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歷史>

引言

王的書記官、大臣、家宰、稅務長以及典型的埃及官位稱號“王友”(re'ehhamelech)都出現了。即使世俗的官位也充斥著擔任書記專員的祭司或祭司之子,在此,和他處一樣,這意味著受過正規教育的祭司權位高漲,取代了卡理斯瑪的忘我專家。

不止如此,透過以上這一切手段,所羅門試圖將農民、牧羊人氏族、小山城等所組成的鬆散的誓約共同體打造成一個組織嚴密的政治體。王國依地理所區劃成的十二個行政區,取代了藉著耶和華同盟而統一起來的部族,換言之,這些部族現在變成為了國家稅收攤派而存在於所有古代城邦國家裡的部族(Phylen)。

▲部落居民

支配部族猶大的大部分似乎因分享王室特權而受到豁免,如同大多數君主制國家結構所見的。除此之外,其地理的區劃組織大多和古老的部族邊界一致。約瑟劃分為以法蓮和兩個瑪拿西,恐怕也與此有關。以色列十二部族的定型化應該是藉此才確定下來。即使在撒瑪利亞興建之後北方部族的一再叛離,都絲毫未能改變南北兩王國自此以來的這種(十二區劃的)特徵。以此,並且特別是隨著戰車兵團的比重愈來愈高升,古老的忘我的、英雄的卡理斯瑪主義與古老的同盟召集軍的重要性,必然隨之低落。

常備軍,亦即王的親衛軍與傭兵隊贏得重要地位而以犧牲古老的農民召集軍為代價。古來的吉伯林姆如今只是誓約同盟軍裡具有重灌步兵武備能力的“克拉西斯”。不過,隨著裝備費用的逐步提升,他們成為一個騎士階級,為此之故,一般自由民的召集兵團則逐步往後退。糧倉庫藏與軍火庫愈來愈成為王國軍力的基礎,特別在有關希西家的實力裡被提到。這導致我們先前說過的農民階層的非軍事化。隨著城市發展所形成的此種狀態和古代以色列的誓約共同體的狀態,兩者之間的關係就好比“握有伯恩(Bern)大權的主子們”之於瑞士各州省原來的農民同盟之間的關係。

▲以色列女兵

只不過,在以色列由於賦役王國的支配,使得此種關係在本質上較為尖銳。我們心知肚明,古老的同盟及其軍隊已有了不同的社會面貌,而賦稅與王國的徭役對自由的以色列人而言無非是新的苦果。古老的自由先鋒,拿比,深受此種變化的打擊。他們是古老的農民召集兵的精神領導。米利安、底波拉,根據後來的(有問題的)傳說也包括撒母耳、古老的狂戰士一英雄、得未使徒眾等,在一般民眾的回憶裡都被視為受到同盟戰神的“靈”降身的、真正虔敬的、英雄精神的擔綱者。

敵人則是車戰的騎士-埃及人、迦南人與非利士人,耶和華藉著喚起英雄與先知的忘我而將勝利交在農民軍的手裡。如今,他們自己的王所擁有的軍隊本身,卻是由訓練有素的車戰騎兵和外國出身的傭兵所組成,其中沒有拿比與拿細耳人立足的餘地。也因此,拿比的忘我與拿細耳人的禁慾全都遭到非軍事化-這是此一內政發展裡一個對宗教史來說相當重要的傾向。我們先前看到,藉由米甲之口說出,宮廷社會對於大衛的忘我舞蹈有多麼的厭惡。

耶戶的一個軍官稱某個拿比-由耶和華的拿比團體首領以利沙派來給這將軍(耶戶)塗油要他自立為王的那個拿比-為“癲狂的人”。在這場耶戶對抗暗利王朝而由利甲人所支援的耶和華崇拜的革命裡,忘我的拿比在以利沙的帶領下,再一次現身為政治的要素。令人驚奇的是,在關於以利沙的拿比的報告裡,忘我的現象比起在掃羅和撒母耳傳說裡的要來得平緩的多:忘我的擔綱者不再是四處飄蕩、(酒神)狄俄倪索斯式狂飆的黨徒,而是經由音樂匯入忘我的、定居的宗派。

▲聖經

而這也是我們聽到他們以此種方式成為政治要素的最後一次。下一次提到時,則是否定的:先知阿摩司,在耶羅波安二世治下,抗議說他並不是個“拿比”。此處所指的(阿摩司)顯然是個受過職業訓練的忘我專家,靠著忘我來營生。因為,在另一處,阿摩司也使用拿比之名作為榮譽的稱號。不過,記述先知卻一再抱怨關於拿比的虛偽與墮落。那時所指的多半是職業的忘我專家。史料顯示,職業的拿比忘我只有部分是政治取向的,而其他單純只是巫師的行當。這些自由的拿比顯然並不具有以色列國族的性格。在某些情況下他們也會為非以色列人提供服務。以利沙抵達大馬士革,亞哈的敵人(亞蘭王)便哈達向他垂詢意見。

