句麗與清朝滅準噶爾汗國。它們都是可以暫時與對手休戰,但並不意味著就放棄消滅對手。相反漢唐清幾代皇帝一直念念不忘它們的敵人,只要有機會給予致命打擊,同時唐清兩朝也做到了既發展了國內的經濟,也滅掉了主要對手,同時也完成了開疆拓土,這才是澶淵之盟應該吸取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