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歷史>

  文種是個奇人,他的人生可謂是一路風雨一路晴,這句話怎麼說呢?我們粗略的理一下文種的一生,可以看到有兩條十分明顯的界限,換句話說文種的人生是大起大落的,低谷、高潮再到一個低谷,在這樣的浮浮沉沉中,文種到底是如何度過的呢?

  公元前473年句踐親率越國大軍攻破了吳國的大都姑蘇城,迫使吳王夫差在姑蘇臺自刎,從而報了當年三年在吳為奴的一箭之仇,同時句踐也建立了春秋時期的最後一個霸權,而他自己也成了春秋五霸之一。應該說句踐能夠創下這樣的千古基業和他個人的勤奮與努力是分不開的,但同時他的左膀右臂也為他的成功做出了許多重要貢獻,而最重要的兩個人當然是文種和范蠡。然而在幫助句踐完成了大事業之後,范蠡作出的決定是離開越國,到別的地方去闖蕩,結果呢是在陶這個地方下海經商了。至於陶是個什麼地方,我這裡稍作交代:陶,春秋末屬宋國,為春秋戰國時著名的商業城市。藉著這個地方優越的地理環境,范蠡的生意越做越大,最終成為了一方富賈,而被後世尊稱為“陶朱公”。賈誼《過秦論》中有言:“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賢,陶朱、猗頓之富。”這裡所說的陶朱也便是范蠡,而文種因為沒有聽信范蠡的話,執意留在了越國,而最終的下場卻是被句踐無情地賜死,這真叫“英雄落地無聲,只換得後人憐憫。”那麼文種當時為什麼不走呢?有人講:越國這地方好啊!這地方山清水秀,好得令文種捨不得離開啊!是,這一點的確是不容否認的,越國的的確確是個好地方,水鄉,酒鄉,魚米之鄉……這樣的美名是不勝列舉啊,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好地方卻把文種給害了。句踐舉著劍對文種說:“文種啊,看你也老了,給你把劍,你自己看著辦吧!”他讓文種自己看著辦!那還能怎麼辦呢?“一劍在手,腦袋不留!”而文種自己要到這個時候才醒悟啊,他仰天長嘯:“嗟乎!吾聞大恩不報,大功不還,其謂斯乎?吾悔不隨范蠡之謀,乃為越王所戮!”他後悔了,可是老兄,遲了啊!

  不過我倒認為文種一開始並非不知道句踐的專橫與驕傲,“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世人皆知,況且現在這位是得大勝之後坐穩了江山的君王,那是更加難以伺候,而且一方面范蠡走的時候已經和文種把道理講的十分的明白了,利害關係分析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另一方面文種自己也是個聰明人,對於帝王之心的琢磨,那是肯定有一點方向的,況且幫助句踐這麼多年,對於句踐的脾氣早已經摸得清清楚楚。那他怎麼還會堅持到底,就是不走呢?我覺得最主要的是有兩點他自己主觀上的因素在作怪,而恰恰就是這兩點致命的因素要了文種的性命,或者說這兩點因素也是中國曆代文人雅士的一種通病。那麼是哪兩點主觀因素呢?我們一個一個分析。

  一,為了報答句踐的知遇之恩。歷史上類似於這樣的故事也有很多:孫臏為報答齊威王的知遇之恩,硬是要拖著殘腿和田忌將軍一起南征北戰,打了幾個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戰役,像“圍魏救趙”,馬陵大戰,這些都已經成為了中國軍事史上的千古佳傳;而另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就是諸葛亮,劉備三顧茅廬的恩情令他一生難忘,從而他用自己的雙手為蜀國苦苦的鞠躬盡瘁了整整27年,正好是他的半輩子!那麼文種又是受到了句踐怎樣的禮遇,讓他寧死不走呢?這個事兒啊,我們得從文種的家鄉說起。

