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爭雄,憑藉的無非是國家的整體實力和君主的雄圖偉略。
戰國初期,若論實力,大魏國必然是首屈一指,魏國曆經李悝了變法,經濟發展欣欣向榮,國都大梁一躍成為天下最大都會,大梁的每一家茶館,每一條街道,來往的客人們都對天下大事津津樂道,對大梁的繁華讚不絕口。
李悝之後,魏國還出了一個經世大才,他的名字叫吳起,吳起訓練出了一支名動天下的勁旅,魏武卒,這支軍隊以五萬之眾大敗三十萬秦軍而聞名天下。
魏文侯時期,吳起率領魏武卒對外發動七十二場戰役,八場平局,六十四場全勝,徹底奠定了魏國的霸主地位。
然則魏惠王即位,親小人遠賢臣,剛愎自用,反覆無常,逼走了吳起,大肆重用親信,這還不算,魏惠王還聽信他人讒言禍害了孫臏,更是逼走了衛鞅。
這兩位大才,往後都成為了魏國的死對頭,孫臏憑藉兩次近乎神來之筆的軍事行動,誅殺了龐涓,致使魏武卒損失殆盡,衛鞅在秦國受到重用,變法使秦國強大,將魏國摁在地上狠揍。
魏國朝堂不痛定思痛而勾心鬥角,萎靡不振,只顧貪圖享樂。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魏國的實力大打折扣,接連走下坡路,曾經的霸主,最有可能一統天下的國家,卻淪落個苟延殘喘。不禁讓人扼腕嘆息。
齊國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三百餘年的稷下學宮,是那個時代最高等的學府,匯聚了八方能人異士,天下大才比比皆是,若論治國平天下經天緯地之才,沒有任何一國能出齊國之右。
然而,齊國僅是拿稷下學宮來自我標榜,炫耀自己是孔子故里,天下文化發源之地,給自己臉上貼金,稷下眾多人才,獲齊國廟堂重用者少之又少。
齊國倖幸苦苦培育出的大才,最終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大批稷下學子仕途不得意而奔走他國,秦國的《呂氏春秋》即為一代名相呂不韋徵召稷下學子所編撰,原本的稷下學子李斯,更是學識非凡,輔助始皇帝開創帝業,李斯成為實實在在的“華夏第一相”。
經歷樂毅伐齊之後,齊國只顧埋頭處理自己的事,對天下大勢不管不顧,列國被秦軍悉數蕩滅,齊國都不發兵援助,最終,秦將王賁率大軍兵臨臨淄城下,齊國廟堂只有乖乖投降。
趙國,經過趙武靈王與趙惠文王的努力,胡服騎射,北抗匈奴,一躍成為與秦國旗鼓相當的強國,坐擁數千裡山河,數十萬大軍,丞相有平原君,藺相如等,更兼有趙奢,廉頗,李牧,樂乘等大批名將,按理說,趙國也有統一天下的資本。
然而趙國只有趙武靈王和趙惠文王兩代國王勵精圖治,變法不徹底,封君佔據大片土地,致使百姓耕作不積極,秦趙長平對決,趙國弊端顯露無遺,軍糧一時都拿不出,更有甚者,趙國廟堂任性作為,竟然用趙括替代老將廉頗,致使四十五萬大軍灰飛煙滅,悔不當初。
周幽王時期,胡人作亂,一支老秦人被衝散在茫茫的大山裡,最終漂泊到了趙國北部,在那兒開墾荒地,繁衍生息,自此成為北趙人的先祖。
秦國和趙國本同宗同源,兩國皆民風彪悍,秦人和趙人都有率性而為的作風,民間大肆械鬥,力量內耗,然則秦人經過徹徹底底的商鞅變法,革除了一切舊習。
而趙國人,變法不徹底,新法歷經兩代君王而夭折,趙人並沒有改變太多,每一次王位更迭,都是大規模的兵鬥。趙與秦國爭雄,本就力量不足,大規模力量內耗,整體實力更加捉襟見肘。終究逃脫不了覆滅。
燕國,雖國小民寡,但是曾經也有過不俗的實力,燕昭王時期,燕國一舉引進兩位曠世大才,蘇秦和樂毅,蘇秦合縱諸國列國,由此樂毅率領五國聯軍一度滅亡了當時燕國最大的威脅,齊國,實力一度達到巔峰狀態。
曾經,樂毅訓練出的二十萬燕遼鐵騎縱橫天下,滅亡齊國以後,樂毅原本想透過自己的化齊之策將偌大的齊國化入燕國,但是燕昭王死後,有人在新燕王的面前誣陷樂毅謀反,燕王不明事理而罷免了樂毅,由騎劫代替樂毅,騎劫率兵在齊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招致齊國天怒人怨,紛紛聚集到田單麾下,田單用火牛陣殺死了騎劫,打敗了燕遼鐵騎。
還有,蘇秦為燕王獻出的變法大計被擱置一旁,蘇秦客死他鄉,從而燕國一蹶不振,一時的強大彷彿曇花一現。
燕國廟堂自視姬姓正宗,心胸狹隘,不為長遠考慮,只顧眼前蠅頭小利,滅亡齊國,本可以拓土強國,但是燕國不忘舊仇,在齊國為非作歹,最終招致將士殞命,能臣出走。
燕國不顧長遠大計,只顧蠅頭小利,秦軍飲馬易水,燕國不思練兵備戰,而是將希望寄託於一個刺客,最終刺秦失敗,加速了燕國的覆滅。
楚國,幅員遼闊,帶甲百萬,人口和土地都超越秦國,實力不容小覷,然則楚國有個極大的弊端,那就是守舊勢力太過於龐大,各大家族把持廟堂,為所欲為。
楚悼王時期,吳起入楚,主持變法,遭到守舊勢力的強烈反對,最終被守舊勢力殺害,屈原一心為了楚國,苦苦勸告楚王變法圖強,但是均遭到楚國朝堂的強力阻攔,最終不了了之。
在各國變法圖強的年代裡,如若只是守著春秋時期的那一套,滅亡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所以說,六國之敗,敗於廟堂,大秦統一天下絕非偶然,是大勢所趨,亦是人心所向,是歷史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