他也為患了麻風病的亞蘭王的將軍(乃縵)提供巫術性的解救辦法,因此這名將軍改宗為耶和華的崇拜者。他預言大馬士革王的大將哈薛-後來成為以色列的死敵-註定要登上敘利亞的王位。同樣的,在對摩押人的戰役時,他也應自己的王的要求當個忘我的魔法師。不過,他並不侷限自己在固定的服侍上,傳說認為他是個自由拿比的團體的領導者。在腓尼基,拿比服侍君王是自古就有的事。亞哈王即因其腓尼基人妻子之故而任用巴力的拿比,不過就其為兒子取了耶和華信仰的教名來看,他必然也任用耶和華的拿比。

兩者都依敘利亞古來的典型方式成為食君之祿者,亦即仰賴國王的食桌過活。不過,那時顯然還有一種拿比的範疇,他們一概拒斥運用忘我的卡理斯瑪於任何一種營利目的。這被認為是以利沙的立場,雖然稍有待商榷。他使接受酬勞的弟子得了大麻風。此一立場相應於我們常在其他地方的知識階層身上,包括希臘的哲學家,發現到的那種注重身份體面的誡命,而阿摩司之拒絕拿比的稱號,也是基於此一見解。

▲戰火中的敘利亞

不管是職業的王室御用拿比,或是這個自由的拿比階層,都自認為是純正的耶和華傳統的守護者,而由於他們自車戰技術的運用以來已喪失其作為信仰戰士的直接軍事作用,最多不過是一種行使巫術的從軍教士,因而促使他們致力於發展這類忘我專家固有的另一種天賦:忘我的預言(Weissagung)。拿比的忘我和預言的關係無疑是古老的,從“拿比”(非希伯來文)一詞與巴比倫降神諭的神之名相關聯這點即可明白。腓尼基的城邦君主在拉美西斯時代便已任用忘我專家為預言者,並且言聽計從,就像美索不達米亞的君王遵從神廟祭司的神諭一樣,這從埃及的書記和阿蒙神祭司文·阿蒙(WenAmon)-約當底波拉之歌的時代關於巴比倫的遊記裡可以得知。

王的預言者之一,在忘我中發出一則神諭,奉勸要善待來客,王便聽從。以色列古老的卡理斯瑪戰侯要不是自己直接從神那兒祈求兆頭或者以一定的徵兆來下決定傳說裡基甸前後有過三回;就是被忘我的拿比召喚上戰場,其中特別是巴拉受到底波拉召喚這個例子。歷史傳說裡首度關於掃羅的報告,是他在尋找一位“先見”(Roeh),同時也是個拿比(撒母耳),以求得一個神諭,以及祝福己軍並詛咒敵軍的、具有巫術作用的話語。

在關於先前時代的傳說裡也把同樣的施為加在一個運用政治巫術的先見巴蘭身上,而且如同這則有點晦澀的引述所暗示的,這個可能是摩押人或米甸人的先見,被認為是個忘我專家。傳說裡介紹他是由敵方的王召請而來,但被耶和華強迫違反意志轉而祝福以色列。不過,這樣的情節毋寧是源於後代關於先知召喚的本質的觀念。巴蘭對於以色列的祝福話語,和對於亞瑪力、該隱和以東的災禍恫嚇,相應於所有典型的福祉預言此一福祉預言所預設的歷史狀況和最初幾個王的時代的狀況一致,因此我們或可將此一歸於巴蘭的話語視為關於全體以色列的福祉預言的最初的確實代表。

▲以色列女性

至於巴蘭這個人物與北方以色列典型的那種忘我之間的關聯,從後來他被非難的事上即可得知。這類祝福集當中的某些個祝福話語在時間上可以推溯到比巴蘭的話語更早的時代。譬如尤其是雅各的祝福裡對於約瑟部族的祝福,而更古老的版本則是在摩西的祝福裡。不過,其與巴蘭的話語不同之處在於:其目的顯然並不是要對特定的政治事件施加巫術性的影響。

結語

此種祝福絕非福祉預言,而或許是部族祭典時由遊吟詩人所唱頌的讚美詩歌,稱頌部族美好豐饒的土地,連帶祈求居住在荊棘裡的耶和華給予祝福,祝福勇敢的拿細耳人與部族的初生兒。

13
最新評論
  • 毛新宇妻子劉濱:剪了短髮,嫵媚成熟,戴上口罩也遮不住高顏值
  • 富人高傲自大,祭司貪得無厭?早期以色列新契約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