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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奉一戰

  親奉內閣總理梁士詒被逐,使張作霖大丟面子,十分惱怒。但直到這時,張作霖對吳佩孚的挑戰行為都採取了容忍的做法,不輕易反擊。張作霖審時度勢,感到直系軍力雄厚,奉系一支獨對,甚覺勢孤力單。為此,張作霖千方百計地拼湊反直聯盟。他設想,北伐軍首先發動,皖系起而響應,然後他所聯合的安徽督軍張文生、河南督軍趙倜、陝西省長劉鎮華等也都在直系的心臟地區及周圍地帶動作起來,從四面八方打擊直系,使直系陷於重圍,奉系只要舉手之勞,就可以取得決定性的勝利。當然,這是張作霖的如意算盤。經過張作霖的努力,此時張作霖、孫中山、段祺瑞的反直三角聯盟已經形成。但是,孫中山的北伐軍受制於心懷叵測的陳炯明,不能出發。這個聯盟還不能起作用。張作霖只能捺住火性,等待時機。

陳炯明

  直系方面,曹錕和他的弟弟、直隸省長曹銳,都不想把事態擴大。曹錕一再約束吳佩孚切勿感情用事,以免造成嚴重後果。曹錕派直軍第二十三師師長、奉天人王承斌三次到瀋陽表示善意。張作霖也派察哈爾都統張景惠到保定回訪。曹錕進一步建議,撤退北京及直隸境內的奉軍,以免直奉兩軍由於防地逼近,發生意外衝突。張作霖接受了這個建議,派張景惠負責撤退關內的奉軍。這一協議使直奉兩軍的緊張局面,有所緩和。

  但是,好景不長。二三月間,段祺瑞突然從北京逃走,孫中山表示可以出兵北伐。因此,張作霖對直系的態度日益強硬起來。他以換防的名義,調動大批奉軍入關。吳佩孚接到這個情報,也在京漢線上扣留車輛,調動軍隊,準備應戰。於是,曹氏兄弟十分恐慌,想息事寧人。

  曹銳於3月8日,以祝壽為由再到瀋陽。張作霖對待他仍然像過去一樣,親密無間,有說有笑。可是,一談到軍政問題,張作霖就“顧而言他”,不給曹銳談正事的機會。沒有辦法,他只有找到孫烈臣打聽訊息。孫調侃地問道:“咱們大帥想請教四爺,究竟部下親呢,還是親戚親?”部下是指吳佩孚,親戚是指曹錕的兒女親家張作霖。曹銳指天誓日地表示,他們兄弟決不會做出對親戚不利的事來。話說到這個份上,張作霖便乘機提出三個條件:一是吳佩孚專任兩湖巡閱使,不得兼任直魯豫巡閱副使;二是直軍退出京漢線北段;三是梁士詒銷假復職,復職後讓他自動下臺。張作霖深知,這三個條件吳佩孚是不能接受的。只要你吳佩孚不接受,我張作霖就以“反抗元首”和“軍人干政”的罪名,予以討伐。

吳佩孚

  曹銳返回保定後,向曹錕作了彙報。曹錕雖然感到這是張作霖的最後通牒,但他還是想拖一拖,不敢下同張作霖決裂的決心。吳佩孚則想方設法,安撫自己的後方。當時的西方國家大多支援直系。美國公使休士曾當面勸告張作霖應根據華盛頓會議的精神,大舉裁減奉軍;英國公使艾斯頓建議不得在京奉路運兵;天津領事團根據《辛丑條約》,不許天津駐兵,並抗議奉軍佔領塘沽車站的行為;北京外交團並曾警告奉直雙方不得斷絕京漢、京奉、津浦各路的交通。這些建議和警告,都是為了限制奉軍的。因為他們知道,奉軍的後臺是日本。

