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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輔羅斯建立於公元882年,相當於中國晚唐時期,於公元1240年滅亡於蒙古西征途中。有人將拔都西征視為基輔羅斯滅亡的根本原因,但實際上蒙古大軍只是導火索,早在蒙古襲來之前,基輔羅斯就已經行將就木。基輔羅斯的建立者是諾夫哥羅德王公奧列格,本身是個維京人,但在征服東斯拉夫人之後就被後者同化,因此後世也多有這樣的說法,即勇武好戰的斯拉夫人其實也有維京人的血統。

圖-基輔羅斯全盛時期

關於東斯拉夫人的血統我們不做過多描述,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維京人在建立基輔羅斯之後,隨即迅速走上對外擴張的道路。巔峰時期,基輔羅斯佔領了西起多瑙河平原,東至伏爾加河沿岸,北抵波羅的海,南達克裡米亞的廣闊區域,這一時期被稱為基輔羅斯的“黃金時代”,同時羅斯人從拜占庭帝國引進了東正教。

羅斯人以烏克蘭首都基輔為核心的區域,建立了基輔羅斯帝國。後來的俄羅斯、白俄羅斯等國,都是基輔羅斯分裂出去的部族。

不過進入11世紀之後,基輔羅斯逐漸走向分裂,尤其當雅羅斯拉夫王公去世之後,他的三個兒子開始共同執政,持續的爭權奪利最終使國家變得四分五裂。

至11世紀中葉,基輔羅斯已經分裂為十八個公國,期間弗拉基米爾二世曾試圖恢復羅斯的統一,但可惜未能實現,基輔羅斯遂進入綿延無休的封建割據時代。另外一個導致衰落的原因則是貿易路線的變化,基輔羅斯因之失去了一項關鍵的收入來源。在奧列格征服東斯拉夫之前,從北歐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到拜占庭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之間的商路,是一條傳統的貿易路線,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到11世紀義大利商人開闢地中海航路之前。

圖-烏克蘭基輔

由於基輔羅斯正好位於這條陸上貿易路線的必經之處,所以來往的商旅給羅斯人帶來了豐厚的經濟利益,這也是基輔羅斯能夠在前期不斷東征西討的本錢之一。只可惜進入11世紀之後,來自義大利的商人頻頻出沒在地中海東部海域,在海路與陸路的競爭當中,君士坦丁堡有了更優的選擇,於是北方的貿易路線逐漸被廢棄,基輔羅斯也就失去了重要的收入來源。

或許有人說,東歐平原遼闊的土地不能發展農耕經濟嗎?就像古代中國人做的那樣。答案是可以,但是太難了。

圖-航拍烏克蘭基輔

無論中國長江、黃河流域也好,埃及尼羅河三角洲也好,中東兩河流域也罷,發展農耕經濟的前提不僅需要肥沃的土地,還需要溫和的氣候,而這點恰恰是東歐平原不具備的。來自大西洋的暖溼氣流進入波羅的海之後已是強弩之末,根本不足以對抗來自北冰洋的寒冷氣團,所以在東歐發展農耕經濟有困難,這也是該地區自古寄希望於商業稅的主要原因。

不過基輔羅斯以南第聶伯河下游地區,也就是今烏克蘭南方地區,土地非常肥沃,是世界上三大黑土地之一。誇張一點講,烏克蘭的黑土地,扔什麼長什麼,號稱歐洲糧倉。這種情況持續到今天,烏克蘭的農業很不錯,但基輔羅斯對南下第聶伯河下游興趣不大,勢力範圍到黑海已經很弱,他們吃飽肚子沒問題,大規模發展農業經濟很難。

圖-基輔

最後就是十字軍東征帶來的連鎖反應,也就是說羅斯人失去了最重要的貿易伙伴和信仰物件。公元1024年,第四次十字軍東征出現差錯,這些來自西歐的騎士到達不了耶路撒冷,轉而對拜占庭帝國展開瘋狂洗劫。而長期以來,君士坦丁堡都被視為東正教的信仰中心,因此當君士坦丁堡遭到破壞之後,羅斯人從經濟和心理兩個層面同時受到嚴重衝擊,本已是四分五裂的基輔羅斯變得更加風雨飄搖。

圖-烏克蘭基輔人

至此,享國將近四百年的基輔羅斯事實上已經走到了盡頭,而蒙古西征只是加速了它的滅亡而已。當拔都大軍以摧枯拉朽之勢闖入俄羅斯草原之後,羅斯諸部變得毫無抵抗之力,最終基輔城被攻破,羅斯時代宣佈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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