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美國的奴隸被解放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關這個事件有很多的說法,但是美國黑人奴隸的解放並不是那麼簡單。1865年4月9日美國南北戰爭的結束,只是眾多“解放奴隸”的例子之一。
因此,這篇文章為你展現了奴隸在美國各地的種植園和農場獲得自由後的那一天,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想知道解放奴隸的過程嗎?
一些獲得解放的奴隸,決定繼續留在種植園布克·t·華盛頓(Booker T. Washington)在他的自傳中提到,許多前奴隸——尤其是年紀較大的奴隸——即使在獲得了合法的自由之後,也會繼續留在他們的種植園裡,為他們的前主人工作賺錢。即使是在他們獲得自由的第一天,華盛頓也指出:“年長的奴隸們,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偷偷地從奴隸宿舍中走進前主人的家裡,與他們的前主人談論未來。”
和華盛頓一樣,當托馬斯·拉特林和他的同伴們,在威爾遜縣的一個種植園裡瞭解到他們被解放時,他還只有9歲。拉特林認為,自由意味著可以像他的前任主人那樣生活,但他的家人選擇在種植園裡再呆兩年:
一天晚上,林肯的宣言傳來了。前主人有個兒子,是個年輕的醫生。我一直認為他是最好的人:因為他會給我錢,而且不太喜歡奴隸制。
第二天早晨,我正坐在奴隸宿舍裡等早飯,這時年輕的醫生走過來,在前門對我的哥哥和妹妹說話。我以為是工作的問題,但很快我看到他們上跳下跳,又叫又唱,然後告訴我,我們自由了。
我覺得這一定很美好,因為我想我應該會像這位醫生一樣,什麼都會有,於是我馬上就決定,要騎下什麼樣的馬。不過我們一直在種植園裡待到1865年。
那一年,拉特林和他的兄弟姐妹離開了種植園,和他們的大姐住在納什維爾,後來上了菲斯克免費有色學校(Fisk Free Colored School),後來變成菲斯克大學(Fisk University)。
自由人的去留,往往取決於他們的年齡和健康情況前奴隸安妮·l·伯頓(Annie L. Burton)在她的《童年奴隸時代的回憶》(1909)一書中寫道,1865年4月,在阿爾克萊頓附近的一個種植園裡,她所有的前奴隸同伴,在“獲得自由的訊息”後表現的都很開心。不過很多“虛弱或病弱”的前奴隸,選擇留下來幫助收割莊稼,照料種植園。
一位聯邦作家的《奴隸故事計劃》中也有類似的描述。一些年輕健康的前奴隸,立即志願加入聯邦軍隊。而許多年長的前奴隸都留下來了,比如得克薩斯州的約翰·洛夫(John Love),他解釋說:“種植園裡的奴隸都在雜草中長大,所有的年輕奴隸都走了,留下來的奴隸是最年老和最忠實的。”
許多自由人被要求籤訂“工作合同”1865年4月,當莊稼已經種好、並且長得也很好時,一些種植園主開始不滿足於“握手交易”,要求他們的前奴隸簽署合同,保證他們在1月份之前一直為種植園幹活,然後在秋收時,給他們部分作物收成作為報酬。Rev. Irving E. Lowery的《內戰前舊種植園的生活》或《基於真實的故事》(1911)提到了這樣的交易。為了說服他們,洛厄裡的前主人Frierson,在4月9日做了一個很長的演講,提醒他的前奴隸們,他並不是一個壞人,他們想待多久都可以:
還有一件事,我想請大家注意。我從來沒有給你派過監工。我沒有養過獵犬,也沒有給那些養獵犬的人,任何鼓勵或工作。
我從來沒有透過買賣分開過一位母親和她的孩子。這一對夫婦,你可以為我作證,證明這一切的真實性。而且在所有這些事情上,我都是有良知的。
Frierson還確保讓他的前奴隸們知道,他們在種植園外遭受的任何虐待,都是別人的錯,而不是他的錯:
但是,你們有些人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跑掉了,結果被外面人抓住了,捱了鞭子,但這不是我的錯。那件事不該怪我,因為是你們自己造成的。
最終,除了一名前奴隸外,所有人都同意在合同上“簽字”。他們排成一行,用一支筆在紙上做一個小記號,代替簽字。
亨利·克萊·布魯斯同意留下來為他的前主人工作,但卻沒有得到報酬讀《新男人:二十九年奴隸,二十九年自由人》(1895),前奴隸亨利·克萊·布魯斯的回憶錄,揭示了前奴隸主和前奴隸,在解放時期的關係有時是相當可悲的。例如,布魯斯的老主人,幾乎懇求他的前奴隸留下:
