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在楚漢戰爭中,面對強大的對手一西楚霸王項羽,屢屢敗北。為了團結各方力量、籠絡一些有實力的將領齊心協力共同對付項羽,劉邦先後分封了七個異姓諸侯王,他們是:楚王韓信、趙王張敖、韓王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燕王臧荼、長沙王吳芮。這些諸侯王佔據了西漢王朝的大片土地,儼然獨立王國,而且他們之中大都是能征善戰的驍將,所以對中央政權、對劉邦的皇位構成了巨大的威脅。而劉邦當初分封他們就是權宜之計、迫不得已,當江山已定、大業已
成,自然應是“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有機會就要剝奪他們的兵權,消滅他們。這些異姓諸侯王也大都懷自危之心,隨時準備反叛。所以,地方諸侯勢力與中央皇權之間的矛盾衝突日趨尖銳,最終導致了異姓諸侯王叛亂不斷,烽煙四起。
諸侯王中,最早公開叛亂的是燕王臧荼。他本是故燕國大將,先被項羽封為燕王,後叛楚降漢,仍被劉邦封為燕王。但臧荼對布衣出身的劉邦心有不服。漢五年(前202年)七月,劉邦剛剛登上皇帝的寶座,臧就荼發動了叛亂,劉邦親率大軍前往平叛,叛軍很快土崩瓦解,到九月叛亂即告平定,臧荼被俘。但劉邦還未喘過一口氣來,第二年韓王信又公開叛變,投降了匈奴,劉邦又親率大軍征伐。而接下來.則是七個異姓諸侯王中勢力最強大的楚王韓信了。
一、政治的犧牲品韓信
韓信(?- -前196年),江蘇淮陰人,一生極富傳奇色彩。他出生於貧窮之家,並且父母早亡,所以少年時只好流浪乞食。他曾在一一個亭長家裡混飯吃,亭長的妻子很討厭他,於是便提前吃飯,使韓信來了後吃不到飯。韓信很生氣,就再也不去了。後來,他又蒙一個在河邊漂洗絲絮的婦女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他吃了幾十天。韓信雖然如此落魄,但卻有大志向。母親死時,他窮得連埋葬的錢都沒有,卻選了一塊又高又寬敞的地方作為母親的墓地,以便自己發跡後可以在旁邊“置萬家”守墓。有一個年輕力壯的無賴當眾侮辱他,讓他從胯下鑽過,他竟能強忍恥辱,從其胯下鑽過。這就是著名的“胯下之辱”。
在韓信的建議下,劉邦於漢元年前206年)八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東進定三秦,奪取了關中,走出了與項羽爭天下的關鍵的第一步。第二年,劉邦兵敗彭城,死傷二十餘萬人,自己僅率幾十騎逃脫。在這關鍵的時候,韓信收攏散歸之兵支援劉邦阻止了項羽的西進。彭城之敗後,諸侯們紛紛叛漢投楚,其中以魏王豹對劉邦的威脅最大,所以劉邦便派韓信擊魏。韓信採用聲東擊西、避實就虛的戰術,在正面集中船隻,擺出渡河的架勢,卻暗暗集中兵力用木罌缶(一種口小肚大的容器)從側面搶渡,大舉破魏,俘魏王豹,又乘勝破代,不僅解除了劉邦的危機,而且將收編的魏、代降兵和自己的精兵送到前線,使劉邦恢復了元氣。