  可能很多人會認為文種是越國人,也就是現在浙江紹興人,其實不然,據考證,文種是春秋末期楚國郢人,他是京都人,因為楚國的都城就是郢,也就是現在湖北省江陵市的西北部,對於當今中國來說,這個地方算不得偏遠,然而對於當時,這個地方離所謂的中原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所以楚國相對來說是個比較偏遠的國家,而在這個國家中,文種並沒有得到當時國王楚平王的賞識,給他在基層做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官。那這個小官到底是怎樣一種角色呢?首先這個官名叫做宛令。什麼叫做宛令呢?說白了也就是宛縣的縣令,宛縣也就是現在現在河南的安陽,而這個縣令相當於現在的縣長,僅僅縣長而已,連縣委書記都算不上。這個官的確是顯得有些小了啊!況且那個時候的縣與現在的縣的概念未必完全一樣。想想啊,中國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確切的說那個時候還沒那麼大)要分成那麼多個國家,然後一個國家再進行行政區劃,如果真的摺合,我覺得和現在意義上的鎮長和鄉長級別差不多,甚至連村長都是有可能的。這樣級別的的一個官職對於有大才能又有大志向的文種來說當然是遠遠不夠的。雖然說在宛令任上他還是做了很多勤政愛民的好事,但真正屬於他展現政治才能的舞臺並不寬廣。就像只欲展翅高飛的小鳥被囚禁在一隻並不大的籠子裡一樣。他難受的很啊!所以在結識了宛城賢士范蠡之後,又在范蠡的極力勸說下,他們倆個一同來到了越國。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文種是希望范蠡能夠去楚國的高層謀個位置,然後他自己可以透過范蠡來間接地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然而目光長遠的范蠡並不以為然,他認為,根據楚國當時的政治狀況自己被起用的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即使被起用了,也難於施展自己的抱負。要想自己有為於天下,也只有離開楚國。那麼為什麼兩個人會選擇去越國呢?這個國家從地域上講更加偏遠了,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講!兩個人到了越國以後,受到了句踐的熱烈歡迎,是以廟堂之禮禮遇之,並且拜為大夫,參議國事。想想啊,這邊是個差不多打打雜的縣令,而另一邊是一個能夠參政議政的大夫,這樣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天差地別啊!而這樣的一個平臺,就胸懷大志的文種來講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他是必須要充分利用的,不然煮熟的鴨子都飛了,那這個人也太懦弱了一點了,也太胸無大志了一點吧!但文種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他才能在之後的二十多年中幹出一番大事業。所以我覺得當范蠡邀文種離開的時候,文種心裡肯定在琢磨:當年句踐待我不薄啊,沒有他的賞識也就沒有我文種的今天啊!如果我現在一走了之,那豈不是太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了,我看我還是留下來吧!可是又有誰會想到,這一留卻留出了禍水。這個估計文種一開始是並沒有料到的,而當范蠡勸他的時候,他還天真地不相信范蠡的話。

  而第二點更重要,也就是他以功臣自居,認為自己破吳有功,句踐不會拿他怎麼樣。當然從某中意義上講,這也是一種人之常情,付出了總是想要得到一點什麼回報的。畢竟這樣,對以後做事才會有動力,才能夠提高積極性。但從中國歷史的發展來看,一般這樣的人結局往往不會很好。我拿兩個清代的例子來講:當初吳三桂放皇太極進了山海關後被封為平西王。但是在康熙一朝,有如此顯赫位置的他卻發兵叛亂,為什麼呢?我覺得其中有一點原因是因為貪心不足啊,他想想你滿清王朝現在蒸蒸日上,欣欣向榮,當初要不是我吳三桂,你們進得了山海關,執得了政嗎?他認為自己有天大的功勞,所以就不滿足於現狀了!還有一個就是後來的乾隆,不容否認,乾隆在位的60年,中國的社會環境和經濟實力的確是空前的好,所以乾隆就十分高傲,以十全武功自居,歌頌自己的宏基偉業,結果在晚年的時候就出問題了,一個和紳,把國家弄的雞犬不寧,而清朝從這個時候也開始走下坡路了!

  而這個時候的文種恰恰也就是這種心理,他想:你句踐現在能夠安安穩穩的坐著江山,我文種是功不可沒啊!當初要不是我文種,你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我保越有功,破吳就更不用說。你難道還會過河拆橋不成?可偏偏出乎文種意料的是,句踐真的過河拆橋了!那麼文種在這二十多年中到底為越國做了什麼事情,竟會讓他產生這麼大的信心,也竟能夠產生這樣的錯覺,認為句踐不會拿他開刀呢?

  文種在越國做事前後一共可以劃分為三個階段:兵敗後;守國時;治國時。

  所謂的兵敗後,也就是公元前494年,句踐的部隊與吳軍在陳交戰,結果句踐大敗,不得不退守會稽的時候。在這個非常時刻,對於是和是戰,是去是留這個問題,文種給出了正確的答案。根據《國語》的記載,上面是這樣說的:“大夫種獻謀,曰:——夫吳之與越惟天所授,王其無庸戰。……王不如沒戎,約辭其成,以喜其民,以廣侈吳王之心。”也就是說文種希望句踐能夠在這個時候與吳國議和,從而來換取休養生息的前提條件。在他的意見被句踐採納以後,他開始為議和之事四處奔波:向夫差獻言,給太宰嚭送禮,終於是得到了夫差的同意,從而雙方議和成功。縱然夫差開出的條件十分苛刻,要求句踐及其妻子到吳國為奴,但畢竟使越國儲存了下來,為後來的滅吳提供了一個重要的前提,並儲存了火種和力量!

