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虜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捷。

匈奴是生活在蒙古高原的遊牧民族,由於其主要生存區域和華夏民族的生存區域緊鄰,因此長久以來雙方摩擦不斷。由於匈奴人性格彪悍,善於掠奪,故而經常會為我們留下一種可怕的印象。

上圖——漢匈地圖

其實,匈奴的可怕之處,更多的是體現在傷害普通百姓上,如果將匈奴和華夏民族的衝突上升到更高的國與國的層面上,我們就會發現匈奴其實並沒有佔據優勢,相反還因為整體的動員能力處於絕對劣勢而屢次吞下慘痛的失敗。之所以幅員遼闊,人口尚可的匈奴動員能力極差,完全是因為百姓財產難查,中央稅收困難,戰略思維匱乏三個問題無法得到解決。

一、 百姓財產難查,無法判斷綜合國力

春秋戰國時期,匈奴只是草原上的一個小型部落,不過到了漢朝初期,這支部落在一代雄主冒頓單于的整合下成為了草原霸王,建立了類似於"邦國"性質的一統政權:

以故冒頓得自彊,控弦之士三十餘萬。

上圖——冒頓單于影視形象

冒頓單于的成就和華夏文明中的秦始皇頗有相似之處,皆是結束了多個勢力的亂鬥,建立了統一的政權。

然而,始皇的大秦從上到下都被梳理得井井有條,自皇權、軍權和相權開始,到社會底層的販夫走卒終止,各個階級、各個個體,已然具備嚴格的等級制度和社會責任。每個人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並且這種情況被層層記錄並上傳,使得最高統治者對綜合國力十分清楚。

上圖——始皇在統計國力上立功頗深

比如各郡縣有多少畝土地,平均能打多少糧,該比例給國家上交多少,武庫裡有多少武器,16歲到30歲男子的具體數量,這些資料可以幫助始皇帝做出決策,就像多少人可以戍邊,多少人可以出民夫,如果打仗存糧可以維持幾年等等。

而到了匈奴這邊,由於草原政權只注重武力威脅,而沒有具體統計百姓財產的方式方法,所以對於這類資料都是兩眼一抹黑,根本無法瞭解自己的綜合國力。

就算高層有統計這類資料的決心,可是遊牧部落人員和物資流動性過強,也會使得這種決心無法轉換出成效。牲畜不像土地無法流動,牧民可以透過轉移牲畜來逃避中央的清算。

二、 中央收稅困難,極易引發武力對峙

除了瞭解自身的綜合國力外,對百姓財產充分了解還有另外一個意義,那就是進行稅收工作。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稅收是保障國家穩定,進行社會建設的重要工具:

上圖——傳統六畜

問題來了,匈奴本來就是一個社會結構極其鬆散的政權,各部落名義上都是單于的子民,然而實際生活中基本是以部落為主體進行生產和生活,對匈奴的歸屬感十分淡薄,自然不願意進行納稅。

所以每當中央向各部落納稅時,各部落往往會隱藏起巨量沉澱財富,只是象徵意義地繳納極少的稅賦,更有甚者連這點小錢都不願拿出,寧願和中央進行武力對峙,以逃避自己的納稅義務。

雖然匈奴本部憑藉著強大的武力依仗,完全可以輕易毀滅這些小型部落,不過這種做法不僅會產生內耗,還會對其他觀望的部落造成不好的負面影響,因此對於這種不交稅的情況,冒頓單于並不會採取行之有效的處理方法。

三、 戰略思維匱乏,戰爭目的混亂不堪

除了以上兩點原因外,匈奴動員能力差的另外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便是其政權主體缺乏戰略思維,這就導致了各部落間無法產生共同利益而一致對外。

遊牧文明的生產力遠遠落後於農耕文明,這不僅體現在個體的單位效率低,更體現社會分工極度單薄,許多在華夏民族生活中隨處可見的日用品,對於他們來說確是不易獲得的奢侈品。

上圖——白登之圍

為了更好的生活,匈奴人便採取了劫掠華夏百姓的方式,去滿足自己的物質需求,這也是他們經常犯我邊境的根本原因。

這類戰爭雖然一度讓匈奴人嚐到了甜頭,但是實際上也暴露了其在戰略思維上的短視,說得更直白一點,那就是他們除了劫掠外,並不知道為何要和華夏民族開戰。

所以我們會看到,就算白登之圍匈奴一下拿出了四十萬大軍,但是他們卻沒有越過太原一步,在邊境劫掠一番後,看到漢軍難以戰勝,便選擇了退軍。當他們回去後,許多部落首領體驗到了漢軍的強大,並且認為這種作戰毫無意義(因為沒搶到足夠的資源,反而耗費了大量人力和給養),所以在日後便不願意和漢朝作戰,這也是為何白登之圍後的所有漢匈戰役,匈奴投入的兵力都遠遠不到四十萬,拿怕十萬都算得上是大數字了。

上圖——遊牧民族生活場景

四、結語

對於一個國家或者政權來說,當社會安定時,動員能力的體現並不明顯,這是因為每個個體都專注於自己的基本工作,只要他們完成了工作,那麼整個社會比然不會出現亂子,因此對於國家層面的動員能力來說,最重要的發揮處就在於災害和戰爭了。

災害和戰爭會迅速地讓一部分人失去生產和戰鬥能力,為了彌補這一空缺,國家主體必須有足夠的能力去重新調配資源,去保護受損害群體的利益,繼續讓國家主體平穩執行,這種能力在華夏民族的大一統王朝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相反,匈奴雖然頂著大一統頭銜,卻因為和華夏民族在社會形態上存在著巨大差異,在清查百姓財產,確保財政收入,制定戰略方向上有著先天不足,這也為匈奴在漢匈戰爭中全面落敗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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