漢三年(前204年),韓信又率三萬兵馬“背水一戰”,大破趙軍二十萬,隨之又不戰而平定燕地。而此時劉邦又為項羽所敗,損失慘重,韓信再次把精兵交給劉邦,使之勢力復振。隨後韓信東進攻齊,攻下齊都臨淄,項羽派兵二十萬救齊,而齊兵也尚有二十萬。韓信與敵隔江對峙,他派人用沙袋連夜堵江斷流,然後佯攻敵人,誘敵渡河,放水衝之,將敵人分隔成兩半,大破敵軍,平定了齊地。這時的韓信,兵多將廣,戰功顯赫,勢力強大,在項羽和劉邦爭奪天下的格局中舉足輕重,他倒向哪一方,天平就將向哪邊傾斜。項羽看到這一點, 於是派使者去勸說韓信反叛劉邦,自立為王,與劉邦、項羽形成三分天下之勢。但韓信此時正受劉邦的重用、信任,被授予上將軍之職,統率數萬之眾,而且劉邦對他言聽計從,所以他拒絕了項羽的建議。這時有一個叫蒯通的齊國人也看出了韓信這種舉足輕重的地位,前往遊說韓信。他以春秋時越王勾踐與謀臣范蠡、文種等事為例,認為韓信功高震主,有“走獸盡而獵狗烹"的危險,勸韓信叛漢自立,形成三足鼎立之勢。韓信猶豫再三,還是拒絕了蒯通的建議。韓信的行為順應了歷史大勢,避免了分裂割據局面的出現,對以後西漢的早期統一有積極而重大的作用。
漢四年(前203年),韓信派人向劉邦請求封他為假齊王(代理齊王)。當時劉邦正被項羽圍困在河南滎陽所以看了韓信的來書後大怒,破口罵道:“我被圍困在這裡,從早到晚盼他來幫我解圍,他卻要自立為王!”旁邊的張良、陳平連忙踩劉邦的腳,附在劉邦耳邊小聲說:“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禁止韓信為王,不如就封他為王,讓他守住齊地,不然一旦韓信有變,局勢將十分危險。”劉邦立刻醒悟過來,於是馬上改口說:“大丈夫要封就封真王,封什麼假王!”於是封韓信為齊王,但劉邦心裡也由此對韓信存了一份不滿和疑忌。
漢五年(前202年),楚漢戰爭進入了最後的決戰一垓下之戰, 劉邦召韓信率兵參戰。項羽兵敗,最後自刎烏江劉邦終於奪得天下。楚漢戰爭結束劉邦立即剝奪了韓信的兵權,並改封他為楚王。韓信衣錦歸鄉,找到當年分食給他的漂母,饋贈幹金作為報答:而對那個亭長則儀給百錢,對他說:“公,小人也,為德不卒。"又找到那個當年通他忍受“騰下之辱"的無賴,不但沒有報復他,反而封他為中時,說:此壯士也,方等我時,我寧不能殺之邪?殺之無名.故忍而就於此。"韓信的這些行為很有意思,表現了他作為一個成功者的自得心態。
劉邦雖然奪了韓信的兵權,但對他仍不放心。而韓信到楚地後所做的兩件事更引起了劉邦對他的猜疑和不滿: 一是韓信收留了項羽的部將鍾離昧。鍾離昧是韓信的故交,所以在項羽失敗後來投靠韓信,但鍾離味與劉邦有舊怨。二是韓信在封國內出入都用重兵護從。漢六年(前201年),有人上疏告韓信謀反,劉邦馬上要出兵攻楚但為陳平所勸阻。陳平指出出兵攻楚的勝算不大,建議劉邦假裝出遊楚地的雲夢,然後在那裡召集各路諸侯相會伺機擒拿韓信。劉邦聽從了這個建議,出遊雲夢,使人召韓信。韓信心懷疑慮,本想起兵造反、但又覺得自己沒犯什麼大錯,不值得冒這種抄家滅族的風險。可如此貿然前往,又怕被劉邦抓起來束手被擒:正躊躇猶豫間,手下的人給他出主意說:“皇上主要是恨鍾離味,只要你殺了他,帶上他的人頭去拜見皇上,皇上自然高興,這樣你就沒有什麼危險了。'韓信一聽有道理,於是去見鍾離味。鍾離昧已知韓信的來意,所以在大罵了韓信一通後自殺而死。韓信割下鍾離昧的人頭去見劉邦,哪知劉邦一見韓信即令武士把他抓起來。韓信心裡不平,對劉邦說:“人們常說:狡免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果然不錯,現在天下已定,我自然該死了。”劉邦因為也沒什麼確鑿的證據,
