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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的深秋,法國巴黎街道上的梧桐樹已經開始落葉了,

位於市中心的一家醫院裡,一位已經昏迷了多日的一位比利時女人,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她的僕人正在按著醫生的囑咐為其準備後事。忽然,她微微的睜開眼睛,僕人急忙俯下身去側耳聽她用微弱但是清晰的聲音說:“子欣,我的病大概是沒有希望了。親愛的,你平生一切都對得起我,只有一件事,我認為最不光彩,這件事,不僅對不起我,更對不起你的國家,並且對不起上帝。我死了之後,你最好趕快到比利時從前我學習的學院教堂裡服務,也許能得到上帝的赦免,還有可能到天國去,子欣,永別了!”說完就又昏迷過去了,再也沒有醒過來。她帶著對丈夫的思念和不能最後見一面口述臨終的囑咐,遺憾的到天國去了。

子欣就是陸徵祥,這個比利時女人,就是他的洋太太博斐·培德女士。(她說的就是陸徵祥籤的《二十一條》)

陸徵祥原字子興,後改為子欣。1871年出生於上海。父親陸雲峰母親吳金靈都是基督教徒,母親因產後患病,在陸徵祥八歲的時候不幸離世,留下父子兩相依為命,陸徵祥深受父親影響。陸雲峰是一個有見識的人,他甚至不送陸徵祥去唸私塾,自己做了兒子的啟蒙老師。1862年北京開了同文館,第二年上海開辦了廣方言館,兩個館都是總理衙門辦的,旨在培養外語人才。

陸雲峰將陸徵祥送入廣方言館,學習外語,“習夷文”、“依附夷人”,這在當時是不被大眾所認可的。進了廣方言館,陸徵祥主修法文,二十一歲那一年以優秀的成績畢業並被推薦入北京的同文館深造,一年後總理衙門選中,為大清帝國駐俄使館四等秘書兼譯員。陸徵祥來到俄國後,便被駐俄公使許景澄看中,悉心栽培。當時沙俄宮廷裡應酬性的酒會、舞會十分頻繁。陸懂洋文又熟悉外交禮儀還善交際,英、法語極為流利,穿著筆挺的西裝,腦袋後面也沒有尾巴一樣的辮子,因此博得了外國外交官和夫人的好感。在一次舞會上,陸徵祥結識比利時小姐博斐·培德,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二人產生愛情,可是雙方的家人和親友都極力的反對,不光是東西方的文化差異的問題,據說博斐·培德比陸徵祥大了二十二歲,然而兩個人頂住了各方面的壓力終成眷屬。婚後二人相親相愛,出入各種外交場合,生活十分幸福。

在陸徵祥剛進入外交界時,正逢《馬關條約》一案。許景澄痛心的對他說:“子欣、子欣,不可忘了馬關日後當努力洗盡國恥,收我失地”。陸徵祥出任外交總長,請人寫了“不忘馬關”四個字,掛在辦公室的牆上,提醒自己勿忘國恥。然而1915年在袁世凱的威逼之下,簽下了喪權辱國的《二十一條》,被國人痛罵為“漢奸賣國賊 。”其實陸本人幾次與袁世凱交涉,拒絕在上面簽字,陸徵祥說:“我的資歷尚淺,難當此重任。”袁世凱半開玩笑的說:“談判會上談不了,你就睡覺,。”還威脅道:“你若不簽字,日本出兵打過來,你的罪過更大。

”事情就是這樣,總得有人在上面簽字,袁世凱他是不會在上面簽字的,沒有辦法陸徵祥只得同意由他來簽字,簽字之前陸徵祥說過這樣一段話:“我簽了字,也就簽了我自己的死案。”不出所料《二十一條》披露後,全國上下是一片罵聲,陸徵祥也就背上了漢奸賣國賊的罵名了。可是陸徵祥的外交生涯並沒有就此結束。

只可惜人們只記住了那個風光無限的顧維鈞,

卻沒有記得這個歷盡艱辛來到巴黎的,

這個代表團團長陸徵祥。

1933年當他接到夫人去世和留下的遺言,淚流滿面,絕食三天,然後按著夫人的遺囑進入聖安德魯修道院,成了一位修士。雖然遠在歐洲他還是心繫祖國,他主編了《益世報海外通訊》,以筆名“木蘭”撰寫文章,向歐洲婦女宣傳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1945年曾有中國記者到比利時採訪他,他只是簡短地說了著名的警句:“弱國無公義,弱國無外交。”1949年1月15日,陸徵祥病逝與比利時的聖安德魯修道院享年7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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