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公打敗楚國後,會和諸侯訂立盟約,連歸附楚國的陳蔡鄭三國也成了晉國的盟約國。但是,跟晉國定了盟約的鄭國又暗地裡跟楚國結了盟。
晉文公知道了這件事,非常生氣,打算再次去征伐鄭國,還與秦國約定一起攻打鄭國。
秦穆公一心想向東擴張自己的勢力範圍,親自帶著兵馬到了鄭國邊界,晉國的兵馬在西駐紮,秦國的兵馬在東邊駐紮。兩軍聲勢十分浩大,鄭國的國君忙派辯士燭之武勸說秦穆公退兵。
燭之武來到秦國軍營對秦穆公說:“秦晉兩國一起攻打鄭國,鄭國一定會亡國。但是,鄭國和秦國相隔很遠。鄭國一亡土地全歸了晉國,晉國的實力就更大了。他今天在東邊滅了鄭國,明天有可能向西侵犯秦國,對您有什麼好處呢?再說要是秦國和我們講和,以後有什麼使者來往經過鄭國,我們可以當個東道主接待使者,對您也沒有壞處。”
秦穆公衡量了一下利害關係,答應了鄭國單獨講和,自己帶領兵馬回國了。臨走之前派了三個將軍,帶了2000人馬,替鄭國守護北門。
晉國眼看秦國走了,非常生氣。有的將領提議追打秦兵,晉文公不同意攻打秦軍。眾人便想辦法把鄭國又拉到晉國一邊,隨後也撤兵回去了。
後來秦國得知鄭國又與晉國訂立合約,但又有什麼辦法,只好忍耐下來。
過了兩年,晉文公病死,他的兒子晉襄公繼承王位。有人對秦穆公說:“晉文公剛死去,還沒舉行葬禮。趁這個機會攻打鄭國,晉國絕不會去援救鄭國。”
留在鄭國的將軍也送信給秦穆公說:“鄭國北門的防守掌握在我們手裡,要是秘密派兵來偷襲一定能成功。”秦穆公召集大臣們商量如何攻打鄭國,兩個經驗豐富的老陳蹇叔和百里奚都極力反對,蹇叔認為調動大軍突襲那麼遠的國家,士兵都精疲力竭,而對方早有了準備,根本沒有取勝的把握。而且行軍路線那麼長,怎麼能瞞住鄭國。
秦穆公不聽,派百里奚的兒子孟明視為大將,堅叔的兩個兒子西乞術、白乙丙為副將,率領300輛兵車,悄悄地前往鄭國偷襲。
第二年二月,秦國的大軍剛剛進入滑國地界(今河南省境內),別有人自稱是鄭國派來的使臣,求見秦國主將。“使臣”說道:“我叫弦高。我們的國君聽說你們要到鄭國來,特地派我在這裡等候三位將軍,並讓我送上一份微薄的禮物,慰勞貴軍將士。”隨後,他獻上四張熟牛皮和12頭肥牛。
孟明視原來打算趁鄭國毫無準備的時候,進行突然襲擊。現在看來鄭國使臣老遠的跑來慰勞軍隊,這說明鄭國早已有了準備。要偷襲已經不可能了。便收下弦高送給他們的禮物,對弦高說:“我們並不是到貴國去的,你們不必多慮。”
弦高走後,孟明視對眾人說道:“看來鄭國已經得到了訊息,做好了準備。偷襲沒有成功的希望,我們還是回國吧。”隨後,秦國滅掉滑國,回國了。
其實,鄭國根本就不知道秦國要去偷襲的事,孟明視上了弦高的當。弦高是個牛販子,他趕了牛到洛邑去做買賣,正好碰到了秦軍,弦高得知了秦軍用意後,已經來不及向鄭國報告,於是他急中生智,冒充鄭國使臣騙了孟明視。
同時派人連夜趕回鄭國向國君報告。鄭國的國君接到了弦高的信,急忙派人到北門
去觀察秦軍的動靜。果然發現秦軍正在做打仗的準備,他就毫不客氣的向秦國三個將軍下了逐客令,說:“各位在鄭國住的太久,我們實在供應不起,聽說你們就要離開,就請便吧。”3個將軍知道已經洩露了機密,在鄭國待不下去了,只好連夜帶著人馬離開。
崤山之戰
公元前628年冬,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奉秦穆公之命,率秦軍偷越晉境崤山伐鄭。晉國卿大夫先軫得到了訊息後對晉襄公說:“秦國違背蹇叔的忠諫,因為貪婪中原的土地,而勞民傷財,攻打偏遠的國家。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機會,不能錯過。我們應該攻滅他,否則會留下禍患,懇請主公率軍進攻秦軍。”下軍主帥欒枝提出異議:“在秦國的幫助下,文公才得以歸國即位。我們若進攻秦國,豈不是違背先君的遺命嗎?”先軫回答道:“秦不為我們國喪而悲痛,反而趁機攻打我們的同姓國家 他們如此無禮我們還同他們講什麼恩情?我聽說一日縱敵,數世之患。為我們的後代著想,不能算違背先君遺命,不遵循天意是不吉利的。”晉襄公同意出兵。