我們的主人不想讓我們離開他,並使用了一切可能的勸說手段,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他給每個成年人免費通行證,並同意每月給我15美元,幷包食宿,如果我願意和他一起留在農場,那麼這個提議從1864年1月1日起生效。
但到了那年三月,我發現這是不可能的,於是決定到堪薩斯去。我真心實意地跟他達成了協議,但當我看到協議無法實現時,我只能離開他了。
布魯斯說,多年後,他透過拜訪和寫信來看望他的前主人,瞭解到農場裡越來越悲慘的情況,包括被偷的馬和飼料的故事。
一位前奴隸主變得“非理性和幼稚”前奴隸薩姆·埃弗雷特和路易莎·埃弗雷特,在1936年告訴聯邦作家專案採訪者珀爾·倫道夫,當他們的前主人,弗吉尼亞州諾福克的“大個子吉姆”·麥克萊恩,得知他的奴隸獲得了合法的自由時,他的行為奇怪。根據Catherine a . Stewart的著作《奴隸制的歷史:聯邦作家專案中的種族代表》,奴隸主在聽到這個訊息後“表現出各種非理性和幼稚的行為”。根據她對薩姆和路易莎·埃弗雷特的採訪,倫道夫描述了“大個子吉姆”不得不面對現實的那一天:
“大個兒吉姆”站在廣場上哭泣,詛咒命運的殘酷,奪走了他所有的“財產”。他問有沒有人要待到莊稼收割完再走。如果沒有人願意,他就會大發雷霆,抓起手槍,開始向那群受驚的黑人開槍。一些人當場被殺,另一些人終身殘廢。
最後他被說服停下了,然後他試圖結束自己的生命。那些受到驚嚇的奴隸們答應再和他呆一年以安撫他。
一位前奴隸主,讓整個種植園的人喝醉狂歡查爾斯·海斯是一個奴隸主,擁有一個位於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以北16英里的種植園。就像《解放宣言》之後的許多奴隸主一樣,海斯直到幾天後,才通知他的前奴隸們他們已經自由了,而且是因為害怕被逮捕才這麼做的。以下是前奴隸哈里·史密斯所說的,海斯最終是如何在他1891年的《美利堅合眾國的50年奴隸生涯》中宣佈這個訊息的:
海斯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們已經自由了。與此同時,他在咒罵林肯,並喊道:“如果他在這裡,我會殺了他,因為是他把你們這些黑人,從我身邊帶走了。”
在海斯“從痛苦中冷靜下來”之後,他讓整個種植園的人,都喝威士忌的窖藏,並導致了一場聽起來非常棒的派對:
接著開始了一場盛大的慶祝活動,不僅是奴隸們,就連莊園裡的所有人,似乎都參加了這個活動。前奴隸主喝醉了,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的女兒,一個從不喝酒的漂亮姑娘,喝得爛醉如泥。大家都在為亞伯拉罕·林肯歡呼,而前奴隸主醉得太厲害了,因此沒有注意到什麼。
然後前奴隸主姑媽是個有色人種的老婦人,非常虔誠,她照料孩子們和其他人,但她喝得太多,唱了幾首舊時的歌,給慶祝活動增添了不少樂趣。然後晚上就開始跳舞,一直跳到第二天早上。
一些前奴隸主,隱瞞了真相正如詹姆斯·艾爾斯(James T. Ayers)的內戰日記所揭示的那樣,一些奴隸主根本沒有告訴他們的奴隸,他們已經合法自由了。迪金森學院的馬修·平斯克教授說,埃爾斯是前往南方徵募新獲得自由的男性,加入聯邦事業的200多名工會徵募者之一,有時他是第一個告知他們,他們實際上是自由男女的人。
從1864年5月7日一個日記的細節,埃爾斯去解放一群在亨茨維爾附近的約翰·埃爾德里奇種植園的前奴隸。他向他們展示釋放奴隸的插圖和兩句話版的《解放宣言》。以下是他當時說的話:
“我們需要一些幫助。如果你們願意參軍當兵,聯邦每月給你們十美元,給你們穿的,吃的,並給你們自由。你們有多少人願意加入進來?”
“你想讓我們什麼時候來?”
“現在就需要”
“哦,奴隸主不會讓我們去的。”
“別管你的主人——你已經沒有主人了。我會讓你的主人妨礙不到你。”
埃爾斯說,有四個人同意參軍,所以他讓他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並保證會保護他們。當被約翰·埃爾德里奇和他的家人質問時,埃爾斯立場堅定: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奴隸說你把他們都放了。是這樣嗎?”
“是的,先生”
“好吧,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得到這些授權這樣做的,先生。”
“先生,我得到了陸軍部的授權——這是最好的授權,不是嗎?”