所以只對韓信說:‘有人告你謀反。然後將韓信抓回洛陽。考慮到韓信並未有什麼明顯的叛跡,而且為劉家打天下立下了很大的功勞,殺了他怕天下人不服,所以劉邦此次未殺韓信,而只是廢了他的王位,改封其為準陰侯。但他也不願再縱虎歸山,故把韓信留在了長安。韓信知道劉邦終是對他不放心,所以常常稱病在家,然終究是心高氣傲,對劉邦心懷怨望,鬱鬱不樂,羞與周勃、灌嬰等人為伍。一次,劉邦與韓信討論諸將的帶兵能力,韓信竟說劉邦至多隻能將兵十萬,而他自己則是多多益善。由此可知韓信是不甘雌伏的,所以最後終於發展為與陳稀圖謀叛亂。
陳稀原來也是劉邦麾下的員戰將,漢初因功被封為侯,並被任命為趙國的丞相,監領趙國、代國的邊兵,成為手握重兵的將領。當他離開首都赴任之時,來向韓信辭行,韓信屏去左右,拉著他的手,來到庭院中密謀說:“你現在手握重兵,又受到皇上的寵幸。如果第一次有人說你要叛亂,皇上肯定不相信,第二次有人說,皇上就會起疑了,第三次再有人說,皇上就會相信了 ,而且必定會自己率兵親自前去捉拿你。到那時,我從朝中響應你,則天下可圖也。”陳稀素來信服韓信的才能,所以一口答應。回到趙、代後果然大量養士,招納賓客,積蓄力量。趙相周昌覺察到陳稀的不軌行為後,向劉邦報告,認為陳稀在外統兵多年,又養賓客眾多,恐怕有變。劉邦派人一查,果然查出了陳稀不少的違法事情。漢十年(前197年)七月,劉邦之父太上皇死了,劉邦召陳稀人朝。陳稀心中有鬼,託病不去,並且九月即起兵叛亂,自稱代王,出兵攻略趙、代各地。劉邦聞訊後,親自率兵前往平叛。韓信稱病不從,卻暗地裡派人與陳稀聯絡,告訴陳稀他將按原計劃響應,並與家臣商議,準備假傳聖旨,將官府裡的刑徒、奴隸等赦免釋放出來,然後率領他們襲擊呂后、太子,與陳稀呼應。但這個陰謀卻為韓信的一個家人洩露。這個家人因事得罪韓信,被韓信抓起來準備殺掉,家人之弟知道後即將韓信的陰謀上告呂后。呂后大驚,連忙召蕭何來商議。因為韓信是個足智多謀的戰將,且有威望,所以只能智取。兩人商定了一個圈套:即詐稱劉邦已派使者來報捷,陳稀被殺,叛亂已經平定,讓群臣入朝祝賀,然後乘機擒拿韓信。為了穩妥起見,蕭何親自去誘騙韓信。韓信聽到陳稀已死的訊息,信以為真,心中大亂,在蕭何的勸說下勉強入宮,哪知一人長樂宮,即被武士拿下。呂后怕夜長夢多,馬上將韓信斬於長樂宮鍾室,還下令夷滅韓信三族。可憐一代梟雄,竟死於呂后之手。因當初劉邦重用韓信也是蕭何之力,故有“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之說。
劉邦親至趙都邯鄲指揮平叛,徵召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等,但他們都託病不來,而陳稀的部將侯敞、王黃、張春等則四處出擊,攻略各地,一時形勢十分嚴重。劉邦於是用重金收買了陳稀的大批部將,太尉周勃又從太原出兵攻入代地,終於在漢十一年(前196年)平定了叛亂。陳稀出逃,於次年被周勃斬殺於靈丘(今山西靈丘)。劉邦平定叛亂後回到咸陽,聽說韓信已經被殺,心裡“且喜且憐之",喜的是韓信這樣一個心腹之患終於被除掉了,憐的是韓信畢竟為自己打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居功甚偉,落得這樣的下場終覺可憐,於心不忍。