  4月3日,是吳佩孚49歲生日。借祝壽為名,吳佩孚邀集全國直系11省的大小軍閥五百餘人,齊集洛陽,商討對奉作戰事宜。這個會議幾乎變成了直系對奉系作戰的誓師會。與會者發出“拒奉願歸吳佩孚指揮”和“對奉堅持到底”的呼聲。這大大地堅定了吳佩孚對奉開戰的決心。曹銳也託名祝壽,看到吳佩孚咄咄逼人的架勢,知道戰事很難避免。想拉吳佩孚去保定,讓曹錕加以勸阻。但吳佩孚堅決不去。會後,吳佩孚加緊調兵遣將。命所部第三師由宜昌北調;王承斌第二十三師調往保定;張福來第二十四師調往鄭州;蕭耀南第二十五師由湖北北上;馮玉祥第十一師赴洛陽應援。直系各部扣留了京漢線上的車輛,將部隊迅速部署在長辛店、保定、石家莊、鄭州一帶,還強行截取了京漢路收入款項328萬元充作軍費。

曹錕

  奉系也在加緊備戰。從4月10日起,奉軍絡繹不絕地開進關內。張作霖以軍糧城為大本營,將部隊部署在馬廠、靜海一直到德州一帶。奉軍改名為鎮威軍,張作霖自任總司令,孫烈臣為副總司令。孫留沈代張坐鎮。楊雨霆為參謀長,王樹常為參謀處長。總部設有軍需、軍醫、副官、諜報、密電、交通、文書、運糧等處。前線指揮部設在天津河北中州會館。奉軍準備兵分兩路,一路沿津浦線抵徐州,同張文生的新安武軍會合,進攻河南;另一路進抵京漢線長辛店附近。奉軍派出的兵力計有三個師,十個混成旅,三個騎兵旅,共約為十二萬人。張作霖此時還施放煙幕:“直奉本屬一家,北洋團體萬無破裂之理。”並下了一道手令,嚴禁天津奉軍損害曹家的一草一木。

  曹氏兄弟對奉軍的進逼,採取了節節退讓的作法。直隸省長公署設在天津,曹銳在奉軍進入天津之前,慌忙把公署的檔案撤走。派警察廳廳長楊以德代理省長,所有駐津直軍全部撤回保定,避免正面接觸。奉軍在開進德州之前,駐德州的曹錕的七弟、直軍第二十六師師長曹鍈就棄職出走。曹錕派張國溶代理師長,並將該師撤回正定。曹錕還下令津浦路沿線直軍不得抵抗奉軍,所有營房和德州兵工廠一律交給奉軍。並把自己的家眷送到漢口,表示願意下臺。

  直皖戰後,直系內部在對待奉系的問題上,分為兩派。曹氏兄弟認為,直系剛剛戰勝皖系,不宜和奉系鬧翻;而自視甚高的吳佩孚壓根就看不起鬍匪出身的張作霖,主張對奉系予以迎頭痛擊。是戰是和,直系內部舉棋不定,因而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行動。

楊以德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但在開戰之前,雙方又展開新一輪的電報戰。4月19日,張作霖發出通電,建議召開和平統一會議。電稱:“統一無期,則國家永無寧日,障礙不去,則統一終屬無期。是以簡率師徒,入關屯駐,期以武力為統一之後盾。”這是在說明奉軍入關的理由,可謂冠冕堂皇。隨後直指吳佩孚:“凡有害民病國,結黨營私,亂政幹紀,剽劫國帑者,均視為和平統一障礙物,願即執殳前驅,與眾共棄。”最後建議:“至於統一進行,如何公開會議,如何確定制度,當由全國耆年碩德、政治名流共同討論,非作霖所敢妄參末議。”第二天,張作霖又電請徐世昌主持召開全國統一會議,如果有人敢於反對,他就動用武力。這個電報其實就是對吳佩孚的挑戰書。

  吳佩孚也在19日發出通電,反唇相譏:“年來中央政局純由奉張把持,佩孚向不干涉,即曹使亦從無絕對之主張。此次梁氏恃有奉張保鏢,不惜禍國媚外,而為之保鏢者猶不許人民之呼籲,必庇護此禍國殃民之蟊賊,至不惜以兵威相脅迫。推其用心,直以國家為私產,人民為豬仔。諸君代表三千萬直人請命,佩孚竊願代表全國四萬萬人請願也。”吳佩孚也假託人民的名義反攻張作霖,好像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人民似的。直到此時,曹錕才感到對奉軍的妥協退讓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因此,下定決心同張作霖開戰。為了向吳佩孚表明態度,曹錕向秘書口授一個電報,打給吳佩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親戚雖親,不如自己親。你要怎麼辦,我就怎麼辦。”秘書打算改作文言發出,曹錕說:“不必了,就用我的話打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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