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69年,意在中興帝國的宋神宗命心腹王安石為"改革先鋒",總攬一切改革事宜。因此年為熙寧二年,故而也有熙寧變法之稱。但可惜的是,變法在還未取得成功之際,就因宋神宗的駕崩而宣告終結。宋哲宗繼位後,掌權的太皇太后高滔滔隨即廢止了新政,是為元祐更化事件。
那麼封建統治者為何要廢止王安石所主導的改革運動呢?這次變法的終止,是否意味著北宋帝國中興無望了呢?
上圖——一心想要改革的宋神宗
一、 宋神宗委任王安石總攬改革事宜,熙寧變法拉開序幕在北宋帝國建立以後,宋太祖針對帝國當前所存在的問題進行了一系列改革。由於當時的宋帝國是新生的政權,因此改革過程較為順利,並未受到太大的阻力。隨後在宋太宗的治理下,北宋帝國的國力得以進一步提升,為帝國步入巔峰時期奠定了重要的基礎。
上圖——北宋開國皇帝趙匡胤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帝國內部的矛盾愈來愈多,且愈來愈激烈。許多問題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帝國的發展。對此,西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的劉文瑞教授在《對元祐更化應重新評價》一文中曾經提到了北宋中期,帝國所面臨的困境:
北宋王朝中葉,財源枯竭、冗官冗兵、社會動亂等一系列問題越來越嚴重,不少有識之士試圖改變這種積貧積弱的局面,王安石的新法即應運而生,以求達到"富國強兵"的目的。
改革序幕拉開後,王安石對政治、經濟、軍事等領域進行了一系列改革,並且取得了不錯的成效。雖然新政在逐步推行的過程中遭到了較大的阻力,但還好大部分新政還是得以落實。但與此同時,朝中反對熙寧變法的聲音並未因此而減弱,保守派的活動反而愈來愈頻繁。
同時,封建統治階級內部也針對改革問題而展開了激烈的辯論,主張停止變法的太后高滔滔和主張繼續深化改革的宋神宗出現了意見分歧,為後來熙寧變法走向失敗埋下了伏筆。
上圖——站在保守派一邊的高滔滔
二、 宋神宗病逝,王安石失去屏障在以王安石為首的改革派不斷推行新政之時,朝中保守派為了維護自身利益,不斷在宋神宗面前指責王前者。宋神宗雖對王安石漸漸生出了不滿,可仍然委以重用。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神宗長時間聽聞變法的負面訊息,也對王安石的個人能力產生了質疑。
或許是為了安撫保守派,以求均衡朝堂上的保守派與改革派之爭,宋神宗偶爾還是會向王安石流露出自己的不滿。但不管怎麼說,宋神宗一直都是王安石及改革派身後最為堅實的後盾。
上圖——主導熙寧變法的王安石
但可惜的是在公元1085年,宋神宗因病去世。宋神宗之死意味著王安石及改革派失去了最後一重屏障。在此後的時日裡,變法派將直接遭到保守派的衝擊,新政能否繼續實行下去已經是個未知數了。
也許在宋神宗病逝之時,王安石就已經猜到了新政的結局,甚至是他自己的結局。當年為秦國出力的變法家商鞅,正是有了秦孝公的鼎力支援才能夠克服千難萬險,進而推行傷害到許多貴族集團利益的新政。然而在秦孝公死後,商鞅立刻遭到了保守派的反攻。就連他本人,也落得了被車裂和滅門的悲慘下場。總的來看,此時整個改革計劃和王安石的人身安全已經十分危險了。
三、 封建統治者廢除新政,熙寧變法宣告失敗宋神宗死後,其子趙煦繼位,是為宋哲宗。當時的宗哲宗年僅十歲,根本不具備親政的能力。根據傳統,將由輔政大臣代皇帝治理朝政。而身為太皇太后的高滔滔,則成為了宋廷的主心骨。
上圖——成年之後的宋哲宗畫像
高滔滔獲取到權力之後,隨即提升了以司馬光為首的保守派成員。很明顯,高滔滔此舉就是想要拉攏保守派並停止變法運動。不久之後,司馬光被任命為帝國宰相,同時由王安石主導的改革計劃全部停止。已經在地方推行的新政,無論是否取得成果也同步廢止,一切恢復到熙寧變法前的狀態。對此,西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的劉文瑞教授在《對元祐更化應重新評價》一文中曾經提到了以司馬光為首的保守派的政治主張:
司馬光也主張革除弊政,但他主張緩而圖之,以人治之,希望以整頓吏治來拯救中衰,以"賢君良相"來逐步實現清平政治。
從高滔滔的人生經歷和其掌權期間的種種作為來看,高滔滔並不是為了反對變法而反對、也不是受到保守派的蠱惑進而反對改革,而是確實認識到了變法所帶來的弊要明顯大於利。
高滔滔在停止了改革運動之後,透過整頓朝政和頒佈新令,反而解決了許多甚至在熙寧變法中都未能解決的社會矛盾。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熙寧變法確實存在著其不足之處。保守派抨擊改革派,也並不是毫無根據的。而且北宋帝國的中興,也並不只是與熙寧變法有關。
上圖——北宋帝國疆域圖
四、 結語結合當時流傳下來的史料來看,王安石所主導的熙寧變法確確實實存在著許多問題。首先,變法必然觸及過去既得利益集團的利益,而這些人也自然成為了阻撓變法繼續推行的"主力軍"。
其次,熙寧變法也損害了其他階級的利益,比如農民階級。熙寧變法中所存在的問題,導致百姓不僅沒有從中得到多少好處,反而還深受其害,給社會造成了許多負面影響。不過王安石對此卻不以為然,固執地認為這是改革運動所必須犧牲的部分。
這也就意味著,王安石及改革派在失去了舊既得利益集團的支援後,又失去了普通百姓的擁護,可謂是將各個階級"得罪"得一乾二淨。高滔掌權後廢除新政並重用保守派成員,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參考文獻:
【1】《對元祐更化應重新評價》,劉文瑞著
【2】《宋史·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