  所謂的守國時也就是句踐和他夫人以及范蠡在吳國為奴的三年之中,文種一個人在越國治理國家的一個時期。應該說這個時期是文種一生當中的黃金強檔,他一方面充分團結了國內的大夫共赴國難,團結一心搞建設;另一方面又在當時極其困難的情況下,領導越國人民恢復生產,醫治戰爭帶來的創傷,從而使越國的經濟得以復甦,人民的生活也安定了下來,並且對以後的復仇大計也起了一定的推動作用。同時他也不能忘了那位在吳國受苦的國王,他透過貢獻玉帛,美女等手段來賄賂吳國的太宰嚭,從而讓他時不時的在夫差面前說句踐的好話,從而減小句踐在吳被殺的可能性。而且最終還是讓夫差放掉了句踐,為越國的復仇計劃保留了力量。

  而治國時也就是句踐回國之後到滅吳之前的那個十年,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十年生聚,十年教訓”。關於這段歷史,人們最瞭解的當然是句踐臥薪嚐膽的故事,而文種在這十年中又做了哪些呢?在這個十年中,文種拿出了他的殺手鐧:“伐吳九術”。至於這個“伐吳九術”到底是怎樣一個東西,我這裡稍微點一下。這裡要加一點的是:曾經句踐要賜死文種的時候,他有說過這樣的話:“子有陰謀兵法,傾敵取國,九術之策,今用三已破強吳。其六尚在子所,願幸以餘術,為孤前王於地下謀吳之前人。”。這“伐吳九術”怎麼會令句踐這麼害怕呢?我們來看看史書是怎麼描述的。根據《越絕書》和《吳越春秋》的記載,是這樣的九種手段:一曰尊天地,事鬼神;二曰重財幣,以遺其君,多貨賄,以喜其臣;三曰貴糴粟槀,以虛其國;四曰遺之美女,以惑其心,而亂其謀;五曰遺之巧工良材,使起宮室高臺,以盡其財,疲其力;六曰遺其諛臣,使之易伐;七曰強其諫臣,使之自殺;八曰君王國富,而備利器;九曰堅利甲兵,以承其弊。這九條我們這麼一看下來,估計很多人會產生一個共鳴:文種這個小老頭的確是很有手段的!別說是“九術”,就算是用其中的一術,那也像是一把尖,刀,直刺對方的胸膛。使一招就能夠讓人斃命啊!那句踐是要害怕了啊!從這個方面來看,句踐殺文種還是有點迫不得已,無可奈何的!當然這是後話了!而其他的事也就是向句踐獻策,比如要求句踐“愛民”,要求他禮賢下士,廣羅天下人才為其所用,從而一方面擴大群眾基礎,另一方面增強自身的實力!

  也許就是這樣兩點主觀上的原因,令文種的思想鬥爭異常激烈,到底是該聽范蠡的話走呢,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留下來?而鬥爭的最終結果還是覺得留下來比較的妥當。我想他當時應該會是這樣去考慮這個問題的:“句踐這哥們其實還是不錯的,至少比楚平王要好的多了。范蠡這小子肯定是在騙我,什麼打天下可以在一起,要分享勝利的果實那是萬萬不能的。這些都是他自己主觀上的偏見,不聽也罷!”所以他留了下來,而結果呢?范蠡非但沒有騙他,而且和他預料的一模一樣。文種自己把自己給騙了!於是那一劍下去,什麼也沒有了!

  在前面我講到文種不是浙江紹興人,而是楚國人,大概也就是現在湖北江陵西北部一帶的人。同時我也說到在楚國他做的是一個叫宛令的芝麻官,一個小小的縣長,那麼這樣的一個小官背後又雪藏著怎樣的政治背景呢?文種在宛令任上是否就是荒廢,而一無是處呢?後來他又為什麼會選擇去越國呢?這些都是我們在接下去要解決的問題!