二、英布叛亂
英布(?一前195年),六安(今安徽六安縣)人。布衣出身,據說少年時有人給他看相說:“當刑而王。”即要先受刑罰,然後可以封王。所以,以後英布犯了法被處以黥面(在臉上刺字)之刑反而很高興,說:“相面的人說我要先受刑而後封王,這不正好嗎!”故而人們又稱他為黥布。秦始皇修驪山墓,徵發了刑徒幾十萬,英布也在其中。他與其中的首領豪傑等交往,聚集力量,後來尋機率領一批刑徒逃亡,在江中為盜,等待時機。秦末,陳勝、吳廣起義後,英布即率領幾千人響應。秦二世年(前208年),秦將章邯大破,陳勝義軍,氣焰囂張,英布於此時引兵北上,破秦軍於清波,鼓舞了義軍計程車氣,打擊了秦軍的氣焰。後來項梁兵渡淮南,英布率部勢,投奔了義軍,並在隨後的幾次戰役中率兵衝鋒陷陣,勇冠三軍,項梁因此而拜他為當陽君。項梁死後,英布又歸屬項羽。當時,秦軍劉攻趙,項羽派英布率兩萬人北上渡過黃河,進擊秦軍。英布作為先鋒,所向披靡,幾次擊敗秦軍。項羽隨後率大軍渡河,遂大敗秦軍,秦大將章邯率眾二十幾萬人投降。項羽乘勝西進,欲取關中,至新安(今河南澠池)時,因所率諸侯屬下士卒大多曾吃過秦軍的苦頭,所以對秦降卒多加折辱,致使秦降卒人心不穩。項羽顧慮到秦降卒人數眾多,心懷不服,怕到關中後引起變亂,於是命英布將秦降卒二十餘萬人連夜坑殺於新安城南。至函谷關,劉邦已先入關,據關守險,項羽又派英布從小路破關,遂得以人關,以功封英布為九江王,以六為都。
漢元年(前206年)四月,因秦已滅,項羽尊楚懷王為義帝,分封諸將為諸侯王,各諸侯王皆罷兵西下(今陝西臨潼),各就封國。又使人催促義帝徙都湖南長沙,私下裡卻令英布去殺義帝。英布又一次充當了項羽的劊子手,派人將義帝殺於郴縣境內的長江中。漢二年(前205年),齊王田榮背叛項羽,項羽率兵征討,派人令英布率兵前往助戰。英布託病不去,僅派部將率4000人隨行,由此而與項羽結怨。而此時劉邦乘項羽攻齊,率諸侯兵力五十六萬攻項羽老窩彭城。彭城告急,英布當此危急時刻又一次託病坐視不救,致彭城陷落。不用說,項羽對英布的積怨更深,多次派使者譴責英布。英布內心恐懼,不敢前去見項羽。但當時項羽也未征伐英布,因自已正北憂齊、趙,西患漢,而英布又是一員不可多得的戰將,還要依靠他,所以一時也不敢動英布。劉邦攻下彭城後,項羽回兵救援,大敗漢軍。劉邦兵敗後,對左右感慨說如能使英布背叛項羽,則局勢可大為改觀。屬下隨何主動請命,率二十人前往淮南遊說英布。隨何向英布指出:他兩次託病違背項羽之命,已與項羽結怨,而楚漢之爭,楚失道寡助,漢得道多助,局勢對漢有利,如英布能降漢,則不但可裂地封王,且淮南更為其所有。英布正為與項羽結怨而忐忑畏懼,隨何的一番話說中其心事,故為之所動,但還不想一下子公開與項羽決裂,所以只是私下裡答應。恰好這時項羽派使者來,催英布發兵,隨何怕英布反悔,便對項羽的使者說英布已歸漢,所以不會發兵助楚了。使者驚起。隨何又對英布說事已至此,必須殺掉楚使者,不能讓他回去。英布在此情形下別無選擇,只好殺楚使者歸漢。
