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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3年,六月二十二日,劉驁順利即位。

兩個月前,劉驁能保住太子,石顯是出過力的,參過股的。然而現在按股份分紅,收益最大的是王政君,石顯想分紅,可是有一個去跳出來吼道:堅決不分石顯一分。

跳出來吼聲的人,是宰相匡衡。他能吼出那聲來,多麼的不容易啊。他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今天,現在終於把內心的苦悶吐出來了。

以前,在漢朝中央 ,無人不認為,匡衡和石顯是一夥的,倆人裡應外合,怎的劉奭剛走了,那茶就涼了呢。,外人有所不知,匡衡和石顯根本不是一夥的,而是迫於石顯淫威,不得不低頭裝乖賣傻的。

怎麼會是一夥呢?要知道,石顯是宦官,知識水平很低,稍有點骨氣的,都恥於跟這些被閹的人為伍。然而情勢壓迫人,自從御史大夫被石顯整死後,不要說匡衡,就是匡衡的前任丞相,也都不得不向石顯做服貼狀。

也就是說,一直以來,石顯充分的都是真小人,而匡衡不過是假小人。在他的內心深處,生存固然重要,政治信仰一樣不可或缺。

看來,石顯這個真小人,真小人做人就是難啊。

匡衡當上宰相後,風水輪流轉,現在該是出手收拾石顯的時候了。

石顯以前不可一世,張牙舞爪,那是因為有強大靠山劉奭。現在,匡衡之所以敢站出來要收拾石顯,那是因為他曾經是劉驁的老師。你沒靠山,咱有新靠山,為什麼不搞你?

匡衡說搞,而且一搞就要搞定。他聯合新任的御史大夫,一起給皇帝上奏。匡衡那奏書,把石顯罵得痛快淋漓,他逐條地羅列出石顯的罪狀,最後就是彈劾。

匡衡整的不是一個,而是一窩,他連石顯的朋黨也一起告了。以組織拔組織,這招不可謂不狠。

這時,劉驁剛剛上任,做事積極性特強,所以工作效率極高。很快的,奏書就被批下來了,石顯朋黨全部被撤銷,石顯及妻兒老小,全部被逐回故鄉。

石顯早一年前,就知道他會有這一天。一年前,石顯被劉驁從中書令任上調任長信中太僕,他就感覺事情不妙了。現在,其然如此。但是,當災難真正降臨時,他還是無法接受。

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曾經吃香喝辣,想罵誰就罵誰,想殺誰就殺誰,現在怎麼那等好事就沒了呢?

人生如夢,人生如戲,夢碎了,戲完了,難道現在就是該滾蛋的時候了?一想到這,石顯難抑胸中悲憤,竟然吃不下飯。一路抑鬱歸鄉,就在半路,終於撒手離去了。

石顯的事,總算解決了。然而,接下來就得解決匡衡的事了。

匡衡曾經是個苦孩子,小時候連讀書都要鑿壁偷光,所以他能從最底層爬到金字塔頂,沒有天才般的智慧和毅力,那是達不到的。

但是,這個以學《詩》步上仕途的人,在政治上卻犯下了諸多汙點。他最大的問題就是,聽石顯調遣,合手打擊蓋世英雄陳湯和甘延壽。

這是一筆孽債。那債還要不要算,如果要算,怎麼算,會是誰來跟他算?答案很快就出來了。有人主動說,匡衡那筆帳,必須算狠點,本金利息一起算。

要找匡衡算帳的人,是一個猛人,一個很猛的人。他的名字就叫——王尊。

王尊,字子贛,是涿州高陽(今河北省涿州市)人。王尊的人生經歷,跟匡衡有得一拼,都是一部少見的人生史詩。他少年喪父,依靠叔伯,卻被打發去沼澤中放羊,忙裡偷閒,悄悄通讀了史書。

王尊十三歲時,開始出門打工,到地方監獄謀得一小吏的工作。幾年後,又到太守那應聘。太守親自面試他,發現這小子特有才,於是提拔上來。就這樣,這麼多年以來,他一步一個腳印,經歷種種挫折失敗,坐上了今天的這個位置——司隸校尉(京畿總衛戍司令)。

儘管人生困頓,然而王尊意志不移,剛正不阿,天不怕地不怕。不像匡衡,像個軟體動物,一碰到猛一點的就縮頭明哲保身。為什麼說王尊猛,主要手腕強悍,做過幾件驚動長安的事。

他在地方當縣官的時候,有一女子狀告兒子不孝,經常抽打她。王尊聞聽後,抓兒子審問,對方供認不諱。王尊卻讓人把不孝子吊到樹上,叫五個手下同時放箭,活活把對方射死在樹上。

後來,他當太守時,抓盜賊就像猛蛇追老鼠,吃得毛都不吐一根。於是落了個殘殺不義之名,被免職回家。再後來,重新起用,去當東平王的國相。

東平王,就是當年王政君的父親,準備把她出嫁給他當妾的那個東平王。東平王年輕氣盛,王尊一樣不放眼裡,結果雙方還當面抽刀,準備要幹起來。又被免職回家。

最後,是因為王政君的老弟王鳳幫助,又回中央做官。

王鳳,是一個劃時代的厲害人,後面再慢慢講他。說到這裡,必須要講清的是,王尊和匡衡,向來都是各走各的路,遠近無仇。然而,王尊要彈劾匡衡,不為別的,只為他實在看不順眼這個假君子兼假小人。假了就罷了,還得志,太欠揍了。

王尊上書,他像匡衡彈劾石顯那樣,也寫了一封洋洋灑灑的奏書,逐條列舉匡衡的罪狀。更可怕的是,王尊不是隻端匡衡一個,而是要端一窩。

王尊數落匡衡本人的罪條很多,最重要的一條是:以前石顯胡作非為時,作為丞相的匡衡,不但不制止,反而狼狽為奸,是為大不道。同時,所有對石顯睜隻眼閉隻眼的政府高官,都得伏罪。

不能不說,王尊這一棍實在太猛了。

在石顯得意之時,政府上到宰相,下到基層官吏,誰對石顯公開表示過不滿?跟石顯打來鬥去的,還不是蕭望之和劉向那幫人。其他人好像不是圍觀的,就是打醬油路過的。

按王尊這一說法,那不等於讓劉驁要將政府解散,重新大換血。你說,這棍猛不猛?

事情發展到這裡,大大超出匡衡的意料。讓他意外的是,竟然有人要跟他過不去,更意外的還有,不是王尊一個人彈劾他,在他背後,站著的是一大撥人。那同樣是一堆神祕人物,不可輕視啊。

所以,面對王尊的彈劾書,匡衡很不安。於是,他當機立斷,上書辭職,請削食邑。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應該辭職。不辭職,他內心不安,身體還特不安全。匡衡的辭職報告,還是被劉驁退回來了。同時,劉驁還給他的匡衡老師打氣地說道:你就儘管放心做你的事,別的事,我替你擺平。

果然,劉驁將王尊打發出長安,到高陵任縣長。匡衡,以及連同被王尊彈劾的其他高官,都保持原職,繼續為皇帝服務。

有人靠山,就是好辦事。匡衡靠著劉驁這座山,身心總覺不安全。說真的,他是怕了,他很了解自己,撐得過一時,撐不過一輩子。

隱隱之中,他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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