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視劇《大秦賦》裡,當秦國強逼周朝最後一位天子周赧王交出九鼎時,周赧王仰天長嘯,大罵道:“秦嬴,你這個養馬的家奴”。
在春秋戰國的諸侯裡,秦國的出身似乎一直為各國所恥笑,常常被戲稱為靠養馬出身,來路不正。然而所謂的養馬家奴出身,其實只是後世之人無奈於秦國的武力,聊以自慰的說辭罷了。
其實,善養馬的秦非子在當時才是國家軍事科技的重要人才,對於提升周朝的軍事實力發揮了很大作用,因為在西周時期,馬已經成為國家重要的戰略資源,無論是祭祀、農耕、還是戰爭都需要大量優良健壯的良馬。
當時把秦地分封給秦非子的周天子是周孝王,這位周孝王可以說是位有為天子,單憑他能在他侄兒周懿王死後奪得天子之位就能看出這人不是一般人。
據《竹書紀年》載:“懿王七年西戎侵鎬,十三年翟人侵岐,十五年,王自宗周遷於槐裡” 。
周懿王之時周王朝國力衰落,導致宗周鎬京備受戎狄威脅,被迫遷都。而周懿王的太子姬燮軟弱無能,因此周孝王便在此背景下成功奪得王位。
而當時西周的最大威脅便來自於活躍於周王朝周圍的犬戎,從周毅王遷都到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無一不是與西戎的威脅有關,因此在周孝王即位後,始終不忘犬戎入侵之辱,便積極整軍備戰,征討犬戎。
最終在周孝王勵精圖治下,西敗西戎,迫使西戎貢馬求和,《竹書紀年》載:“元年辛卯春正月,王即位,命申侯伐西戎。五年,西戎來獻馬。”周孝王元年(前891年),西戎遣使入朝,進獻良馬百匹。
雖然西戎能夠求和,但是國家的軍事實力仍然待提升,尤其是養馬事業卻並沒有進步多少,周孝王為了抵禦北方戎狄之後的侵擾,因此一心想著發展王朝的養馬業。
而秦非子便是在這一背景下被賞識的,《史記·卷五·秦本紀第五》:有非子居犬丘,好馬及畜,善養息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召使主馬於汧渭之間。有一年,周孝王從一位犬丘人那裡得知,非子極會養馬,馬只要一經他手,就會又肥又俊。
周孝王立即命養馬的小臣帶非子來見。周孝王問到養馬之道,非子對答如流,對於馬匹的調養、訓練、繁殖和疾病防治等,都能說出一套高超的辦法。周孝王聽後十分高興,於是便讓非子前往汧(今陝西省隴縣的汧河)渭之間,開闢專門馬場,為周王室養馬。
非子為王室養馬三年,馬群大增,保證了周王朝軍隊的馬匹供應,對於最終解除少數民族的軍事威脅提供了可靠的保證,同時也是對周王朝內部各諸侯國進行軍事震懾,為周天子的有效統治增強了實力。對於如此有功之人,封賞是一定的,若是以現代角度作比,秦非子的地位或許類似於國家戰略核武器的研發製作者。
因此史書記載:周孝王十三年,非子居犬丘(西犬丘,天水市西南90裡),善養馬,孝王召使其主馬於汧渭之間,馬大蕃息,孝王封非子於秦(今甘肅清水縣境),為周附庸(大夫),號曰秦嬴。
最終非子獲封秦地,成為秦國始封君,號稱秦嬴。不過非子只是封地不足五十里的“附庸”,既不是諸侯,也算不上卿和大夫。等到秦襄公時,才正式列為諸侯。
秦非子或許沒有想到的是,在六百多年後,他的子孫不僅滅亡了周朝,更是締造了影響後世兩千年的大秦帝國。
司馬貞《史記索隱》評曰:“非子息馬,厥號秦嬴。禮樂射御,西垂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