晉襄公
公元前627年春,晉襄公把喪服染成黑色。以先軫為中軍元帥,率晉軍南渡黃河,控制了崤山北麓的險要路段 ,又聯合了姜戎軍隊,晉軍埋伏在原上,姜戎軍
多伏於溝谷 ,布好袋形陣以待秦軍。
這時秦軍以抵滑國境內,正值鄭國商人弦高在滑國販牛,他判定秦師將襲擊鄭國。決定作出點犧牲以挽救鄭國。於是他牽十二頭牛,假託鄭君之命犒勞秦軍。孟明視等三帥不知真假,還以為鄭國已經得到秦軍來襲訊息,並做好防範準備。他們怕攻鄭不下圍困鄭國又沒有長期的補充資源,放氣伐鄭計劃,滅掉滑國後撤回秦國。
孟明視對晉軍埋伏於崤山一無所知,秦軍很自然地進入晉軍包圍圈。當4月13日秦時全部進入崤山北麓峽谷隘道時,先軫令旗一揮,埋伏於兩側的晉軍和姜戎軍蜂擁而至,殺向秦軍。秦軍哪裡來得及佈陣防禦抵抗?頓時被打得七零八落,而兵車又無法迴旋禦敵,終於全軍覆沒無一人逃脫,孟明視等三帥全部被俘。
晉襄公的母親是秦國人,不願意同秦國結仇,他對得勝回朝的晉襄公說:“秦國和晉國原來是親戚,一向友好。如果把孟明視這些人殺了,恐怕兩國的仇恨越結越深。還是把他們放了吧,讓秦君自己去處置他們吧。”
晉襄公覺得母親說的有道理,把孟明視等人釋放了。
元帥先軫一聽孟明視跑了,立即去見晉襄公說:“將士們拼死拼活,好容易把他們抓住。怎麼輕易的把他們放走呢?”他一面說,一面氣的向地上吐唾沫。晉襄公聽了,也感到後悔,立即派陽處父將軍帶領一隊人馬,飛快地去追孟明視等人。
孟明視等三人快到秦國的時候,秦穆公聽到全軍覆沒,便穿了素衣,親自到城外去迎接他們。
孟明視等人跪在地上請罪,秦穆公說:“責任在於我,沒有聽你們父親的勸告。害的你們兵敗受辱,我不怪你們,再說,也不能因為一個人犯了一點小過失,就抹殺他的大功啊。”
孟明視等人感激涕零 ,從這以後,他們認真訓練軍隊,一心一意要報仇雪恥。
公元前625年,孟明視請求秦穆公發兵攻打晉國。去報崤山之戰的仇,秦穆公考慮之後同意了。孟明視等3員大將率領400輛兵車打到晉國,晉襄公早有防備,又一次打敗了孟明視。
這樣一來,秦國就有人說孟明視是無能之輩。附近的小國和西戎一看秦國連打敗仗,紛紛脫離秦國的管制。但秦穆公仍舊沒有治他們的罪。孟明視把自己的財產和俸祿全拿出來,送給在戰爭中陣亡將士的家屬。他天天苦練兵馬,一心要報仇雪恥。這年冬天晉國聯合宋陳鄭三國打到秦國的邊境上。孟明視囑咐將士守住城,不要隨便跟晉國人交戰,結果又讓晉國奪取了兩座城池。
又過了一年,也就是崤山之戰後的第三年。孟明視做好一切準備 在國內挑選精兵強將。撥發了500輛兵車,秦穆公還拿出了大量糧食和財帛,安頓好將士的家屬。將士們鬥志旺盛,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秦軍渡過黃河的時候,孟明視對將士說:“咱們這回出征,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我想把船燒了,大家看行不行?”將士們說:“燒吧!打勝仗了會有船的。打敗了就不回來了。”孟明視的兵士們士氣高漲,憋了幾年的仇恨全在這時候迸發出來。沒過幾天秦軍就奪回了上次丟失的兩個城,接著又攻下了了晉國的幾座城池。
面對秦國的凌厲攻勢,晉國上下驚慌失措。晉襄公跟大臣們商量以後,命令只可守城,不許與秦國人交戰。
看到晉國人龜縮在城裡不敢出來,有人向秦穆公建議:“晉國已經認輸了,他們不敢出來交戰,主公不如埋了崤山兵士的屍骨再回去,也可以洗刷以前的恥辱了。”於是秦穆公率領大軍到蕭山收拾起三年前死亡將士的屍骨也埋在山坡上並帶領茂名市長將士祭奠一番才班師回國。秦國打敗晉國報了崤山之仇後,一連十幾年兩國相安無事。這期間南方楚國卻一天一天的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