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將近二十年的晉國公子重耳,在62歲高齡的時候,終於回到晉國坐上了國君的寶座。他知道這只是開始,晉文公胸懷大志,他不僅僅是想要當上國君,他還有野心想要爭霸天下,像齊桓公一樣有大作為。晉文公從一開始就發奮治國,在春秋時期,繼齊桓公之後被承認的霸主就是晉文公,有人會問宋襄公不也是霸主嗎,但是宋襄公曇花一現,好些史學家都不承認。晉文公怎麼成就霸業,說起來和晉文公的遭遇有關,流亡19年,晉文公受盡了白眼和嘲諷,但是就是這些苦難鑄就了晉文公的雄心壯志,當然除了晉文公自己的文治武功之外,能臣干將的輔佐亦是不可或缺。晉文公是選拔人才上是“唯賢是舉、唯才是舉”,這種不拘一格的選拔途徑,為晉國提供了源源不斷的人才,而這些人才中不乏晉文公的仇人。
寺人披見文公寺人披就是勃鞮,之前有一篇文章中講過勃鞮受僱於前面兩位國君,要去殺害晉文公。當年重耳流亡時,勃鞮就尾隨一路追殺。當年重耳在蒲城時,勃鞮連夜追殺,一劍砍下了晉文公的袖子,差點晉文公就死在勃鞮劍下。所以當晉文公聽到下人稟告勃鞮求見時,晉文公覺得很是詫異,像勃鞮這樣的仇家一般躲都來不及,為何要來見他。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晉文公如果是一般人,早命人把勃鞮拉下去砍了,但是晉文公沒有,反而見了勃鞮。勃鞮稟告說:“國君我是奉了先君之命,哪有做臣子的不聽主君的話的。您現在是一國之君了,難道您希望手下人都不聽國君的命令。我敢於來加您,就是認同您。您一定會用我。”
於是晉文公面見了勃鞮,勃鞮告訴了晉文公,先王的幾位大臣密謀要燒死晉文公,且提議晉文公去秦國避難。歷史在智者的選擇上有驚人的相似,晉文公啟用勃鞮救了自己的命,平滅了國內的叛亂,這國君才做穩當。這和齊桓公任用管仲十分相似。勃鞮雖無管仲之相才,但也是一個高階的招牌——啟用仇人,這就像世人表面,只要對國家有用,晉文公就可以不計前嫌。晉文公不僅使用了這一位仇人,還有一位偷了了他東西害他十分落魄的人——頭須。
文公遽見豎頭須晉文公出逃的時候,侍臣豎頭須是負責管理錢財的,沒有跟從流亡。文公回國後,他請求進見,文公推託說正在洗頭而拒絕接見。豎頭須對傳達的人說:“洗頭的時候心就會倒過來,心倒過來所想的就會反過來,無怪我不能被接見了。跟從流亡的是牽馬韁繩效勞的僕人,留在國內的是國家的守衛,何必要怪罪留在國內的人呢!身為國君而跟一個普通人為仇,那害怕的人就多了。”傳達的人把這番話轉告給文公,文公趕緊接見了他。
晉文公見了他:“在流亡落難中,你離我而去,你對的住我嗎?”
頭須對晉文公說:“流亡中,我離你而去是臣下的不對,所以此番我是知罪來報恩的”
晉文公問頭須要怎麼報恩,頭緒回答:“國君,我打算讓您給我封個官就是報恩了”。晉文公很是詫異。
頭須解釋道:“國君,您離國太久,國中很多人都不瞭解您,難免臣民有開罪你之處。現在您回國繼位了,想必有很多人,都有人人自危之感,他們怕您報復。我也是如此。眾人皆知,我曾竊君之資避於深山。那麼您要是不殺我,反而重用我的話。想必會讓所有仇家、讓所有人人自危的竊小之輩心安,會讓他們真心誠服為您盡忠。晉國大業將不久就會興盛。所以您最好和我同坐一車遊於鬧事,到國中走一遭,讓老百姓看看,這樣天下臣民將會知道晉國國君不念舊惡,所以人人自危就變成人人自安。您看我這樣算不算是在幫您。“晉文公一聽當即覺得有理,就帶著頭須同乘一車。
這就是這位春秋霸主晉文公的人才觀和政治家的胸懷,釋舊惡捐前嫌,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這當國君首先是要任賢人,第二點就是要穩定局面穩定人心,這一點單單用賢人還不能做到,還需要有政治眼光,這晉文公就是這樣,為了讓人心安定,他用了自己的仇家,這樣化干戈為玉帛。對於晉文公這樣長期在野亂中得位的君主,就顯得格外重要,難能可貴。晉文公穩定了國內的政治局面,下一步就是早成霸業稱雄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