  文種的上任與當時春秋時期諸侯爭霸的局面是有很大的聯絡的。說到楚國,大家一定會想起當年楚莊王問鼎中原的豪邁氣勢,那個時候的楚國真的是呼風喚雨啊!強大的軍事,經濟等力量令楚國成為當時一霸,而在這個時候,楚國的國力已經大不如前了,而且還有更加不幸的事,用一個成語那叫“四面楚歌”,怎麼講呢?也就是國家面臨著內憂外患。就國內來講,當政的楚平王是個昏庸無能的主,估計就是像楚懷王差不多的人,所以呢貴族當權,政治十分地紊亂。但偏偏吳國這個時候又給它來個雪上加霜,它不斷的向楚國施壓,要求這要求那,被迫無奈的楚國這個時候只能去依附於相對比較強大的秦國,可是要知道秦國它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它正愁沒有地方發展自己的勢力,而你楚國這個時候偏偏又自己送上門來,(春秋戰國 www.lishixinzhi.com)這不是正好嘛!所以秦國就努力把自己的勢力向楚國侵入。這樣一來,楚國在外交上是完全處於被動的,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翻身的餘地。而這些,文種是看在眼中痛在心裡啊!他希望自己能夠為祖國做點什麼,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哪怕做不到“四兩撥千斤”,那至少也可以暫時幫幫忙,過過難關。但很可悲的是他自己既不是貴族,也不認識貴族,從而也就得不到貴族的舉薦,所以只能在宛城當個地方上的縣令。老實講,這個他自己實在也是無可奈何啊!

  沒辦法,那縣長就縣長吧!我能夠把這個縣長幹好也不錯啊!所以在這個小小的縣長任上,他的確也是做了不少好事,幹出了不少的政績,一方面他勤政愛民,把宛縣治理得井然有序,在社會經濟與社會治安等方面都搞得十分出色;而另一方面,恰恰也是對他的人生起了重要推動作用的一個方面,也就是他禮賢下士,遍訪全縣,注意蒐羅人才,這樣他才結識了范蠡,從而才會和他一起去越國。

  《史記》中有記載:“范蠡字少伯,……本是楚宛三戶人,佯狂倜儻負俗。文種為宛令,譴吏謁奉。吏還曰:“范蠡本國狂人,生有此病。”種笑曰:“吾聞士有賢俊之姿,必有佯狂之譏,內懷獨見之明,外有不知之殿,此固非二,三子之所知也。”駕車而往,蠡避之。後知種之必來謁,謂兄嫂曰:“今日有客,願假衣冠。”有頃種至,抵掌而談,旁人觀者聳耳聽之矣。”這段話講的是怎樣一個意思呢?當時文種遍訪名士的時候打聽到有個叫范蠡的人很有才,但派人去拜訪回來後卻說范蠡是個瘋子。文種是明白人,所以才說“吾聞士有賢俊之姿,必有佯狂之譏,內懷獨見之明,外有不知之殿,此固非二,三子之所知也。”他認為真正的賢士,有時候是會裝瘋賣傻的,而正是這樣的人,他們的肚子裡才會有貨,有墨水。所以他就親自駕車去拜訪,可是范蠡就是不見他。然而文種這麼三番五次地去搞得范蠡也很不好意思了,所以也就出來見了文種,這不見不要緊,一見兩人卻聊得十分投機,而最終也是成了莫逆之交。《史記》是正史,縱然太史公有些新增,但畢竟還是比較靠得住的!

  那為什麼後來兩個人會結伴去了越國呢?兩個人是不是真的想到一塊兒去了呢?其實沒有,而真正下決心的倒是范蠡。

  這個問題在前面我有交代過,這裡不妨再提一下:雖說文種在楚國並不得志,只是當了一個小小的縣長,但他的身份畢竟是朝廷命官了啊!有什麼樣的不滿也不能說出來,只能夠往肚子裡咽。而范蠡不同,他完全可以隨心所欲,只要不違反法律就行。所以當文種提出希望范蠡能夠到楚國高層謀個位置,然後再把自己的思想透過范蠡傳達到楚國的高層的要求時,立馬就讓范蠡給否決掉了。他認為依照楚國這樣的形勢,想要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的機率幾乎為零,那還不如離開楚國,找一個可以發揮自己才能的地方,然後為他們做事來得好!文種也是個聰明人,他認真考慮了范蠡說的話,覺得的確很有道理,所以呢也就答應了范蠡。那麼為什麼兩個人會不約而同的選擇越國,而不是其他更加強大的國家呢?這個問題要弄清楚我們需要從春秋後期諸侯爭霸的大形勢說起!