項羽聞訊大怒,遣將征討英布,英布兵敗,與隨何抄小路投奔了劉邦。劉邦見英布,卻無任何歡迎的表示,邊洗腳邊召見英布。英布大怒,後悔不已,想自殺。但到住處一看,住的、吃的、用的和隨從人員都安排得十分周到,和劉邦自己的規格一樣又大喜過望。於是派人去招集舊部,但舊部大都為項羽派項伯所收,妻子也被殺,僅召集了幾千人,劉邦又分撥了一部分兵馬給他。漢四年(前203年),劉邦又封英布為淮南王英布感恩戴德,幫劉邦定九江,又參與垓下之戰,為劉邦平定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
漢十一年(前196年)春,先是韓信被殺,誅三族,隨後不久,彭越又被殺,而且被剁成肉西分賜諸侯。韓信、彭越與英布俱為劉邦麾下的著名戰將,其命運息息相關英布見兩人相繼被示:且又見彭越被剁成肉醬,不禁大為驚恐,預感到要大禍臨頭了,於是暗中部署軍事力量,窺何用熱的發展。恰好這時英布的屬下、中大夫賁赫想透過英布的寵姬巴結英布,英布卻懷疑其寵姬與查赫私通,要抓賁赫。賁赫慌忙逃走,到長安告發英布,說英布要叛亂。劉邦忙與蕭何商量,蕭何認為英布不至於造反,恐怕是賁赫與英布有仇怨,誣陷英布,可先將賁赫抓起來,然後派人到英布那裡去查驗一下 ,劉邦從之。而英布見賁赫逃走,就懷疑他會去告發自己,內心驚懼,現在看到劉邦派使者來,就更證實了此事,於是誅殺了賁赫的全家,起兵叛亂。英布的叛亂,卻反而證實了賁赫所言非虛,於是劉邦赦免了賁赫,並任命他為將軍。英布素以驍勇著稱,所以他叛亂後,劉邦特地召集諸將詢問對策,可諸將除了提議發兵平叛外,並無什麼妙計。倒是原來的楚令尹薛公指出,英布與韓信彭越本“同功體"之人,韓信和彭越先後被殺,英布“自疑禍及身”,自然造反,所以英布叛亂不足為怪。薛公又指出,以英布的處境,他叛亂後可能採取的戰略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是東取吳,西取楚,北取齊魯,傳檄燕趙,固守其所,這樣便可以割據一方;中策是東取吳,西取楚,西北取韓魏,這樣,雙方勝負難料;下策是東取吳,西取下蔡(今安徽鳳口),守長沙,這樣的話,英布必敗無疑。薛公斷定英布必取下策。
時逢劉邦正抱病在身,所以他原準備派太子率兵前去鎮壓,但經呂后勸阻後遂親自抱病出徵,而令張良輔助太子留守京師。英布發動叛亂時,曾分析當時的形勢,認為劉邦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不可能親自出馬,這樣能與他抗衡的將領只有韓信和彭越,而這兩人都已死去,餘者不足畏。哪知他錯誤地估計了形勢,劉邦竟抱病親征,這樣英布在心理上、氣勢上已輸籌。而且,他又如薛公所料,果取下策,東擊荊,殺荊王劉賈,盡收其兵。然後渡過淮河攻打楚地,在擊潰了楚地守軍後,率軍西進,與劉邦相遇於蘄西(今安徽宿縣)。兩軍對壘,劉邦問英布為什麼要造反,英布回答說想做皇帝。劉邦氣得大罵,催軍交戰。英布不敵敗走,渡過淮河後又與劉邦對陣幾次,但仍屢屢敗北,最後僅剩百餘人敗走江南。
當初,英布是與秦朝的番陽(今江西波陽)令吳芮一起起兵反秦的,吳芮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英布。漢立國後,吳芮被封為長沙王,死後兒子臣繼位。英布敗逃到江南後,臣派人誘騙英布,聲稱要與他一起逃亡。英布信以為真,前往投靠,結果被臣派人殺於番陽茲鄉的農民家裡。劉邦雖平定了英布的叛亂,但也在平叛中為流矢所中,病情更加嚴重,不久即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