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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運動長達14年,佔據了中國半壁江山。在長達14年的時間裡,最為緊張的關係便是太平軍與清廷的關係,太平軍為此制定了殘酷的屠滿政策。太平天國為何要屠滿?又有多少人因此被屠戮?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清廷以八旗起家,八旗制度是清廷的基本制度。太平天國與天地會、拜上帝教水乳同源,天地會反清復明的口號與精神自然而然被太平天國所繼承。在太平天國起義之初制定的《奉天討胡檄》中就明確規定:“誓屠八旗,以安九有。”太平天國的軍事靈魂人物楊秀清是鐵桿的反滿分子,他曾自封為“開國平滿大將軍”。太平天國的靈魂洪秀全,一直將消滅滿清權貴及其八旗兵作為既定方針。洪秀全將清廷上下描述成為“閻羅妖”,將附庸清廷的漢大臣、士兵稱之為“魔鬼”,太平軍則是奉耶穌基督之命替天行道,創造太平天國盛世。因此,在與清軍的作戰中,殲滅清軍主力,斬殺清廷官員成為了太平軍的一項光榮而神聖的任務。

清咸豐三年,太平軍攻下九江、蕪湖。防守城池的清廷文武官員紛紛拼死反抗,城破之後太平軍逐一搜殺清廷官員和八旗兵丁。據太平天國史料《粵匪大略》載:“滿洲城,殺戮再慘,男婦幼孩,不留一人。”不久後,太平軍攻下了揚州、鎮江,屠戮依舊如昨。太平軍的屠戮政策,激起了滿人的畏懼和反抗,屠殺無法挽回,只得拼死到底。因此在咸豐三年三月,太平軍攻打江寧城(南京)時,城內的清廷官員和八旗民眾無論老幼皆拿起武器反抗。據《粵匪紀事》卷4記載:“老稚登城,婦女餉軍,靡不荷戈以待。”守城的八旗官兵更是拼死反抗,擊殺“粵匪千餘人”。但是太平軍兵鋒正盛,即使旗人拼死抵抗給太平軍造成了不小傷亡,太平軍最終還是攻下了江寧。在江寧城一戰中,守城的江寧將軍祥厚自殺身亡,副都統霍隆武所部全部被滅。城破之日,城內旗人和官員家屬紛紛自盡,一片悽慘。太平軍進入江寧城後,將滿洲城圍住“殺戮滿人,寸草不留。”據《清代興亡史》記載:“江寧旗民四萬餘,童子三千人,悉數被勠,無一留者,蓋以為漢人復仇也。”

當時整個江寧城中有滿人6、7萬人,太平軍屠城之後僅有400餘人逃出城去。為了捕殺這些逃竄的旗人,太平軍下令凡是抓到一個滿人的,賞銀子5兩。在戰亂時期,5兩銀子的購買力還是很強的,於是村民們紛紛舉起鋤頭鐮刀出動,又抓回了不少滿人。最後能逃脫者,寥寥無幾。攻破江寧後,太平軍進行了大規模的搜“妖”行動,太平軍士兵扛著大刀挨家挨戶問有沒有藏“妖”若查出誰家藏了官府、官印和與清廷有關的東西,當即就被推出去斬首。太平軍殺死旗民男子之後,婦女和兒童也未能倖免。這些旗民兒童和婦女同樣屬於“妖人”,必須斬盡殺絕。文獻《兩江紀略》記載:“殉難男婦六萬餘,盡皆殺戮,只留未成年童子四千人,盡行閹割,連腎囊一起剜下,死者十居其九。”攻下南京後,太平軍俘虜了大量滿洲婦女,為了解決這些人。太平軍佯裝說將把這些人分配給城內百姓做妻子,但最終這些人大多被趕到朝陽門外放大火燒死。一些滿人婦女為了躲避追殺,穿上了漢人的衣服逃走。但是漢人女子是裹腳的,旗人婦女是天足,因此看到“大腳片者,悉數手刃之。”在這場大屠戮之中,不少外國人目睹了事情的經過,並對太平軍的屠戮感到令人髮指。太平軍打下南京後,繼續向杭州、荊州、滄州等地進軍,每打到一地,屠戮便緊跟其後。在太平軍控制的18個行省中,幾乎每個省都要被太平軍梳篦子一樣來回梳理幾遍,藏在城內、鄉間的任何一個八旗和滿人都要被屠戮。在太平軍起義時,清廷調集的河南、四川、湖北、貴州及湖南的八旗兵丁前去圍殺,但在太平軍的打擊下,這將近10來萬的八旗軍被殺得丟盔棄甲,全軍覆沒。太平軍攻打南京時,駐防西安的八旗兵出動2000多人前來解圍,太平軍在沙洲漫將這股清軍擊潰,並圍殲了這支八旗兵。這2000多人的八旗兵全部被殺,鮮血染紅了沙洲漫。林鳳祥、李開芳北伐之後,清廷極為震驚,急忙從盛京、黑龍江、吉林、索倫等地調來十七萬八千名八旗兵。在前期八旗軍損失慘重的情況下,這支部隊可以說是清廷的家底了。這十七萬八千人在僧格林沁的率領下與太平軍血戰,雖然最終殲滅了太平軍的北伐部隊,但這支清廷最後的家底也死傷殆盡,喪失了繼續作戰的能力。無奈之下,清廷才不得不宣佈八旗綠營已經不堪用,不得不起用曾國藩、李鴻章這樣的漢族大臣大辦團練和地方武裝來支撐。也正是如此,才催生了湘軍、淮軍的誕生,改變了近代史的軌跡。在長達14年的時間裡,太平軍的屠滿政策導致了大量滿人被屠殺,清廷布防在東南數百年的八旗駐防體系全部被打亂。太平軍還擊殺了大量滿洲將帥,如祥厚、和春、瑞昌、烏蘭泰等人。

在長達14年的統治時間裡,太平天國一共屠殺了多少滿人?據曾在中國生活了將近40年,親眼目睹了太平軍屠戮的美國人亨特記載:“太平軍進入南京,對那裡的滿洲駐軍連同家屬進行了冷血的大屠殺,殺了老老小小25000人。”這只是在南京的資料,在太平軍北伐時,清廷調集的十七萬八千人八旗兵大多數被殲,折損慘重。在歷次與太平軍交戰中,清廷從各地調來的八旗兵丁也當有十多萬。這還不算在太平天國統治下14年裡在江南18省逐漸屠戮與殺害的人數,如果非要對太平軍屠戮的資料做一個估算的話,這個人數應該不會低於30—50萬人。當然,還有因為戰爭導致的瘟疫、饑荒造成的人口減少沒有計算在內。由此可見,戰爭是殘酷的,無論最終的結果誰是贏家,最終的受害者還是老百姓。這就正好應了那句詩: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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