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南陽人直不疑,在漢景帝時期,被任命為御史大夫,是漢朝監察百官的最高監察長。
當然他這個官職不是憑空而來,而是長久以來,他的盛名在外,被百官認可,被漢景帝劉啟欣賞並提拔而得。
直不疑
最初,直不疑還是皇宮的一名普通的禁衛官之時,有一次與他同宿舍的,另外一名禁衛官同事請假回家的時候,誤將室友的金子拿走。
之後那位丟失金子的同事,一直懷疑是被直不疑盜竊走的。但是畢竟是同事一場,礙於情面,又不好明確指責。只是旁敲側擊,指桑罵槐,話裡有話的針對直不疑。
禁衛官同事發現金子不見
直不疑當然一聽就明白,同事是在懷疑自己拿了他的金。但是直不疑,不想忙著爭辯,也不想為此尋找證據為自己辯解。既然是你懷疑我拿了你的金,那好吧!我再去買來相同的金,悉數封上,還給你。
直不疑被懷疑,但並不爭辯
不久,那位告假迴歸的同事返回皇宮,一回來他就把失誤錯拿走的金子,還給了同僚,並且表示歉意。這一下子,這位丟失金子的禁衛官徹底羞蒙了,之前他冷言冷語的譏諷直不疑,咒罵直不疑盜竊他的金,弄得同僚們沸沸揚揚,都跟著一起鄙視直不疑。
居然直不疑,也不出來爭辯,而是默認了正是他盜竊了此金,而且還主動買回相同的金子,如數奉還。大家都以為這件事情,就此定性。以直不疑盜金,而後被拆穿,直不疑無奈又歸還竊金,結案了結。
可是突然另一個同事又冒出來,交代是自己匆匆歸去,誤拿金子,而又時間緊迫,來不及歸還,所以一直等到假期結束返回之後,才歸還本金。
真相大白,同僚致歉直不疑
這一下子,真是炸了鍋了,那直不疑,豈不是完完全全被汙衊,被傷害,而且白白的背起黑鍋,還自掏腰包,奉獻金子。豈不是大大的冤哉?
一下子,大家都又羞蒙了,直不疑先前被汙衊,被懷疑,被責罵,沒有任何的爭辯,默默的承受了冤屈,還白塔了金子。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不說啊!
於是同事們都稱讚:直不疑是難得的敦厚長者。後來直不疑官職逐漸升到了中大夫,可以與漢景帝更親密的接觸職位。
可是又遇到一次,有人當庭汙毀直不疑,說他與自家大嫂有姦情。直不疑聽聞之後,並沒有勃然大怒,而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沒有兄長!”之後始終沒有再為自己,辯解一句多餘的詞彙。
再後來,直不疑被提拔至御史大夫,監察百官,開啟了一段不尋常的人生之路。
因思想不一致導致裂痕
直不疑這種不爭辯,吃啞巴虧,甘願被汙衊,甘願被詆譭的案例,在某種程度上說,有一定的借鑑價值。正所謂以不爭為最大的爭,以無為而有為。
文中子王通,是大唐帝國開國丞相房玄齡、魏徵的老師,他就曾經提問過:“假如有人無故謗你、毀你,該怎麼辦?”答案是:無爭!這與他在《止學》中所強調的:“王者無辯,辯者少威焉!”一脈相承。
與人爭辯,有時候你會發現,這是一種特別無趣的事情。結果多數都是費力不討好,兩敗俱傷。
對方既然跟你爭論,或者你跟人爭論,都是因為不能夠心心相印,不能夠心有靈犀。你這樣想,他偏要那樣想;你是從這個角度理解,他偏要從那個角度意會,怎麼能夠達成一致呢?
直不疑的同事懷疑是直不疑盜竊了他的金子,這是存在與他腦海中的一個直線思維。直不疑不予理會,他就更加斷定是直不疑所為。同事腦海之中,沒有第二種思維角度:“會不會是自己錯了,會不會是其他的人所為呢?”
假如直不疑如同正常的情感,正面辯駁,就顯得他比較固執,特別小器。一點胸懷沒有,一點小小的委屈,都承受不了。如同街頭市井之人,頂來頂去,相互辯駁,哪裡還有一點皇宮親兵的氣派。
當然直不疑,沒有這樣做,所以後來直不疑步步高昇,直到升到御史大夫的最高位置。但是直不疑這種特殊的個例也要小心,假如那個誤拿金子的禁衛官,沒有坦白相告,而是私自默吞金子,直不疑就要被大家以竊賊的名義,長時期的記憶。對他聲譽必然會有長久的影響。
法家代表人物韓非
大家不要忘了大思想家法家的代表人物韓非,正是因為被李斯汙衊,陷害而死。而天道輪迴,大秦的丞相李斯,又被一個更加卑鄙的小人趙高詆譭誣陷之死,而且是滿門被斬。
李斯被滿門抄斬
從這角度去理解:“不爭、不辯,”就要小心了,無論是爭,還是不爭,都需要有智慧的考量,去周旋。有時候不爭,不辯,未必就代表著高明,未必就代表著憨厚;相反有可能是愚蠢,是懦弱,是無能。
爭或者不爭,是對的,其實有時又是錯的。借用曾國藩的一句話:運用之妙,完全存乎一心,任憑自己自由馳騁。
還有一點,就是做的事情越多,名聲越盛,被人毀謗的機率越高。君不見,有誰去毀謗一無所有之人,也許他們唯一會被人詬病的特徵,正是一無所有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