  春秋後期,逐鹿中原的是晉國和楚國,但兩者的實力相當,誰都不能夠把誰給搞下去,從而呢就形成了對峙的局面,其實在這樣的局勢下,天下還是比較太平的。但對於這樣的太平狀況雙方都不甘心也不滿足,因為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國家可以稱霸。所以兩者都在尋找一些小國作為自己的附庸,說好聽一點是找幾個國家來幫助自己。而雙方的選擇似乎也有點鬼使神差,晉國選擇的是吳國,而楚國則聯合的是越國。這樣一來,不但本來相對和平的局面被打破,而且雙方的戰線也不僅僅只侷限於中原地區了,已經擴充套件到了長江中下游地區。因為吳國的勢力範圍是在江北,而越國的主要是在浙江,也就是江南。而且在實力方面可以說也是更加強大了!但是中間有一個著名的事件卻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雙方的矛盾,那就是公元前546年宋國大夫的戌弭會議。在這次會議以後,雙方休戰了。可是“東方不亮西方亮” ,這邊雙方休戰了,而那邊的吳國卻興起了,並且還整天閒不住手腳,分別於公元前512年和公元前506年出兵攻擊楚國,甚至在第二次的時候還拿下了楚國的都城郢。這期間高密度的戰爭使楚軍疲於奔命,從而導致了楚國的一蹶不振。吳國如此的橫行霸道,作為楚國盟友的越國看不下去了。他想啊,當初楚王問鼎中原的時候,你吳國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現在楚國衰落了,你們就這樣欺負他們,這安的是什麼心啊!所以呢,公元前505年,越王允常趁吳大軍在楚國,國內兵力十分空虛之時對吳都姑蘇城進行了襲擊,這出其不意的一擊吳國是必然大敗。這麼一來,氣得直瞪眼的就成了吳王闔閭了,可氣歸氣,他其他的辦法還是一點沒有啊,所以只能夠班師回朝,只是這回是回來了,可這一肚子的怨氣實在是沒有地方撒啊!所以在公元前496年,闔閭趁老越王允常去世,新王句踐登基之時,出兵越國。他以為越國這個時候肯定會很亂,這時出兵必勝無疑。可是他怎麼會想得到,句踐這個小後輩聰明得很,戰術運用十分地出其不意。結果吳軍是大敗而歸,連闔閭自己也把老命給搭了進去。這樣一來,吳國和越國的怨恨也就越積越深了,之後的戰爭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了。

  而句踐自己也是十分清楚這一點的,所以就公開招聘天下的有識之士去越國做事,而范蠡和文種也正是順應了這股潮流去的越國。不過我認為文種去越國還是有另外的一個考慮的。我前面有交代過,當時楚國聯和的是越國,而文種在楚國做個宛令也實在是沒有什麼作用去幫助楚國,如果文種他能夠在越國發揮自己的才能,那麼就能增加越國的勢力,從而可以使越國有能力將吳國牽制住,這樣就使得吳國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去擾亂楚國,從而可以使楚國儲存下來。縱然這樣對於楚國東山再起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但畢竟能夠儲存下來,那就會擁有希望。我不知道能不能用“身在曹營心在漢”來形容文種,不過我覺得文種開始的時候的確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在謀劃。

  文種在到了越國之後,受到了句踐的禮遇,還拜為了大夫,能夠參議國事。根據《越絕書》的記載:“越王常與言盡日。”也就是句踐經常整天和文種討論國事。然而在句踐退守會稽之前,句踐是並不信任文種的,也不重用他。當然造成這個局面是多方面的原因。而主要的我認為是有兩方面。一方面是由於一些小人在越王的耳邊進讒言。《越絕書》中有這樣的記載:大夫石買,居國有權,辯口,進曰:“炫女不貞,炫士不信,客歷諸侯,渡津口,無因自致,殆非真賢……歷諸侯無所售,道聽之徒,唯大王察之。”他說文種之輩都是些沒有什麼真本事的人,只會紙上談兵,並不可信任。其實石買之流是心存嫉妒,自嘆不如,才會在句踐面前進讒言,讓句踐能夠疏遠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而重用自己。而另一個方面,也是主要的方面,就是句踐在勝了闔閭之後,頭腦有些發熱,不知道這個國王應該怎麼當了。《國語》有載:“出則禽荒(打獵),入則酒荒(飲酒);吾百姓之不圖,惟舟與車。”他還顯得比較年輕,所以小小的,暫時性的一場勝利,就找不著北了。所以基本上是不會認識到重用文種,范蠡這批人的重要性的。要直到後來兵敗於陳,退守會稽了才幡然醒悟,才知道起用文種和范蠡這一撥人。

12
最新評論
  • 毛新宇妻子劉濱:剪了短髮,嫵媚成熟,戴上口罩也遮不住高顏值
  • 為何李悝變法沒有像商鞅變法那樣影響深遠,使魏國霸業得到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