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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大才,秦王欲為己所用,以王翦停戰為由迎來韓非。

然,韓非在秦期間,屢次間秦。秦上卿姚賈屢次諫秦王處死韓非。秦王知己雖欣賞渴慕韓非的才華,然不為己所用,必成大患,終於下令按秦法車裂處死。李斯不忍韓非的慘烈結局,給獄中的韓非帶去酒菜和毒藥。

此時,觀眾藉助攝影機的第三隻眼,看到秦王正下令免除韓非的死刑。

這廂李斯已將酒倒滿,毒藥也當面倒入其中,那廂趙高正帶著秦王的詔命策馬狂奔。

秦王啊,你那個決定,能不能下得更快一點?趙高的馬啊,能不能跑得再快一點,至少要趕在韓非喝下毒酒前。

電視機前的觀眾恨不得用手機替他們傳訊,不禁再問一句那時為什麼沒有信鴿傳書。如果那時候有手機,歷史是不是會被改寫,答案是肯定的。如果有手機傳訊,韓非就不會親自到秦國,秦王再渴慕他的才華,也可以影片見面通訊。如果有手機,韓非間秦的書信也不必用書簡傳出,留下間秦的充分證據,也讓秦王沒有任何迴旋庇護的空間。如果有微信聯絡,趙高那廂接到秦王的詔命,李斯瞬間就會知曉資訊。無論走哪條路,韓非都不會在那個時刻死去。

秦王的詔命終究遲了一步,彼時韓非已經倒在李斯的懷中。趙高一句“大王已經赦免公子非了”。李斯痛悔交加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這是劇中李斯第一次真正動情。李斯說自己孤僻少友,知己者唯秦王與韓非。

韓非死了,李斯還是要繼續為秦王統一天下建言獻策,秦王還是要滅掉他傾其一生去保護的韓國。韓非死了,歷史的車輪不會停止轉動,秦王統一天下的決心不會發生改變。但是再想,如果那時韓非不死,秦國的歷史是不是會改寫?兩千多年前秦王天下凝一後的局面會不會改寫?一定會。縱然韓非在監獄裡留下那麼多的竹簡已述平生之志,然而隨著時間與空間的不斷變化,韓非定能對後面秦王的執政提出更妥帖更切合的建議,秦家王朝也許可以更久一點。

回過神來,方知,秦王的詔命再快,趙高的馬再快,終究快不過歷史的風煙。韓非註定了要在那一刻死,李斯註定要在那一刻親手葬送自己的生平知己,秦王註定要在那一刻永遠失去韓非,天下注定要在那一刻失去最優秀的輔佐帝王之才。

有時覺得看歷史劇不如看現代劇,至少猜不到結局。看歷史劇的悲哀在於,觀眾知道在哪一刻將會失去哪個人,將在哪個地方爆發哪場戰役,哪個國家會在哪一刻被毀滅。趙國對兒時贏政有過那麼多次的追殺,然而所有的觀眾都知道,贏政不會死。這不是主角的光環,而是歷史已經寫定的過往。觀眾縱然再嫌棄郭開,他還是趙國的丞相。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郭開和呂不韋相提並論,然而呂不韋還是會死在郭開的陰謀下。這也是歷史上已經寫下的故事。編劇再有才華再有想象力,也只能在缺少的細枝末節上做一些塗抹修改,卻不能決定一個人的生辰死時。

歷史劇對觀眾的情緒從來都是不管不顧,一如歷史本身。觀眾不能像穿越劇裡的俠客去改寫過去的事件,觀眾只能坐在電視機前嘆息感慨。只能看歷史想現在,在劇中看他人人生成敗,回看自己現實的得到與失去。

站在歷史的長河中,個人瞬成為渺小的存在。

有沒有那麼一本書,早就寫好了我們的結局,如同秦王的馬再快終究跑不過歷史的風煙一樣,我們再拼命掙扎終究也逃不過寫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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