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流年,紛爭四起
春秋晉國,風雨飄搖
晉靈公不君慘遭弒,晉文公的小兒子黑臀繼位為新晉君
晉成公(出生時間不詳?―公元前600年)
咱先屢屢時間軸,
首先是帶領晉走向霸主之位的晉文公(約公元前697年 —公元前628年)
接著是繼續復興晉保持霸主地位的晉襄公(出生時間不詳?—前621年)
然後是“富不過三代”沒能保持家族中興的晉靈公(前624年―前607年),姬姓,名夷皋,晉文公之孫,晉襄公之子
後繼位者晉成公(出生時間不詳?―公元前600年),姬姓,名黑臀,晉文公之子,晉襄公異母弟,晉靈公的叔叔,母為周王室之女逼姞
晉靈公當國君時只有四歲,託孤的小孩,一下被放到萬人之上的高位上,地位尊崇,沒人能管他,試想沒有約束的枝丫,放任天性野蠻生長,再好的苗也會過了度而容易摧折。
等到晉靈公十來歲的時候,他已經成了一個典型的惡少,成天鬥雞走狗,只顧著玩樂,從不幹正事,這也為日後卿君之爭的危機埋下深深的伏筆。
直到公元前六〇七年,晉國權傾天下的六卿家族跟國君之間的衝突終於爆發!
衝突爆發之後,趙盾緊急逃出了都城。距城二百餘里
趙氏群龍無首,全體亂糟糟一團。這時候是曾經在河曲之戰中犯過重大錯誤的趙穿站了出來,他暫時擔任趙氏的領袖,並且在當年九月,在桃園中襲殺了晉靈公。
近百年以來,晉國又一次弒君!
這一次弒君並沒有造成重大反響,國內外似乎都很平靜。一方面因為晉國是第一大國,別人管不了他們的內部事務;另一方面,晉靈公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沒有培養起自己的勢力,而趙氏家族開枝散葉,根基十分深厚。所以晉國上下默默地接受了趙穿弒君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為此受懲罰。
趙氏隨後把趙盾接回京城,繼續掌權。
趙盾主導,晉國的大臣們從周王那裡把晉文公的小兒子黑臀迎接回來。
公元前607年10月,公子黑臀登基,是為晉成公。這是周匡王六年,即公元前607年。
關於這次弒君,還留下了一個著名典故。
一日,趙盾來到史館,見太史董狐正在看簡,就向他索要最近的竹簡,只見那條竹簡上寫著:“秋七月乙丑,趙盾弒其君夷皋於桃園。”
趙盾大吃一驚:“不對呀太史,國君出事時,我根本不在絳城,而在兩百里以外呢!這事當時我根本不知道!”趙盾覺得很冤枉,說:“怎麼能這樣寫?靈公又不是我殺的,當時我人都不在現場,這事能賴我?”
董狐慢條斯理:“你當時並未出國,回來也不討伐逆賊,說你不是主謀,誰信哪!”“你是百官之首,出事的時候又在國內,本來就該對國內的事情負責;而且事後你又不懲罰趙穿,說明你跟他是一夥的。就寫你弒君有什麼不對?”
趙盾問:“還能改嗎?”
董狐堅定地搖搖頭:“頭可斷,血可流,此簡不可改!”
秉筆直書——董狐堅定地搖搖頭:“頭可斷,血可流,此簡不可改!”
趙盾不禁仰天長嘆:“天哪!太史的權利比相國還大呀!”自此做事如履薄冰,唯恐有人挑毛病。趙穿要求升官,沒批准。氣得趙穿上了火,背上長了個大瘡,說不定其實是癌,不久就死了。趙穿的兒子要求子承父官,趙盾也沒同意。
孔子因此對董狐給予很高的評價,說他代表著“秉筆直書”的史官。後人都說,董狐這種做法叫“誅心之論”——不看某個人表面上幹了什麼事,而是以他的動機來評定這個人。
總之,因為晉靈公被殺的事,趙盾算是被訂到歷史的恥辱柱上了,“弒君”這個惡名他是逃不了的。
不過,謹慎的晉成公可不敢這麼說。他很清楚自己的位子是趙盾給的,現在千萬不能招惹趙家,所以登基以後馬上下令赦免趙盾的罪過,透過官方宣傳渠道明確說明:趙盾沒有弒君,趙氏家族可以繼續掌權。
更過分的是,他還首創了公族大夫這個官職。
所謂的“公族”本來指的是國君家族的旁支。當年曲沃小宗成功奪權以後已經廢除了晉國的公族制度,現在成公又恢復了這個制度,不過做了一個重大修改:卿大夫的後人也可以稱為公族——就是所謂的“公族大夫”。這是從制度上保證了公卿家族的政治地位。
從設立公族大夫起,他就讓趙盾、趙括這些權臣擔任公族大夫,並且子子孫孫一直傳下去,使得這些家族成為跟君王並列的存在,也因為這一系列的君相權利之爭為後世戰國三家分晉埋下隱憂。
用更簡單的話來說就是:趙氏他們這些大家族的子孫,地位跟國君家的公子差不多了。
以後徹底架空君王這裡埋下了伏筆,是毀滅晉國的重要一步。
趙氏對這個聽話的新君挺滿意,於是,他們跟國君的矛盾暫時告一段落。趙盾繼續作為首席大臣掌握國政,晉國又恢復了表面上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