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亂”爆發後,唐玄宗無心應戰。在宰相楊國忠的唆使下,帶著楊貴妃兄妹及少量皇室成員匆匆逃往四川。因為準備不足,走到馬嵬驛時,將士們又累又餓。他們把這一切都歸結到楊國忠頭上,認為都是他害的。士兵們發動了兵變,殺死了楊國忠。想到他的妹妹楊貴妃正被皇帝寵幸,萬一哪天她吹枕頭風,大家不就死無葬之地嗎?儘管玄宗宣佈不追究他們殺了宰相,但是士兵們還是圍著驛館不肯散去。大家強烈要求賜死楊貴妃,去掉禍根。
玄宗一開始捨不得,後來見形勢失控,再這樣僵持下去,搞不好自己都會沒了性命。只好忍痛賜給她一條白綾,讓高力士帶著她在佛堂下面的梨花樹下自縊而死。當時情景應該是很悽慘的,一個皇帝,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連普通老百姓都不如。詩人白居易就對楊貴妃慘死很同情,他在《長恨歌》中說“宛轉娥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玄宗為了取信於那些士兵,還把屍體抬出來讓大家驗看,將士們這才放下武器,叩頭高呼萬歲。
但是,故事並沒有結束。這個天生麗質的女人給大家留下了許多神奇的傳說。
比如《唐國史補中說,玄宗命人草草地安葬了楊貴妃後,大家又繼續往西邊逃難。那些驛站的工作人員就開始打掃館驛。有個姓錢的驛卒在佛堂的牆壁下面撿到了一隻楊貴妃的襪子,做工非常精美,上面用五彩絲線繡著並蒂蓮花。他就揹著大家,悄悄地藏了起來,拿回家給他媽媽看。這個老太太很精明,知道這是個稀罕東西,就牢牢地收藏起來。
訊息傳開後,許多好事的人都很感興趣,紛紛跑來看。一開始,老太太還免費拿出來,讓大家觀看,把玩。後來,她見人越來越多,就開起了價錢,給錢才可以看。沒想到越是要錢,來看的人越多。老太太就把價格一路漲到了看一次收一百錢。看的人還是絡繹不絕,沒幾年,這個窮老太太居然獲利數萬錢,生活變得非常富足。
兩京收復後,玄宗就變成了太上皇。現任皇帝是他兒子唐肅宗,他把老父親從四川接了回來。路過馬嵬驛時,玄宗舊情難忘,想重新按高規格安葬楊貴妃,但是想到正是身邊這些士兵們逼死了她,怕此舉會引起他們的警惕,又發動譁變,就只好簡單地祭奠了一下。
到了長安後,玄宗心意難平,命高力士悄悄地前去改遷,囑咐他,把貴妃的遺物帶回來。當年傾城傾國的美人早已灰飛煙滅,高力士只找到一個香囊。他侍奉了玄宗大半生,為人謹慎細緻,深得玄宗信任。他不甘心就此離去,經過多方打聽,大家都說馬嵬山下有個姓錢的老太太手裡有貴妃的遺物。高力士就找到她,出了十千錢的高價,要求購買。老太太見是皇家來人,不敢不賣。
這件事情當時流傳很廣,唐朝詩人劉禹錫就寫過一首樂府詩《馬嵬行》,裡面就提到了這隻襪子“履綦無復有,履組光未滅。不見巖畔人,空見凌波襪。郵童愛蹤跡,私手解鞶結。傳看千萬眼,縷絕香不歇。”
《唐才子傳》也說,宣宗年間,有個叫李遠的人,很喜歡收藏天寶年間的文物,他從關中一個和尚手裡得到一隻楊貴妃的襪子。
歷史上因迷戀美色而誤國的皇帝不在少數,人們對這樣的女人恨之入骨,痛罵她們是“紅顏禍水”,對之極盡貶義。比如《封神演義》就把紂王寵妃妲己說成是九尾狐變的,那個烽火戲諸侯的褒姒,也被說成了是宮女沾到了密封許久的龍涎,才懷孕生下的一個不祥之物。
大家唯獨對這個牡丹花一樣美麗的楊貴妃情有獨鍾,對她的死,深表同情。後人寫了許多詩同情她,最著名的就是白居易的《長恨歌》,詩中對李楊愛情表示了深深的同情,詩中說楊貴妃死後去了海上仙山,她託道士給唐玄宗帶去了一件信物,約定“天上人間會相見”。
文宗時的宰相,也就是牛黨領袖牛僧孺就寫了一本神話小說《周秦行紀》,說他在一個晚上迷了路,借住在神仙家,見到了楊貴妃。
更為離奇的是,許多人堅稱楊貴妃其實並沒有死,是她的婢女做了她的替身。她後來被人救了,去了日本。現在日本據說還有楊貴妃墓,楊貴妃村。那個很有名的女演員山口百惠還堅稱自己就是楊貴妃的後人。這方面的作品比較多,最著名的是日本作家渡邊龍策在八十年代寫的一本小說《楊貴妃復活秘史》。裡面詳細地描寫了她從壽王妃到貴妃,再到東渡日本的故事。這本書網上找得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找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