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70年,太子宜臼即位,是為周平王。由於申侯約請犬戎進京攻殺幽王,迎立故太子宜臼即天子之位,故而犬戎自以為殺幽王、斬伯服立了不世之功。他們鎬京休兵多日,不肯離去,並慫恿兵將大肆劫掠,乃至眾諸侯兵到,驅之返兵,卻又燒燬宮室,並把周室府庫洗劫一空。隨後,又經常侵擾周疆,佔領岐豐之地,漸漸逼近鎬京。
平王登城眺望,見宮室殘破,城內滿目狼藉,而府庫已空,無力建造宮室,又怕犬戎兵早晚殺回來,心下便有棄城東遷之意。待至第二天,眾大臣已站滿朝堂,平王便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群臣意見不一,大多言遷者,都想避開犬戎的威脅,且新都早建,可不必修繕。持不同意見的人則育鎬京是阻隔犬戎向中原發展勢力的屏障,棄之就等於拱手相讓,且新都洛邑方圓不過600餘里,比不上諸侯國,人口少,兵源不足,日後對諸侯難以控制。平王見眾臣爭執不下,只得以王命遍告諸臣及都城百姓,擇期東遷。然而,平王東遷,並沒有遷徙豐、鎬二京的百姓,因此在洛邑建國的時候,只能依靠諸侯的力量,王室從此落入了諸侯的掌控之中。
公元前770年,周平王遷都洛邑。因為鎬京在西邊,洛邑在東邊,所以歷史上把周朝在鎬京做國都的時期,稱為西周;遷都洛邑以後,稱為東周。而東遷之後的周王朝很快就像眾臣所預料的那樣,勢力範圍已遠遠小於鎬京,更在多數諸侯國之下。從此,諸侯不聽王命,甚至以兵力相要挾的現象時有發生。周天子名義上是各國共同的君主,實際上他的地位只相當於一箇中等國的諸侯。此期,一些比較強大的諸侯國家用武力兼併小國,大國之間也互相爭奪土地,經常打仗。而犬戎的騷擾更肆無忌憚,遠在洛邑的周平王既鞭長莫及,又缺兵少將,無力還擊,國勢便愈加衰微。與此同時,周王朝的禮樂制度、法典和文化制度也隨之崩潰,君之不君,臣之不臣,政治矛盾加劇,社會矛盾增加,以諸侯為單位的割據勢力開始形成,並開始了互相侵伐。總之,平王東遷,既是分化和瓦解周王朝統治的加速器,又是生髮各種文化思想,改變封建禮制,產生地域性變革和經濟繁榮的動力源。因而東周從一開始,便成了春秋時期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