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人所著的《宸垣雜識》有這樣的記載:想進宮當太監的人,除了要有人(地位較高的太監)舉薦之外,還要籤一份合約。
這份合約的內容大概就是“無論生老病死,這一世都不許再出宮”,還有一點就是自願淨身,遺留下來的問題自己承擔,賴不得他人。
淨身費需十兩銀子,雖然不高,但是要淨身當太監的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根本拿不出這筆錢,所以都會選擇“按揭”。就是與刀子匠簽訂契約,等日後發跡之後,按月還款直至還清。當然,這也是會產生一定利息費用的。
除此之外,去見刀子匠個,還有兩樣必帶的東西。第一樣是“禮物”,請人辦事,必須要送點禮,更何況還是如此大事,通常都是一點肉加一瓶酒。第二樣則是“術後必需品”,例如大米、玉米棒、窗戶紙等,這些都是必須的。
淨身者需要帶足三十斤大米,也就是一個月的口糧,而玉米棒子則用來燒火取暖。手術之後,淨身者不能受涼,所以必須要保持屋內的溫度。而窗戶紙就用來糊窗戶,起到防風的作用。
剩下的東西就得刀子匠來準備,其中諸苦膽、臭大麻湯、麥稈是必備的。前兩個能減輕淨身者的疼痛感,而後一個利於排尿。
當準備工作都安排妥當之後,刀子匠用布矇住淨身者的眼睛,隨後將其綁在床上,整個人呈“大”字形狀。接著刀子匠再向淨身者確認,是否下定了決心。這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一旦確定,反悔也沒有用了。
淨身者被閹割後,三天之內不能喝水,只允許少量進食,目的就是減少排洩,以免感染傷口。很多人都挺不過這三天,淒涼喪命。即便是熬過這三天,也需要好生休養三個月,傷口才能正常痊癒。
刀子匠將淨身者的“命根子”切下來後,通常會收起來,不會立馬交給對方。刀子匠會將其密封進罐子裡,放到房間高處,有“高升”的意思。日後淨身者在宮內升了官發了財,再回來將其贖走。
太監們對於自己的“命根子”是十分看重的,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等發達贖回時,會十分注重這一過程,猶如娶媳婦一般,很是隆重,喜氣連天。太監們自稱這一行為叫“骨肉還家”。
當太監去世之後,人們會將他的命根子一同下葬。雖然生前不完整,但是去世後能完整入土,這是一份尊嚴,同時也表示著“將來投胎之後還能是個大男人”。
閹割對一個人是非常痛苦的,不僅要受到生理上的摧殘,還要遭受精神上的折磨,可謂雙重打擊。在古代時,歷朝歷代太監的數量都不少,這並不意味著“太監”是個好職業,反而說明了那時人們的生活狀況太差。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選擇走這條路,因為風險實在太大!丟命尚且事小,根系傳到自己這一脈就斷絕了,這更是無顏愧對祖宗。
古代一些窮人,甚至連找刀子匠的錢都沒有。這類人更悲慘,只能自己動手,一旦有閃失,就是一條性命。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人願意冒這個風險。如果賭對了,大難不死,進宮之後就有騰達的機會,甚至能夠接觸權力,呼風喚雨。
不過,大多數人都賭錯了,很多人連閹割這關也闖不過。就算是進了宮,大多數也是默默無聞,端茶送水渡過了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