“你要我的奴隸幹什麼?”他說。
“你已經沒有奴隸了,我親愛的先生,他們現在都是自由人……”
埃爾斯從鞘裡抽出他那把“值得信賴的左輪手槍”來結束這場爭論,他對埃爾德里奇說:“我不會傷害你的一根頭髮,先生,只要你安靜下來,我是來找你的黑人的。”
平斯克說,埃爾斯在1865年9月死於“疾病”之前“徵募了數百名黑人士兵,並將解放黑奴的訊息傳播給了數千名曾經的奴隸。
一些前奴隸主,剛剛召開了一次會議在布克·t·華盛頓(Booker T. Washington)出生的弗吉尼亞種植園,第一個正式的自由日以一個簡單而莊嚴的會議開始,隨後由一名政府官員宣讀了《解放宣言》。那天華盛頓大約9歲(沒有關於他出生的官方記錄)。正如他在他的自傳《擺脫奴隸制》(1901)中所描述的那樣,這一訊息最初在現在的奴隸中,引起了熱烈的歡呼:
在這一天的前一天晚上,有人給奴隸區送去訊息,說“大房子”那裡第二天早晨,要發生一件不尋常的事。那天晚上幾乎沒有人睡覺,都是興奮和期待。第二天一早,所有的奴隸,無論老少,都被傳喚到莊園集合。我和我的母親、哥哥、姐姐,以及一大批別的奴隸一起,來到了主人的家裡。主人所有的家人,都站或坐在房子的陽臺上…似乎此刻他們沒有因為財產損失悲傷,而是因為離別的悲傷。
誦讀《解放奴隸宣言》後,我們被告知,我們都是自由的,可以隨時離開這裡。此時,站在我身邊的母親,彎下身來,親了親她的孩子們,高興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向我們解釋了這一切的意義,說這就是她長久以來祈禱的日子,但又擔心自己活不到這一天。有幾分鐘的時間,大家都沉浸在歡樂、感恩和狂喜的狂歡場面中。沒有任何痛苦,奴隸們反而對我們以前的主人很同情。
華盛頓說,這種狂喜很快就被對自由真正含義的擔憂,沖淡了:
黑人解放後的狂喜,只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因為我注意到,當他們回到自己的小屋時,他們的情緒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們似乎被一種巨大的責任攫住了,那就是獲得自由,對自己負責,必須為自己和孩子們思考和計劃……對有些人來說,既然他們已經真正擁有了自由,自由似乎比他們所期望的要嚴肅得多。有些奴隸已經七八十歲了,他們最好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在陌生的人群中,他們沒有能力謀生。
塔斯伍德·沃德,讀他以前的奴隸報紙撒母耳的回憶錄描述了一個有趣的經歷,1865年4月12日上午,在看了一份報紙後(李將軍投降三天後),沃德夫婦走了出來,她哭了,沃德先生拿著一份報紙走到前面的臺階上說(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用“黑人”這個詞),“男人和女人們,你們就像空中飛翔的鳥兒一樣自由。”
他把報紙舉到面前,內容如下:“李將軍今天向格蘭特將軍投降。格蘭特將軍有6個月的口糧,而李將軍只有3天的口糧。所以南方聯盟現在已經結束了,所有的黑人都獲得了自由。"
沃德說願意提供工資,讓男人們留下來收割莊稼。
一些以前的奴隸主,提出了建議托馬斯·阿爾蒙德·阿什比(Thomas Almond Ashby)17歲時,親眼目睹父親通知他們在弗吉尼亞州羅亞爾前農場上的奴隸們,他們現在自由了。在他的回憶錄《山谷戰役》(1914)中,阿什比說他的家庭對他們的奴隸,有一種“非常尊敬的感覺”。
他對他們說,他再也不能控制他們了,將來他會付給他們在社會上規定的工資,如果他們願意繼續為他工作,他們想幹多久就幹多久。但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希望找到新家,他們可以自由地做出改變。
他向他們保證,他對他們懷有友好的興趣,並希望看到他們過得好,過得幸福。他告訴他們自由的環境已經改變,並敦促他們養成節儉和勤勞的習慣,這將使他們成為有用的公民和有自尊心的人。
根據阿什比的描述,所有的前奴隸花了“好幾年”才離開種植園。一位人們只知道叫“蘇珊阿姨”的女人,似乎把這個建議銘記在心:在攢了三年的錢後,她“承擔洗衣和做輕活”,在城裡買了一幢“整潔的小房子”。
六月節是為了紀念奴隸制的結束時而被稱為自由日,時而被稱為解放日,六月是德克薩斯州的官方節日,也是美國非官方的節日,紀念1865年6月19日。這一天,聯邦將軍戈登·格蘭傑宣讀了在德克薩斯州結束奴隸制的聯邦宣言。
雖然《解放奴隸宣言》在兩年多前就結束了南方的奴隸制,但這個訊息並沒有傳到所有飽受戰爭蹂躪的州。格蘭傑的宣言中寫道:
德克薩斯人民獲悉,根據美國政府釋出的公告,所有奴隸都是自由的。這涉及到以前的主人和奴隸之間的人身權利,和財產權利的絕對平等,以前存在於他們之間的聯絡,變成了僱主和受僱勞工之間的聯絡。
在19世紀後期,六月節主要是由黑人社群慶祝。20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的民權運動,重新激發了人們對六月慶典的興趣。1980年1月1日,它成為德州的官方節日,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一位非裔美國州議員Al Edwards的努力。
在21世紀,“六月”已成為慶祝黑人歷史成就、鼓勵尊重和自豪所有文化的節日。