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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提到旗人,我們的腦子裡就會出現兩個活生生的形象:老舍名著《茶館》中的松二爺和常四爺。他們可以算有清一代最末一撥旗人的代表,吃的是旱澇保收的“鐵桿莊稼”,見天兒遛鳥、喝茶、聽戲、聊大天,太半生過著衣食不愁的生活。當然,大清國滅亡之後,他們的生活境況也隨之發生了前所未有的驟變,錢糧斷絕而又身無所能,一部分旗人像常四爺那樣自食其力,尋找到新的活法;一部分旗人像松二爺那樣消極絕望,自甘沉淪,成為二百多年旗人生活中最悽慘的一幕。

其實,清初的旗人並非如此,他們大都驍勇善戰,為大清朝的建立立下顯赫戰功。

旗人是清代老北京人當中的一種特殊稱謂。在明代和民國以後,都沒有旗人的叫法。旗人是專指有八旗籍貫的人。“八旗制度為當時滿洲統治者的主要統治工具。這種制度也是一種按旗編戶為兵、兵民合一的社會組織。(《清代中央國家機關概述》)這種社會組織以旗為標誌,按旗色分為鑲黃旗、正黃旗、正白旗、鑲白旗、正紅旗、鑲紅旗、正藍旗、鑲藍旗。其中“又以鑲黃、正黃、正白為上三旗。”(《雍正令典》)作為皇帝“嫡系部隊”的上三旗,地位十分尊貴。

清初,旗人包括滿洲八旗、蒙古八旗和漢軍八旗,其中以滿洲八旗政治地位最高。當時,北京城厲行滿、漢分城居住之制,內城由八旗分據,又根據以北為上以左(東)為尊的定製,滿洲八旗中的“上三旗”駐防在北京城的東北部:鑲黃旗駐紮於安定門內,正黃旗駐紮於德勝門內,正白旗則在東直門內。明代在內城居住的漢民、回民則統令遷居外城,所以清代的漢族官員不論地位多高,按照定製只能居於外城。

旗人有宗室、覺羅、,滿洲、蒙古、漢軍之分。清代帝王雖貴為天子,也是鑲黃滿洲旗第一甲喇(音“扎聯”)第一牛錄的一名士兵,並且隸屬於這個牛錄的佐領。

與眾不同的是,皇帝的履歷上寫的是“某某佐領上御名”。宗人府注檔,就是這樣的寫法,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寫成“某某佐領下某某”。

由於皇帝名義上在鑲黃滿洲旗吃糧當兵,所以鑲黃旗便超過正黃旗,成為八旗中的第一旗。末代皇帝宣統的佐領,是一個叫鐵山的宗室。鐵山住在東城區的魏家衚衕,因為他是皇上的“上級”。所以在宗室中的地位頗高。鐵山自己也覺得高人一頭,洋洋得意。只不過此時的八旗兵已是“強弩之末,力不能人魯縞”了,與昔日追隨皇太極入關的鐵騎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清廷對旗人實行恩養政策,凡是在編的旗人,從一朝分娩呱呱落地,到壽終正寢入土為安,一生不用為全家的柴米油鹽發愁。他們的生活用度由國家包養起來,月月領取錢糧,民間謂之“鐵桿莊稼”,形成了清代一個不勞而獲的特權階層。

旗人不用為“吃什麼”著急,他們關心的是“怎麼吃”,與漢人的飲食習俗多有不同。老北京的旗人喜食奶製品,是關外牧獵生活的遺風。他們常吃的奶製品有奶皮卷、奶餅、奶烏他、水烏他、乳酪等十數種之多。其中乳酪是牛奶中最精華的部分,是半凝固的奶製品。民國時期北京不脫脂甜乳酪的做法是:“制酪之法,先將牛乳入鍋,煮沸,加白糖及江米汁,拌勻,令再沸,即盛碗內,置冰桶中,凝結成塊即得。”(《北平市工商業概況》)

清末民初,北京做乳酪最出名的,當數東安市場頭道街的“豐盛公”。“豐盛公”開業於1911年,由滿族正黃旗人何子照創辦,此時有關旗人不許經商的禁令已經失去威力了。何子照原住海甸三旗村,經清官御膳房師傅的傳授,學得了一手做乳酪的絕活,豐盛公的乳酪曾被譽為“飢者甘食,渴者甘飲,內以養壽,外以養神”的健身佳品。開業之初,興旺之時,除乳酪外,還兼售奶捲、奶烏他、蓮子粥、核桃酪等,深受北京市民尤其是旗人的歡迎。豐盛公幾經興衰,於1969年併入東風市場的東來順小吃部。舊京外城的乳酪,當以天橋市場的最有名,時有《竹枝詞》一首以記之:“新鮮美味屬燕都,敢與佳人賽雪膚。飲罷相如煩渴解,芳生齋頰闊於酥。”

旗人的飲食特點與民族文化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比如旗人吃“飯包”,是為了“不忘馬上得天下”的歷史;不吃狗肉,是因為義犬曾救過太祖努爾哈赤的性命;吃白煮肉,因為那是祭祀祖宗神佛的“供尖”……《老北京的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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